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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里的褶皱 第198章 站台时钟归位时

作者:奚凳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12 22:38:15

镜海市火车站老站台,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铁轨延伸向远方,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站台顶棚的锈迹斑斑的铁架上,挂着几盏昏黄的白炽灯,灯泡外层蒙着厚厚的灰尘,光线透过灰尘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风裹着深秋的凉意,从站台尽头钻进来,卷起地上的纸屑和落叶,打着旋儿飘向铁轨。空气中混杂着煤烟味、铁锈味,还有远处小吃摊飘来的淡淡的葱油味,鼻腔里能清晰地分辨出这几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气息。

铁轨旁的信号灯闪烁着红色的光,规律地明暗交替,发出“咔哒咔哒”的轻响。站台边缘的长椅上,坐着几个候车的乘客,有的低头刷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有的靠在椅背上打盹,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公羊黻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呢子大衣,领口处围着一条米白色的围巾,围巾的边角有些磨损。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泛黄的旧船票,指腹反复摩挲着票面上模糊的字迹,那是她丈夫失联那天的船票,日期早已被岁月侵蚀得难以辨认。

“黻姐,你都在这儿站半个多小时了。”拾荒者老马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从站台另一端走过来,麻袋上还沾着几片干枯的树叶。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袖口卷到肘部,露出黝黑粗糙的胳膊,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犁过的土地。

公羊黻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老马,我总觉得今天能等到他。”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马放下麻袋,在公羊黻身边的长椅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烟雾从他的鼻孔里缓缓喷出:“黻姐,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在等啊?”

“不等怎么办?”公羊黻低头看着手中的船票,“这是他当年走的时候留下的唯一念想,我总觉得他会回来的,就像这张船票,总有一天能等到它的主人。”

就在这时,站台顶棚的白炽灯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啪”的一声熄灭了。整个站台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剩下信号灯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

乘客们发出一阵骚动,有人惊呼,有人抱怨。老马猛地站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怎么回事?好好的灯怎么灭了?”

公羊黻也有些慌乱,她紧紧攥着船票,心脏“砰砰”直跳。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站台入口处传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大家不要慌!”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几束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来,在站台上扫来扫去。

“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吧?”有人小声嘀咕道。

然而,当那几个人走近时,公羊黻和老马都愣住了。他们穿着黑色的制服,脸上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手里拿着长长的金属棍,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

“你们是谁?”老马向前一步,挡在公羊黻身前,大声质问道。

为首的一个人冷笑一声,声音透过口罩传来,显得有些沉闷:“少管闲事,我们是来拿一样东西的。”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公羊黻手中的船票。

公羊黻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把船票往身后藏了藏:“你们想要什么?我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别装了!”另一个人上前一步,手中的金属棍在地面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响,“我们知道你手里有一张旧船票,识相的就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老马从麻袋里掏出一根粗壮的木棍,横在身前:“想抢东西?没门!”他虽然只是个拾荒者,但常年在外面闯荡,也练就了一身胆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人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两个人立刻挥舞着金属棍朝老马冲了过去。

老马反应迅速,举起木棍迎了上去。“砰砰”几声,金属棍和木棍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老马虽然力气不小,但对方手中的金属棍坚硬无比,几个回合下来,他就有些体力不支,手臂被震得发麻。

公羊黻看着老马渐渐落了下风,心里焦急万分。她想起丈夫当年教她的一些防身术,虽然只是些皮毛,但现在也只能试一试了。她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剪刀,紧紧握在手中。

就在这时,站台的另一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清脆的女声:“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快步走了过来。她的头发乌黑亮丽,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脸上带着一丝稚气,却又透着一股倔强。她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背包,背包上挂着一个可爱的玩偶。

“不知乘月”,这个女孩正是本章新增的角色,她的名字源自唐诗“不知乘月几人归”。

“你是谁?”为首的人警惕地看着不知乘月,眼中满是疑惑。

不知乘月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扬:“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能欺负他们。”她的声音虽然清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为首的人冷笑一声:“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也敢来管我们的闲事?”他挥了挥手,示意一个手下过去教训不知乘月。

那个手下狞笑着朝不知乘月冲了过去,手中的金属棍高高举起。不知乘月却丝毫不慌,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球,朝那个手下扔了过去。

金属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的一声砸在那个手下的膝盖上。那个手下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手中的金属棍也掉在了地上。

众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为首的人更是又惊又怒:“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乘月拍了拍手,笑着说:“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不过我最讨厌别人欺负弱小了。”她的目光扫过那几个黑衣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为首的人知道遇到了硬茬,他咬了咬牙,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说:“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他挥舞着匕首,朝不知乘月冲了过去。

不知乘月丝毫不惧,她侧身躲过为首之人的攻击,然后伸出右脚,轻轻一绊,为首的人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匕首也掉在了地上,滑到了公羊黻的脚边。

公羊黻捡起匕首,心中涌起一股勇气。她看着不知乘月,感激地说:“谢谢你,小姑娘。”

不知乘月笑了笑:“不用谢,阿姨。这些人交给我来对付。”她说着,从背包里掏出更多的金属球,朝剩下的几个黑衣人扔了过去。

那些黑衣人被金属球砸得东倒西歪,惨叫连连。没过多久,他们就都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站台恢复了平静,只有信号灯的红光还在闪烁。老马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真是谢谢你了,小姑娘。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可就麻烦了。”

不知乘月摆了摆手:“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她的目光落在公羊黻手中的船票上,“阿姨,这张船票对你很重要吗?”

