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那道纹路还在跳,像是有东西在底下爬。我盯着它看了两秒,抬手把袖子往下拉了拉,遮住那点不听话的红光。
屋里没人说话,但空气已经绷到了极点。刚才那句“你是容器还是本体”,显然不是随便说说就能收场的。
陆九渊坐在上首,手指轻轻搭在蛇头杖上,眼神没变,可我知道——他原本以为我能被吓住,结果我反手就掀了桌子。
现在轮到他们头疼了。
一个灰袍长老猛地站起身,袖口甩出一道符纸,在空中燃成灰烬后飘落:“楚昭!你体内魔息浓度远超常人,神降之力非修行所得,分明是魔尊残魂作祟!为保圣院安危,我提议即刻启动‘封识阵’,若确认侵蚀已深……”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格杀勿论。”
我笑了:“哟,判得挺快啊?连尸检报告都没出,就开始念悼词了?”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你今日一战确实救了众人,可正因如此,才更危险!谁能保证下一次,你不会调转剑锋,把整个东区烧成焦土?”
“哦?”我歪头看向那人,“所以你现在怕的不是魔尊,是你自己心里那个‘可能被砍死’的念头?”
全场一静。
我没等他们反应,直接往前走了两步,靴底踩在地板上发出闷响:“你们说我有魔息?行。那我也说一句——昨夜袭击的傀儡,全是从地脉裂缝里爬出来的吧?它们身上带的是谁的气息?冥香?血引?还是某种专门用来唤醒死物的咒文残留?”
没人答话。
我继续道:“这些东西,查了吗?查清楚是谁在背后主持仪式了吗?没有。你们不追真凶,反倒围在这儿商量怎么处理一个刚替你们挡刀的人?”
疯批值蹭蹭往上涨:【嘴炮开团,火力全开! 35!】
另一个长老沉声道:“你虽击退敌袭,但手段诡异,力量来源不明。我们不能拿全院师生的命去赌一个‘也许没事’。”
“赌?”我冷笑,“你们平时炼药炸炉、试阵误伤同门的时候,怎么不见谁喊着要封印你们?怎么轮到我,就成了‘不可控因素’?”
“因为你不一样。”左侧一名老者缓缓开口,“你的力量不属于这个体系。你不修魔法,不走正统路径,却能释放远超境界的威能。这不是天赋,是灾祸。”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问:“您今年多大岁数了?”
他一愣:“七十有三。”
“哦。”我点点头,“那您还记得三十年前,北境那次妖潮吗?带队镇压的那个副院长,据说也是‘力量异常’,后来呢?被你们用七重锁魂钉钉穿脊骨,关进地牢直到咽气。结果三年后才发现,真正勾结外敌的是当时的院长夫人——她到现在还坐在你们隔壁喝茶呢。”
那长老脸色变了。
我环视一圈:“你们最擅长的,不是防患未然,而是事后找替罪羊。现在想把我推出去祭旗?不好意思,我没那闲工夫。”
陆九渊终于开口:“楚昭,你无需激怒我们。只要你愿意配合检测,证明清白,圣院自会还你公道。”
“检测?”我挑眉,“怎么检?扒开我脑子看有没有刻字?还是让我当众再发一次疯给你们录像留念?”
“精神探查阵即可。”他说得轻描淡写,“只需片刻,便知你识海是否纯净。”
我眯起眼。
系统瞬间刷屏:【警告!高危精神入侵类法术,抵抗可涨疯批值!】
好家伙,这是要往我脑子里捅刀子?
“行啊。”我慢慢抽出断剑,往地上一插,“我可以让你查。但有个条件——谁来主持这阵法,就得先把自己的记忆敞开给我看一遍。毕竟嘛……谁知道你们查我的时候,会不会顺便塞点什么东西进去?”
满屋哗然。
“荒谬!”先前提议格杀的长老拍案而起,“你竟敢质疑长老会的公正?”
“我不质疑。”我耸肩,“我只是建议大家互相坦诚一点。都脱了衣服验身,谁也别装君子。”
有人气得胡子发抖,也有几位长老低下了头,明显动摇了。
陆九渊依旧不动声色:“你抗拒检测,只会加深怀疑。”
“我不是抗拒。”我盯着他,“我是拒绝被当成实验品。你们嘴上说着‘为了安全’,可真出了事,第一个跑的绝对是你。不然你以为那些傀儡为什么专挑东区动手?因为你们早就知道那里防守最弱,漏洞最多——说不定,就是你们故意留的口子。”
这话一出,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我感觉到掌心又烫了一下,但这次不是纹路在动,而是断剑里的东西似乎有了反应。
陆九渊缓缓起身,蛇头杖点地:“诸位,此事关系重大,需慎重决断。我建议暂时软禁楚昭,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处置。”
“软禁?”我咧嘴一笑,“你管这叫慎重?我看是急着把我关起来好私下处理吧?”
“那你有何良策?”他问。
“很简单。”我一手按在剑柄上,一字一顿,“成立调查组,彻查昨夜袭击源头。所有参与过地脉维护的人员、近期出入过禁地的记录、以及——”我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位长老过去三个月的精神波动数据,全部公开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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