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蹲在裂缝边,尾巴贴着地,耳朵一抖一抖的:“昭哥,下面……有水声。”
“废话,没水能叫暗河?”我把断剑插回腰带,俯身盯着那口黑缝,“但你听出是谁在划水了吗?”
他愣住:“还能分出人?”
“不是人。”我冷笑,“是死人在走流程。谢无赦搞这套,肯定要留个备份电源,不然他哪来的底气天天装神弄鬼?”
我抬脚踩进裂缝,湿滑的岩壁蹭着裤腿往上爬。脚下泥土松动,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像是陈年血块泡烂了的味道。阿骨打紧跟着跳下来,右肩那道旧伤让他落地时踉跄了一下,但他没吭声,只是咬牙站稳。
“你要是撑不住就说。”我回头瞥他一眼。
“昭哥说得对!”他立刻挺胸,“天塌了也是对的!”
我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换句台词?”
话音未落,指尖突然一麻。低头看,石碑残片表面浮起一层淡青色光纹,像血管一样缓缓跳动。我眯眼:“有意思,它还活着。”
系统弹幕悄无声息地刷了一条:【检测到共生妖气残留,源头指向地下三百步。】
我没出声,把残片攥得更紧。三百步不算远,但这种地方,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我摸出一块碎布把石碑包好塞进怀里,顺手从袖口抽出一根银针——这是上次从一个被妖化的守卫尸体上扒下来的,上面沾过符文墨汁。
“阿骨打,放点妖气出来。”
“啊?”他瞪眼,“现在?不怕引来东西吗?”
“就怕不来。”我冷笑,“不来怎么知道谁在值班?”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吐出一团灰白色雾气。那是低阶妖魔最基础的气息标记,平时用来圈地盘、打招呼,现在等于往黑屋里扔了个信号弹。
雾气刚散开,地面就震了一下。
紧接着,前方通道底部渗出一缕缕青光,顺着岩壁蜿蜒而下,像是某种活物在爬行。我抬脚往前走,每一步都避开那些发光的痕迹。
“别碰它们。”我说,“这是传输数据的线,碰了等于主动登录人家服务器。”
阿骨打听得一脸懵,但还是乖乖贴墙走。
越往里,空气越沉。呼吸开始变得费劲,像是肺里灌了浆。我停下,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炭粉,撒在地上。炭粉遇潮即结,很快凝成一片细密的网状结构。
“果然。”我蹲下,“他们在底下布了控灵阵,专门压制非人类气息。你刚才那口妖气,顶多撑三秒就会被吸干。”
阿骨打缩了缩脖子:“这么狠?”
“狠的是后面。”我起身,“前面有动静。”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条暗河横在眼前。河水漆黑,表面泛着油膜般的光泽,河床铺满碎石,每一颗都刻着扭曲的符文。那些符文连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蛛网,正中央有个漩涡,不断吞吐着青光。
我盯着河底,忽然觉得眼熟。
“这不是魔法阵。”我说,“是批量生产流水线。”
阿骨打凑近看:“啥意思?”
“意思是,有人在这里给活人打补丁。”我冷笑,“把妖纹当病毒种进身体,等时间一到,自动激活变怪物。标准售后套餐:三天包换,七天无理由献祭。”
系统弹幕蹦出来:【高能预警!接触妖纹可能导致记忆反噬!】
我咧嘴一笑:“来都来了,不摸一把怎么收工?”
说完,我拔出断剑,剑尖朝下轻轻插入河岸。咔的一声,地面裂开一道细缝,正好对准河床最密集的符文群。
血瞳瞬间开启。
视野里的一切都变了。河水不再是黑的,而是流动的数据流,每一滴水都带着编号和倒计时。那些符文也不再是死物,它们像代码一样滚动更新,每隔几秒就刷新一次状态:
【目标047:激活中】
【目标103:失控,已剔除】
【目标219:待命,等待指令】
我咬破舌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疯批值在脑内疯狂跳动,系统界面一闪一闪,像是快撑不住了。
“阿骨打!”我低喝,“守着出口,别让任何人靠近。”
“明白!”他立刻转身趴伏在通道口,尾巴横扫一圈,把碎石堆成简易屏障。
我闭眼,启动“记忆改写”。
这一次不是对外输出,而是逆向读取。我把意识顺着断剑探入地面,沿着妖纹的能量流向追溯源头。就像黑进一台老式主机,靠蛮力破解加密日志。
第一段画面闪现——
一间密室,墙上挂满人体图谱。谢无赦站在中央,手里拿着一支青铜刻笔,正在一个平民背上划动。那人被绑在架子上,嘴里塞着布条,眼睛睁得极大,满脸冷汗。
镜头拉近,他背上的皮肤正在溃烂,露出底下新生的黑色纹路。那些纹路和我们现在看到的一模一样。
第二段画面——
三天后。同一个男人站在空地上,四肢扭曲变形,皮肤裂开,长出鳞片。他的眼睛完全变色,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几个穿黑袍的人围着他测试反应速度,记录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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