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传来细微的声响。齐思远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地毯。原本规律的呼吸变得微弱,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浅,只有手腕处还能摸到一丝微弱的脉搏,证明他还活着。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京市的灯火在玻璃上映出模糊的光斑,却照不亮房间里的紧急。没人知道,那个和江瑶约定好明天一起吃饭的人,此刻正独自躺在冰冷的地毯上,陷入毫无意识的昏迷中;也没人知道,江瑶满心期待的重逢约定,正面临着突如其来的危机。
刺耳的闹钟声猛地刺破房间的寂静,齐思远在混沌中被惊醒,意识像是沉在水里,过了好几秒才慢慢浮上来。他费力地睁开眼,窗外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出一道亮线——天已经亮了。
他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地毯上,浑身僵硬得像生了锈。昨晚昏迷前的不适感还残留在身体里,头依旧昏沉,胃里隐隐作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撑着地毯慢慢坐起来,后背抵着床头柜,大口喘着气,额角又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房间里和昨晚一模一样: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屏幕停在汇报文件页面;胃药盒掉在脚边,药片撒了一地;外套依旧搭在椅背上,没有任何变化。原来他昏迷了一整晚,却没人发现,也没能得到半分休息,反而让身体的疲惫更甚。
他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耳鸣的嗡鸣声虽已褪去,可心悸的余悸还在,心脏时不时传来一阵轻微的钝痛。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闹钟是昨晚定好的,为了早起再顺一遍汇报资料,可现在,他连坐直身体都觉得吃力。
“该死……”齐思远低骂一声,心里泛起一阵焦虑。今天的研讨会九点就要开始,他不仅要准时到场,还要做汇报,可现在这副连站都站不稳的模样,怎么撑得过去?更别说和江瑶的约定——他要是出了状况,不仅会耽误工作,还会让江瑶担心。
他咬着牙,扶着床头柜慢慢站起来,每走一步都带着虚弱的滞涩。走到卫生间,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把脸,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底泛青的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齐思远,你必须撑住,不能让江瑶失望,更不能耽误研讨会。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从背包里翻出备用的胃药和缓解头晕的药片,就着冷水吞下。做完这一切,他才拿起手机,犹豫了几秒,还是没敢给江瑶发消息——他怕自己的状态会让她担心,更怕这份担心会影响她的心情。他只能在心里盼着,今天能顺利撑过研讨会,不辜负她的期待,也不辜负自己的坚持。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李主任的声音:“思远,起来没?该下楼吃早餐了,吃完咱们早点去医院熟悉下报告厅。”
齐思远刚把汇报文件装进电脑包,听到敲门声,连忙稳了稳身形,走到门边开门。门刚打开,李主任的目光就落在他脸上,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你这脸色怎么回事?比昨天差多了,眼底都青了,昨晚没睡好?”
齐思远心里一紧,连忙避开李主任的视线,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没事主任,可能是换了地方有点认床,没睡踏实,不影响今天的汇报。”他没敢说自己昨晚昏迷的事,怕李主任担心,更怕因此被要求取消汇报,耽误了工作,也辜负了和江瑶的约定。
李主任显然不相信,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手腕:“怎么手这么凉?还说没事?是不是昨晚又不舒服了?”
齐思远往后退了半步,避开李主任的手,连忙转移话题:“真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着凉。咱们赶紧去吃早餐吧,不然待会儿该赶不上了。”说着,他拿起电脑包,率先往电梯口走,怕李主任再追问下去,自己会露馅。
李主任看着他略显僵硬的背影,心里满是担忧,却也没再追问——他知道齐思远的性子,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松口,尤其是在工作上。他只能跟上去,在电梯里反复叮嘱:“要是待会儿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汇报的事不重要,你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齐思远点点头,没说话,只是靠在电梯壁上,悄悄攥紧了电脑包的带子。他知道李主任是为自己好,可他现在只能硬撑——不仅为了研讨会,更为了和江瑶的约定,他必须顺利完成今天的汇报。
电梯缓缓下降,齐思远望着跳动的数字,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再撑一会儿,只要撑过今天,一切就会好起来。
早餐时,齐思远面前的粥几乎没动,只勉强吃了半个包子,就放下了筷子。胃里的不适感还在,加上一夜未休的疲惫,他实在没什么胃口。李主任看在眼里,几次想开口劝,都被齐思远用“待会儿汇报紧张,吃多了不舒服”挡了回去。
“多少再吃点,不然上午撑不住。”李主任还是不放心,又往他碗里夹了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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