公羊黻点了点头,眼中泛起了泪光:“这是我丈夫当年走的时候留下的,他已经失联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他回来。”

不知乘月拿起船票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阿姨,你看这张船票的背面。”

公羊黻疑惑地把船票翻了过来,只见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等我回来修表”。她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字迹,和她丈夫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这是他写的?”公羊黻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不知乘月点了点头:“应该是。而且我知道有一个修表铺的老板,他的修表技术可好了,说不定他能帮你找到你的丈夫。”

公羊黻和老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真的吗?那太好了!”公羊黻激动得热泪盈眶。

就在这时,站台顶棚的白炽灯突然又亮了起来,光线重新洒满了站台。远处传来火车的鸣笛声,一列火车缓缓驶入站台,停在了铁轨上。

车门打开,乘客们陆续下车。公羊黻的目光紧紧盯着车门,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她多么希望从火车上走下来的人就是她的丈夫。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车门处。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头发有些花白,脸上布满了沧桑,但那双眼睛,还是和当年一样明亮。

“是他!是他!”公羊黻激动地大喊起来,她朝着那个身影跑了过去。

那个男人也看到了公羊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他快步走下火车,张开双臂,抱住了公羊黻。

“我回来了,黻,我终于回来了。”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深情。

公羊黻靠在男人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结果。老马和不知乘月站在一旁,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刚才被打倒在地的黑衣人突然爬了起来,他们手中拿着匕首,朝着公羊黻和那个男人冲了过去。

“小心!”不知乘月大喊一声,迅速掏出金属球朝黑衣人扔了过去。

那个男人反应迅速,他推开公羊黻,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迎向了黑衣人。短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的动作敏捷,招式凌厉,显然是练过武功的。

“砰砰砰”几声,黑衣人纷纷被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那个男人收起短刀,转过身,温柔地看着公羊黻:“黻,别怕,有我在。”

公羊黻扑进男人的怀里,哽咽着说:“我不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不知乘月看着眼前这一幕,笑着说:“叔叔阿姨,你们终于团聚了。”

男人看着不知乘月,感激地说:“谢谢你,小姑娘。要不是你,我们今天可就危险了。”

不知乘月摆了摆手:“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叔叔,你是不是修表的?我听说你在等一个修表的人。”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没错,我就是修表的。我当年走的时候,给黻留下了一张船票,说等我回来修表,没想到她真的等了我这么多年。”

公羊黻拿出船票,笑着说:“这张船票,我一直都好好保存着,它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男人接过船票,小心翼翼地放进钱包里:“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越来越近。老马笑着说:“肯定是有人报警了,这些黑衣人终于要受到惩罚了。”

不知乘月看了看天色,说:“阿姨,叔叔,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祝你们幸福。”

公羊黻拉着不知乘月的手,感激地说:“小姑娘,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们今天就不会这么顺利团聚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不知乘月笑着说:“我叫不知乘月,你们叫我乘月就好了。不用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她说完,转身朝站台出口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警察赶到后,把黑衣人都带走了。公羊黻和她的丈夫站在站台上,看着对方,眼中满是爱意。

“我们回家吧。”男人温柔地说。

公羊黻点了点头,紧紧握着男人的手,朝着站台出口走去。阳光透过站台的窗户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在站台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默默地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公羊黻和她的丈夫。

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目送公羊黻夫妇的背影消失在出口,才缓缓收起照片,指尖在照片边缘反复摩挲,像是在确认什么。他转身走向站台深处,皮鞋踩在散落着落叶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与远处残留的警笛余音交织在一起。

走到生锈的铁轨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怀表,打开表盖,表盘内侧贴着一张极小的旧照片——正是公羊黻手中那张船票的复刻版,连票面上模糊的字迹都分毫不差。他盯着怀表看了几秒,嘴角的笑意更深,随后抬手将怀表抛向空中,怀表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弧线,落入铁轨缝隙中,发出“咔嗒”一声轻响,瞬间没了踪影。

这时,一阵冷风卷着落叶掠过,他拢了拢西装领口,转身走向站台另一端的阴影处。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手中捏着一张新的船票,票面上的日期是明天,目的地一栏写着“归墟港”。

“目标确认,‘旧约’已回收。”西装男弯腰坐进车里,声音低沉而平静。

“‘新约’准备好了吗?”驾驶座上的人问道,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西装男接过新船票,指尖在“归墟港”三个字上轻轻一点:“放心,下一站,会有人继续等。”

轿车悄无声息地驶离站台,融入街道的车流中。而铁轨缝隙里的怀表,表盘上的指针突然开始疯狂转动,最终停在了与站台时钟完全一致的位置——时针与分针重叠,指向了当年公羊黻丈夫失联的那个时刻。

与此同时,刚走出火车站的公羊黻突然停下脚步,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却发现早上出门时带的那枚旧怀表不见了。她皱了皱眉,丈夫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别找了,说不定是落在家里了,回头我给你修块新的。”

公羊黻点点头,将疑惑压在心底,跟着丈夫走向远处的公交站。阳光正好,她没看到,丈夫袖口下的手腕上,戴着一块与她丢失的怀表款式一模一样的表,表盘内侧,贴着一张陌生女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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