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吹,青袍贴着后背,断剑安静地挂在我腰侧。
刚才那一瞬间的震动像是心跳,又像回应。我低头看了眼剑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但我知道,它不一样了。不是死物,也不是单纯的武器——它是活的,至少有意识。
我没再进石屋,转身朝营地外走去。
训练场那边人声嘈杂,新来的那批人正在集合。他们站得松散,三五成群,眼神乱飘,一看就是没打过仗的。有人穿的是破布裹身,有人披着偷来的守卫铠甲,还有几个连鞋都没有,光脚踩在碎石上也不吭声。
阿骨打蹲在高台边上啃干饼,看见我过来差点噎住,赶紧拍胸口:“昭哥!你可算来了,这帮人快吵翻天了,都在问谁带队。”
“你不说是吧?”我靠在断剑上,懒洋洋开口。
“我说了啊!”他急了,“我说是你,结果他们不信,说你是个废柴少爷,连魔法都用不了。”
我笑了。
这话说得一点毛病没有。要是半年前听人这么说,我大概会装傻走开。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走上高台,脚步不重,但每一步都让底下声音小一分。等我站定,全场已经没人说话了。
“听说你们觉得跟着我,是来混饭吃的?”我扫了一圈,语气像在聊天气。
底下有人动了动,没人应。
“行啊。”我咧嘴,“小爷管饭,还管让你们打得痛快。”
人群微微骚动。
我往前一步,声音压下来:“但我不要奴才,不要走狗。我要的是敢跟老子一起掀桌子的人。”
这句话落地,空气好像紧了一下。
有人冷笑出声:“那你凭什么带我们?”
我顺着声音看去,是个满脸疤的壮汉,手臂上有烧伤痕迹,应该是被贵族府里的火刑架烙过的。这种人最硬气,也最容易不服管。
我不恼,反而笑了:“你说得对,我确实不会画符文,念咒语也结巴。”
台下有人嗤笑。
我抬手拍了拍腰间的断剑:“但我能一句话气哭三个圣院长老,能让谢无赦那种疯子在我面前吐血,还能让萧景珩那种伪君子半夜梦见我吓得尿床。”
静了一秒。
然后爆笑。
有人直接蹲地上了,还有人拍大腿。那个疤脸汉子嘴角也抽了一下,硬忍着没笑出来。
我收了笑,眼神扫过去:“你们要的不是个会施法的先生,是要个不怕死、敢动手、能把天捅个窟窿的领头人。”
话音落,我抬起右手,指尖轻轻一划。
空气裂开一道黑缝,边缘卷着风,脚下的碎石浮起来,地面炸出蛛网般的裂痕。
没人笑了。
所有人都盯着那道裂缝,呼吸都轻了。
我收回手,裂缝闭合。
“这招叫‘老子说了算’。”我拍了拍手,“我不靠天赋吃饭,我靠的是——谁不服,我就撕了谁的命。”
全场安静。
几秒后,一个瘦弱的年轻人突然鼓掌。一下,两下。接着旁边的人也跟着拍,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雷鸣。
我站在台上没动。
这时候不能说话,也不能笑。得让他们自己把情绪烧起来。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疤脸汉子往前走了一步,抱拳:“你要是真敢干,我跟你干。”
“我也是!”
“算我一个!”
声音越来越多。
我依旧没表态,只是把手搭在断剑上,指节轻轻敲了两下。
系统弹幕冒出来:【疯批值 200】
我差点笑出声。
这群人现在信了,是因为我够狠,够疯。但他们不知道,真正的疯还没开始。
我靠着断剑坐下,语气忽然低了些:“我知道你们怕。”
全场安静下来。
“怕死,怕白送命,怕最后还是被踩进泥里。”我看向远处帝都的轮廓,“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变革都是疯子带头?”
没人回答。
“因为正常人总想着再等等,再看看。”我站起身,指向城墙方向,“结果等来的全是锁链。”
风卷起我的衣角,断剑轻轻颤了一下。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从不在乎你们饿不饿、痛不痛。”我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但他们怕我,怕你们聚在一起,怕你们开始相信——自己也能决定命运。”
我停顿一秒,咧嘴笑了:“所以,别问我凭什么带你们。”
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问你们自己——想不想让那群孙子,也尝尝被踩在脚下的滋味?”
最后一个字落下,阿骨打第一个冲上来,单膝跪地,吼得整个营地都能听见:“昭哥说得对!天塌了也是对的!”
他这一跪,像是点燃了引线。
一人跪下,两人跪下,接着是十个、二十个……不到半分钟,台下几十号人全跪了。
不是臣服,是宣誓。
我站在高台上,风吹乱头发,断剑贴着腰侧,温温的,像有生命在跳动。
疯批值一直在涨,但这次不是因为怼人,不是因为打架,而是因为他们真心认我这个领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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