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还在发烫,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撞。我站在原地没动,手搭在剑柄上,感觉那股热顺着掌心往上爬。
刚才那一震不是错觉,也不是系统要刷弹幕。
是警告。
我低头看了眼钱袋,沉甸甸的,是今天早上送来的第三批物资。铜币、干粮、药材,一样不少,包装得整整齐齐,连封口的火漆都带着商行印记。
送东西的人说是“城西老李记布庄”的管事,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说话还带点结巴:“楚……楚少爷,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心意,您收着,别嫌少。”
我收了,还拍了他肩膀两下,说“好兄弟,下次多带点肉干”。
他千恩万谢地走了。
现在想想,这人走路太稳了,一句话一个头点,像背过稿。
我冷笑一声,把钱袋拎起来,往阿骨打手里一塞:“你去仓库转一圈,看看这批货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阿骨打正啃着半块饼,愣了一下:“昭哥,咱不是刚收完吗?”
“让你去就去。”我盯着他,“别声张,装作清点数量就行。重点看药材箱,尤其是贴了‘止血散’标签的那几箱。”
他咽下最后一口饼,抹了把嘴:“行!我这就去!”
我看着他跑远,转身进了主帐。
帐子里没人,桌上的地图摊开着,是我昨天画的防线草图。我没坐,反而走到角落,从一堆杂物底下抽出一块黑布,掀开——里面是一只巴掌大的风妖,正缩成一团打盹。
它叫小旋,之前被谢无赦的毒雾伤过脑子,差点死在路边,是我用疯批值强行操控了它的心智,才活下来。
现在它见了我就抖,但命令还是听的。
我蹲下,声音压低:“听着,我要你钻进那个钱袋内侧,贴着缝线趴好,别动,别出声,等我下一步指令。”
小旋哆嗦着点头。
我把它拎起来,直接塞进钱袋夹层,顺手往里灌了一丝神识。只要它接触到外人,系统就会自动记录气息特征。
做完这些,我走出帐篷,靠在柱子上点了根烟。
烟还没抽完,阿骨打回来了,脸有点白。
“咋了?”我问。
“仓库……被人动过手脚。”他喘着气,“门口贴了符,低阶禁制,我差点踩上去。”
“然后呢?”
“后来你来了,故意说铜币成色差,守卫都围过去看,我趁机绕到后面,用尾巴扫了下符纸角——咔的一声,裂了。”
我挑眉:“进去看了?”
他重重点头:“在第二箱止血散的夹层里,摸到个蜡丸。我偷拿出来,没敢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黄褐色的小球,表面有指纹压痕。
我接过,指甲一抠,外壳裂开,里面卷着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羊皮纸。
展开一看,字迹很小,但清晰:
**“按计划供资,待其势盛,诱入陷阱,一举肃清。”**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字:**“勿留痕迹,事后焚信。”**
我没烧。
我把羊皮纸翻来覆去看了三遍,确认没有隐藏符文或追踪术式。
然后笑了。
笑得肩膀直抖。
圣院这群人真是越来越会玩了。表面上派个“热心商人”送物资,背地里写信说要等我们壮大了再一锅端?
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可他们忘了,我不是半年前那个连魔法阵都画不圆的废柴少爷了。
我现在有系统,有妖,有刀,还有不怕死的手下。
你们想借我当枪使?
行啊。
那我也给你们准备点礼物。
我抬头看向阿骨打:“信的内容你知道了吗?”
“不知道。”他摇头,“但我看你笑,就知道有人要倒霉。”
“没错。”我把羊皮纸折好,塞回蜡丸,“你现在回去,把这东西原样放回夹层,位置别错,指纹也别乱碰。”
“啊?不留着当证据?”
“留着干嘛?”我眯眼,“让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了?那多没意思。”
阿骨打挠头:“那你打算……”
“继续收他们的钱。”我站直身子,“粮要,药要,兵器更要。越多越好。”
“等他们觉得我们已经跳进坑里了——”我抬手比了个割喉的动作,“咱们反手把坑埋了,顺便把送铲子的人一起埋进去。”
阿骨打眼睛亮了:“昭哥,你是说……将计就计?”
“聪明。”我拍拍他脑袋,“你现在去把小旋带回来,让它继续趴在钱袋里。下次送信的人来,我要知道他是谁,从哪来,见了谁。”
“明白!”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事。包括营地里的兄弟。”
“为啥?”
“因为人心最不靠谱。”我看向远处圣院的方向,“有些人,一听背后是圣院,腿就软了。还没打,自己先乱了阵脚。”
阿骨打咬牙:“那也不能瞒着大家啊!”
“不是瞒。”我说,“是等。”
等我把局布好,等我把路铺平,等我能保证——所有人上了车,就再也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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