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给拓跋宏的谥号是“孝”,即康孝宗。说实话,这个“孝”的含金量也不高,他也没做出什么贡献。他登基以后,继续走仁宗的政策,几乎不会踩坑;而且在他在位期间,除了去年滇云州的大旱,就再也没有天灾;仁宗还给他留下了一大批人才,杨廷仪、鱼铜锣甚至是那个传说中的赵秉弘。但他的功绩就显得单薄,没有盛世,没有扩大版图,没有改革,什么都没有...对了,唯一的功绩就是平定占城州叛乱,当然,这也是我的功绩。”——李华《世子升职记》
李华特意推了午后的议事,踏着残雪往椒房殿去。元阿宝早早便得了信,竟亲自扎进小厨房,挽着袖子忙了大半日。待李华掀帘而入时,就见紫檀木桌上已摆得满满当当,荤素冷热错落有致,蒸腾的热气裹着饭菜香扑面而来,驱散了殿外的寒气。
“圣上。”元阿宝迎上来,月白裙裾上还沾着点灶间的烟火气,脸上带着几分期待,又藏着点紧张。
李华笑着扶她在桌边坐下,目光扫过那桌菜,打趣道:“这是要给朕摆满汉全席?”
元阿宝脸颊微红,连忙盛了一碗清亮的鸡汤,双手捧着递过来:“圣上尝尝这个,是臣妾亲手炖的冬笋鸡汤,御厨说火候刚好呢。”
李华接过白瓷碗,故意凑近闻了闻,夸张道:“朕的阿宝亲手做的,还能差了?闻着就香。”说罢仰头便喝了一大口——可那汤汁刚入喉,他眉头就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怎么样?”元阿宝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像等着夸奖的孩子。
“好!”李华立刻扬起笑意,语气里满是真诚,“鲜得很!这冬笋炖得刚好,不柴不硬,就是……嗯,咸淡正好,配饭最是合适。”他心里却暗自咋舌——这盐怕是多放了小半罐,舌尖都发涩了。
元阿宝听得眉开眼笑,又连忙把旁边一盘酱烧排骨端到他面前:“那这个呢?臣妾学着川蜀的做法做的,放了点花椒,您试试?”
李华毫不犹豫地夹起一块,刚嚼了两口,就感觉舌尖又被那股子浓重的咸味裹住了。他喉头动了动,硬是把“又太咸了”咽了回去,反倒咂咂嘴道:“这排骨炖得酥烂,花椒味也正,就是……够味!吃着过瘾!”
元阿宝笑得更欢了,忙又给他盛了碗米饭:“那圣上多吃点。”
李华连连点头,一边跟她聊着宫里的琐事,说郑观音今日孕吐轻了些,说任澜仪新绣了幅岁寒三友图,一边埋头扒饭。一碗饭很快见了底,元阿宝立刻又添上一碗,他便又呼噜呼噜吃下去。
不知不觉间,桌上的米饭竟空了六碗。李华放下碗筷时,只觉得嗓子眼干得发紧,肚子却胀得溜圆。元阿宝看着空了的饭碗,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圣上爱吃就好,往后臣妾常给您做。”
“好,好。”李华笑着应着,又说起了另一件事,“这几日太皇太后总要撮合朕和她弟弟的孙女,可把朕愁死了。”
元阿宝却嗔怪的说道:“臣妾也是见过那个姑娘的,样貌确实不凡,圣上莫不是故意拿来试探臣妾的吧。”
“怎么会?朕喜欢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元阿宝忽然一震,脸瞬间就红了,“圣上,别...”
李华正抚摸着,他忽然瞥见元阿宝指尖缠着块纱布,上面还透着点红。“这是怎么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元阿宝慌忙往回缩:“没什么,方才切冬笋不小心划了下,不碍事的。”
李华眉头皱起来,拉过她的手细细看着,那道口子虽浅,却看得他心里一紧。“怎么不碍事,还疼不疼了?”
元阿宝低下头,声音软软的:“已经不疼了,臣妾就是想……给圣上做点不一样的。”
李华心里忽然一暖,方才被咸味齁住的不适瞬间烟消云散。他握紧她的手,认真道:“只要是你做的,朕都爱吃。只是下次不许再伤着手了,知道吗?”
“嗯!”
饭后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李华靠在软榻上,元阿宝在梳妆台前照镜子,懒懒地开口:“今儿就在你这儿歇着了,正好尝尝你新绣的那床锦被。”
元阿宝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时脸颊已泛起薄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圣上还是去别处吧。”
李华挑眉:“怎么,不待见朕?”
“哪敢。”元阿宝走到他面前,声音放得柔缓,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微隆的小腹,“只是圣上夜里总不老实,又是摸又是闹的,臣妾总睡不安稳。前天夜里被您折腾醒了三次,腹中这孩子也跟着闹腾,踢得臣妾心口发慌。”
她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没什么真恼意,眼尾的红晕反倒添了几分娇憨。
李华这才想起前几夜的事,自己确实没太克制,闻言有些讪讪,伸手想去碰她的肚子,又被她轻轻拍开。
“您看,”元阿宝笑道,“这会子都在动呢,许是听见您的声音了。”
李华望着她小腹上那轻轻的起伏,心里的那点念想顿时散了,只剩下柔软。他起身理了理衣襟:“行,朕不扰你休息。你好生躺着,夜里要是孩子再闹,就让人去叫醒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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