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孟婉晴的身上。
这女人如水,沉静,却能包容万物。
他缓步走到孟婉晴身边。
她似有所感,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安静的阴影。
林卫东俯下身,嘴唇凑到她小巧的耳垂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几乎是气流般的声音轻轻说道:
“那杯茶,晚上再给我泡一杯,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遍了孟婉晴的全身。
她猛地一颤,白皙的脖颈和脸颊迅速染上了一层醉人的酡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不敢抬头,只是抓着衣角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轻轻“嗯”了一声。
搞定了这边,林卫东直起身,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着院子里三个各怀心思的女人挥了挥手。
“你们该吃饭的吃饭,该休息的早点回房休息,别等我。”
说完,他推上自行车,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消失在院门外。
娄晓娥走到孟婉晴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挤眉弄眼地笑:
“哎,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脸红成这样,跟个煮熟的虾子似的。”
孟婉晴羞得抬不起头,转身就往厨房躲。
白若雪站在廊下,冷哼了一声:
“狐狸精。”
娄晓娥可不惯着她,当即叉腰反驳:
“你说谁呢?”
白若雪,你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有本事你也让卫东跟你说悄悄话去啊?
我看他刚才跟你打赌,你那脸红的,也不比婉晴差多少!”
“你!”
白若雪气得脸色发白,却又无力反驳,最终只能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娄晓娥撇撇嘴,冲着房门做了个鬼脸,这才拉着孟婉晴的手,小声嘀咕起来:
“别理她,就是个纸老虎。
走,咱们吃饭去,尝尝卫东的手艺,可不能便宜了她!”
……
自行车出了院门,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林卫东心头那点因为女人而起的燥热。
他没有走大路,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胡同。
四下无人,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借着远处昏黄的路灯光又看了一眼:厂家属院,三号楼,二单元,101。
张秘书这人,能处。
办起事来敞亮,给的地址也痛快。
不过,人情归人情,买卖归买卖。
林卫东心里清楚,二十斤白面,十斤五花肉,这手笔要是原封不动地送过去,那就不是雪中送炭,是引火烧身了。
送礼,讲究的是个恰到好处,是送到人心坎里,而不是用分量把人砸晕。
心念一动,他沉入系统空间。
“管家一号,去找白面十斤,用旧款的布口袋装好,要看起来有点年头,磨损得自然一点。
“再来五斤五花肉,肥瘦三七开,用油纸包上,外头再裹一层旧报纸。”
指令被完美执行。
很快,一袋子看着就颇有分量的白面口袋和一包猪肉就被管家一号放在空地上了。
林卫东掂了掂,分量刚刚好。
既显得他费了大力气,又在张秘书能坦然接受的范围之内。
他把东西严严实实地捆在自行车后座上,这才重新上路,朝着轧钢厂的家属院骑去。
家属院是厂里统一盖的苏式红砖小楼,一排排整齐划一,看着颇有气势。
晚上八点多,楼里大部分窗户都透出光亮,院子里偶尔有晚归的人骑着车“叮铃铃”地经过。
林卫东推着车,按照地址找到了三号楼。
楼道里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子煤烟和饭菜混合的味道。
他摸索着上了二楼,停在101的门口,能听见里面有小孩吵闹和女人说话的声音。
他没有立刻敲门,而是侧耳听了听,确认张秘书应该在家,这才抬手,“笃笃笃”地敲了三下。
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正是张秘书。
他穿着件白色的跨栏背心,手里还拿着个搪瓷缸子,看到门口的林卫东,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立刻堆满了惊喜和热情的笑容。
“哎哟!兄弟!你怎么来了!”
张秘书一把拉住林卫东的胳膊,就要往屋里拽,
“快进来快进来!
外面黑,别站着了!”
“张秘书,我这不办完事路过,就顺道过来看看。”
林卫东笑着,顺势被他拉进了屋。
屋子不大,是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张秘书的爱人,正从里屋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他。
两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一男一女,在客厅的桌子边上追打,看到生人来了,也停了下来,睁着大眼睛瞅着。
“这是……”
张秘书的爱人走出来,有些拘谨地问。
“哦,快叫林兄弟!”
张秘书连忙介绍,
“厂里采购科的,我跟你提过的。”
“哎呀,是林同志啊!快坐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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