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裹紧了狐裘大衣,呼出的白气瞬间在睫毛上结了一层霜。
胡离倒是精神抖擞,九条尾巴像孔雀开屏一样展开,每根毛尖都跳动着狐火,在雪地里踩出一串冒着热气的脚印。
老板,你确定是这里?她的声音在风雪中几乎听不见,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我眯起画眼,透过漫天飞雪,隐约看到前方山壁上有一道几乎与冰面融为一体的门。门楣上刻着个几乎被冰霜覆盖的符号——七片花瓣环绕一座塔。
找到了!我指着那道门,七窍玲珑塔的入口!
走近才发现,冰门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最中央有个手掌大小的凹槽,形状很特别——像是一把剪刀的轮廓。
要用剪刀开门?胡离好奇地用爪子摸了摸凹槽。
我点点头,取出金银剪刀。就在刀尖即将接触凹槽的瞬间,整扇冰门突然亮了起来!那些纹路一个接一个地发光,最后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图案——赫然是珊瑚冠的形状!
等等...我急忙从包里掏出珊瑚冠,小心翼翼地放进凹槽。
完美契合。
冰门发出一声轻响,缓缓向内打开。一股带着松木香气的暖风迎面扑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门内是一条向下的冰阶,两侧墙壁上镶嵌着会发光的蓝色水晶。更神奇的是,每走一步,脚下的冰阶就会自动亮起,像是指引方向的灯。
好漂亮...胡离的狐耳警觉地转动着,但也太顺利了吧?
我也有同感。按照之前的经验,这种地方应该布满机关陷阱才对。但直到我们走到冰阶尽头,都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冰窟,中央矗立着一座晶莹剔透的七层冰塔——七窍玲珑塔!塔身雕刻着无数栩栩如生的冰雕,有人物,有动物,还有各种奇花异草。塔尖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蓝色冰晶,散发着柔和的寒光。
冰之心?我猜测道。
胡离突然抓住我的胳膊:老板,看地上!
低头一看,冰面上刻着一行字:以心换心,方见真形。
又是这个提示...我皱眉,在珊瑚宫也见过类似的。
正思索间,冰塔的门无声滑开。一个穿蓝袍的小女孩站在门口,银发蓝眼,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她好奇地打量着我们,然后做了个的手势。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
小女孩不答,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她不会说话。
跟着她进入塔内,第一层是个圆形大厅,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冰晶画。每幅画都在讲述一个故事:雪山部落的兴衰,冰宫的建设,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这是冰宫的历史?我轻声问。
小女孩点头,领着我们走向中央的旋转冰梯。上楼时,我注意到她的脚根本没有碰到台阶,而是悬浮在离地一寸的空中。
第二层摆满了冰雕工具,第三层是藏书室,第四层似乎是卧室...每层都精美绝伦,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
老板...胡离凑到我耳边低语,这里的东西...都是冰做的。连书页都是薄冰片!
我这才反应过来,难怪整个塔安静得出奇——没有木头,没有布料,没有金属,所有东西都是冰的产物。
来到第七层,眼前的景象让我们屏住了呼吸:整个楼层是个空旷的圆形空间,中央悬浮着那颗蓝色冰晶。冰晶下方站着个穿蓝袍的女子,背对着我们,银发如瀑。
冰宫之主?我试探着问。
女子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但那双蓝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冰蓝。
持剪人。她的声音像是冰晶碰撞,你终于来了。
我握紧剪刀:你认识我?
认识你的爷爷,和你爷爷的爷爷。冰宫之主轻抚悬浮的冰晶,每个持剪人都会来到这里,但没人能带走冰之心。
胡离的尾巴不安地摆动:为什么?
因为冰之心不是宝物,而是诅咒。冰宫之主的声音突然变得哀伤,它封存着雪山部落最后的希望,也囚禁着我的灵魂。
她抬手一挥,冰晶中浮现出画面:一群穿兽皮的人在风雪中艰难跋涉,领头的抱着个婴儿。突然雪崩降临,所有人被掩埋。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蓝袍女子——年轻的冰宫之主——将婴儿护在身下,同时举起一颗蓝色宝石...
我用冰之心冻结了时间,保住了那孩子的性命。她轻声说,但代价是我自己永远被困在这里,维持着这个静止的时空。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塔内一切都像被按了暂停键——因为时间真的停止了!
那个婴儿呢?胡离问。
冰宫之主指向冰晶:在里面沉睡。只要冰之心不碎,他就永远不会长大,不会死去。
我仔细观察冰晶,果然在中心看到个模糊的小小身影:三百年了...你一直这样守护着他?
这是我的选择。冰宫之主微笑,但最近有人想打破这个平衡——他们想夺取冰之心,释放其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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