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郡主身上似乎有一个温度计,我和她亲热时,温度就会升高,一旦达到特定温度,就似乎打开了某种开关,热情似火。我至今还记得那天她的眼神,疯狂、兴奋、甚至是渴望,我甚至感到一丝害怕...”——李华《世子升职记》
当我从寿阳郡主的府邸出来,身后跟着那位新得的、身段曼妙得令人移不开眼的婢女,尤其是她那过于引人注目的傲人曲线,几乎是在向所有人无声地宣告着世子的“喜好”并未改变时,先前那些甚嚣尘上、关于我有“龙阳之好”、“偏爱童男”的离奇谣言,便如同遇到阳光的冰雪般,不攻自破,迅速消散在人们心照不宣的眼神和窃窃私语中。
于是,在众人眼中,我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只知道追逐美色、行事荒唐的蜀王世子。
不知不觉,年关将近,王府也开始为过年储备了大量的年货。
腊月二十四,小年将至,王府中已弥漫开淡淡的年节气氛。
清晨,李华在詹涂焉的悉心服侍下,换上了一身格外喜庆庄重的赤色蟒纹常服。金线绣制的蟒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他面如冠玉,贵气逼人。詹涂焉为他系好最后一根衣带,抬头望着眼前俊朗非凡的少年郎,想到他夜里的种种,不禁脸颊微红,眼波流转间满是倾慕与柔情。
李华心情颇佳,推开房门,只见张恂、栗嵩、夏铖三人早已恭候在院中。这三人今日也特意换上了他前些时候赏赐的那身绣着威猛狮子补子的锦袍,显得格外精神抖擞。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众同样衣着光鲜的郭晟等人。
一见李华出来,以张恂为首,众人齐刷刷躬身行礼,声音洪亮:“给殿下请安!恭祝殿下小年吉庆!”
李华见自己亲信如此给自己长脸,心中自是高兴,大手一挥:“都起来吧!今日我高兴,都有赏!”
说罢,他便在一众仪仗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前往蜀王妃处请安。平日里,蜀王妃溺爱儿子,晨昏定省能免则免,从无苛责,王府中也无人敢置喙。今日见儿子竟穿戴整齐,带着大队人马早早来给自己请安,蜀王妃顿时喜笑颜开,觉得儿子越发懂事知礼了。
“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蜀王妃连忙让李华起身,拉着他左看右看,越看越是欢喜,“我儿今日这身真是精神!好看!”
一高兴之下,蜀王妃又开启了赏赐模式,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如同流水一般吩咐人往李华的院子里送,绫罗绸缎、珍玩玉器、各色精巧点心果子应有尽有,恨不得将私库里的好东西都搬给儿子。
李华笑着谢过母亲,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便带着这支“收获颇丰”的队伍返回自己的院落。
一回到院里,李华便兴致勃勃地让人将王妃赏赐的东西悉数摆开,然后如同散财童子般,开始给自己院里的女人们分派起来。
“玉兰,这匹苏缎颜色衬你,拿去做身新衣裳!” “涂焉,这支珠花你戴着玩。” “芍药,这盒胭脂赏你了。” ……
李玉兰还是第一次亲手摸到这样好的布料,那匹蜀王妃赏下的苏缎,触手光滑细腻得像一汪凝住的秋水,在光线下流淌着柔和华贵的光泽。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抚摸着,眼中满是惊叹与珍惜。
一旁的牡丹瞧见她这副又喜又怯、爱不释手的模样,不禁用团掩着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玉兰姐姐,快别光是摸着啦!这料子再好,也得裁成衣裳穿在身上才是正经。依我看呀,这颜色这质地,正配姐姐这般好身段,若是做一身合体的衣裙穿出去,还不知要羡煞多少人呢!说不定呀,连殿下看了,眼睛都得看直了!”
牡丹的话带着善意的调侃,说得李玉兰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她羞赧地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将那缎子更紧地抱在怀里,低声道:“妹妹快别取笑我了……我只是……只是从未见过这样好的料子,有些……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牡丹这番带着艳羡又善意的打趣,顿时引得周围其他正在挑选赏赐的女子们纷纷掩嘴笑了起来。
李华分得随意却大方,每个女子都得了一份或丰厚或精巧的礼物,院内顿时一片莺声燕语,谢恩声、欢笑声不绝于耳。李华看着眼前这群精心打扮、笑靥如花的女子围着自己,享受着她们的感激和爱慕,心中那份虚荣和满足感达到了顶峰,只觉得这小年过得真是舒心畅意。
李华自然也没有忘了寿阳郡主那份。他特意将从李泰西那里高价购来的、包装极其精美的异域香水,仔细吩咐张恂亲自给寿阳郡主送去。
晚上,蜀王妃想着小年佳节,难得一家人团聚,便强撑着精神,命内侍搀扶着神志昏聩、时常吵闹的蜀王,又唤来了李华和寿阳郡主,意图共进一顿家宴。
然而宴席之上的情形可想而知。蜀王时而痴笑,时而嘟囔着无人能懂的话语,甚至突然打翻碗碟,弄得一片狼藉。蜀王妃一边要强颜欢笑,一边又要安抚躁动不安的蜀王,一顿饭吃得艰难无比,气氛压抑而尴尬。寿阳郡主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蜀王身上时,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席间,最终落在了对面同样坐立难安、神色郁郁的李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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