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把加长林肯的车门拽得像要扯掉合页,脸上堆着能反光的笑容:顾总,苏先生,今儿这宴会跟开盲盒似的——唰!就能抽出何以靖那尊大神!
顾时砚刚把定制西装袖口扣好,闻言眼皮都没抬:再用盲盒形容何老,明天去人事部结工资。
苏景辞正对着车窗理发型,闻言噗嗤笑出声:沈秘书这比喻挺形象,毕竟何老跟M国时差还没倒明白,说不定见到我们跟见着外星生物似的。
沈安立刻顺杆爬:苏先生说得是!这位主儿在建筑界跟活化石似的,当年在M国设计的空中花园,据说鸽子飞进去都得迷路。要是能把他拉到海湾项目里,咱们那片海都得改叫何以靖专属游泳池
车刚停在宴会厅门口,萧烬就看见他了,拿着红酒走过来,靠近他,西装口袋里的钢笔硌得他肋骨生疼:时砚!刚瞅见何老在露台,正拿香槟浇盆栽呢!
顾时砚整理领带的手顿了顿:他浇的是夏威夷椰子还是散尾葵?
管他什么葵!再不去那盆栽都要醉倒了!萧烬拽着人就往露台冲,苏景辞慢悠悠跟在后面,看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围着个花盆打转,活像在研究导弹发射井。
何以靖背着手转身,银白头发梳得比顾时砚的发型还一丝不苟,看见他们跟看见卖保险的似的皱眉:海湾建造?无非是把沙滩刨开埋钢筋,再糊层玻璃假装艺术品。
顾时砚刚要开口,萧烬抢先递名片:何老您看,我们设计图上的波浪形穹顶——
波浪形?我在波士顿建的波浪形建筑,下雨天能自动收集雨水冲厕所。何以靖嗤笑一声,把没喝完的香槟往花盆里又倒了点,你们这项目,冲厕所的水都得从隔壁海湾抽吧?
苏景辞突然蹲下来戳了戳花盆里的多肉:何老这盆玉露养得有意思,跟您当年设计的流水别墅似的,都讲究藏水不漏。
何以靖眼睛瞬间亮了,活像突然充上电的老台灯:你懂流水别墅?
何止懂啊。苏景辞摸着下巴绕着花盆转圈,您在《建筑评论》上写过,赖特那流水别墅看着是融于自然,其实排水管藏得比间谍还深。要是换成现代材料,说不定能让瀑布顺着钢筋爬楼梯。
何以靖手里的香槟杯差点脱手: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您在M国那栋工作室,房梁故意歪了三厘米,说是为了跟地球自转较劲。苏景辞突然停住,冲顾时砚抬了抬下巴,剩下的该你了,我去那边吃口蛋糕,刚才瞅见黑森林上的樱桃跟我有仇似的,得去灭了它。
顾时砚盯着他的背影,脑子里的商业计划突然卡壳——看来他这是捡到宝了。
苏景辞刚把樱桃塞进嘴里,脑海里就炸响系统的尖叫:【宿主!你什么时候偷偷修了建筑学位?!你不是说你穿书前是个画漫画的吗?!】
谁说画漫画的不能懂建筑?苏景辞嚼着蛋糕,漫不经心地在心里回,我当年为了画好机甲漫画,连航天动力学都啃过。再说了,对付何以靖这种老顽固,你跟他谈投资回报率,不如跟他聊怎么让承重墙跳芭蕾。
【可、可你刚才那番话,简直比建筑系教授还专业!】
那是因为我当年追的女神就是学建筑的,她毕业论文写的就是何以靖。苏景辞咂咂嘴,又叉起一块慕斯,为了跟她有共同话题,我把何以靖的论文当睡前故事看,现在闭着眼睛都能背出他哪年在哪栋墙上凿了个洞。
系统沉默了三秒,突然哀嚎:【所以你当年追女神追成了建筑大师?那女神呢?】
跟一个开挖掘机的跑了,说人家能亲手给她挖地基。苏景辞耸耸肩,把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去,所以说啊,这世上的事,比何以靖设计的迷宫还绕。
此时露台上,顾时砚正看着何以靖两眼放光地翻自己的平板,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就看见苏景辞叼着根牙签晃过来:搞定了?
你怎么...顾时砚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他嘴角沾着的巧克力酱,突然觉得这人比海湾项目还难捉摸。
秘密。苏景辞冲他眨眨眼,转身往休息区走,路过盆栽时又回头踹了踹花盆,对了,提醒何老别再给那盆玉露灌香槟了,再喝下去,它该跟你讨论后现代主义了。
顾时砚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眼平板上何以靖圈出来的几个设计点,突然低笑出声——看来这次海湾项目,不仅能建出地标建筑,还能附赠一个行走的建筑百科全书。
而被忘在角落的沈安,正举着手机疯狂百度承重墙跳芭蕾,嘴里碎碎念:这是什么新的舞蹈流派吗?要不要给顾总也报个班?
苏景辞正坐在宴会厅角落的甜品台旁,用银叉把黑森林蛋糕戳得千疮百孔。
巧克力碎屑粘在他嘴角,活像只偷吃完煤块的猫,眼神却黏在斜对面的冲突现场——顾芒被个穿酒红色西装的男人堵在廊柱边,对方手指快戳到顾芒鼻尖上,唾沫星子溅得比香槟气泡还密集。
「小职员?」赵烁扯着嗓子笑,声音尖得能划破水晶灯,「这种级别的宴会,是你能随便蹭进来的?怕不是混进来偷酒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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