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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里的褶皱 第101章 修车铺的齿轮光

作者:奚凳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12 22:38:15

镜海市的春末总裹着黏腻的风,西门?的修车铺就扎在老城区的巷口,铁皮棚顶被风掀得“哗啦”响,棚下挂着的旧轮胎串成风铃,转起来时带着橡胶特有的焦糊味。地面上的油污积了层黑亮的壳,阳光洒在上面,折射出细碎的虹光。巷口的老槐树刚谢了花,细碎的白瓣落在工具箱上,混着机油味竟生出几分怪诞的香。

西门?正蹲在地上拧自行车螺丝,蓝布工装的袖口卷到肘弯,露出小臂上淡粉色的旧疤——那是三年前矿难时,她替小柱子他爸挡落石留下的。扳手在手里转了个圈,“咔嗒”一声卡紧螺丝,她抬头擦汗时,瞥见巷口进来个穿灰衬衫的男人,怀里抱着个用布裹着的东西,脚步急得带起尘土。

“师傅,能修自行车不?”男人的声音发紧,布包在怀里抱得更紧,指节泛白。西门?眯眼打量他,灰衬衫领口磨出了毛边,裤腿上沾着水泥点,鞋跟处裂了道缝,露出里面的红袜子——是工地常见的劳保鞋。

“啥毛病?”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工装口袋里的扳手硌得腰眼发疼。男人把布包放在工作台上,小心翼翼掀开布角,露出辆半旧的女式自行车,车链耷拉在地上,齿轮上卡着块碎木头。

“昨儿工地搬材料,不小心撞树上了,”男人搓着手,眼神飘向巷口,“急着给闺女送东西,您看能修不?”西门?蹲下去拨了拨车链,指尖触到齿轮时顿了顿——这齿轮的磨损痕迹很特别,齿尖处有规律的凹痕,像是常用来敲硬东西。

“半小时能好,”她直起身,从工具箱里翻出备用齿轮,“五十块。”男人立刻掏出钱包,里面的零钱叠得整整齐齐,最上面是张皱巴巴的幼儿园接送卡,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双马尾,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师傅,您这儿有静音齿轮不?”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更低,“我闺女怕吵,每次骑车都捂耳朵。”西门?手里的动作停了,她想起小柱子总说“爸爸修的月亮会响”,小柱子他爸当年在矿上,就是用自行车齿轮练琴,想给儿子弹《小星星》。

“有是有,就是贵点,加二十。”她转身去翻货架最上层的箱子,铁皮箱拉开时发出“吱呀”的响,里面躺着几个裹着油纸的齿轮,是她特意托人从旧货市场淘的。男人连忙点头,从钱包里又数出两张十块,手都在抖。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嘀嘀”的喇叭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棚外,车窗降下,露出张油光锃亮的脸——是工地的包工头,姓黄,大家都叫他黄毛。“单于黻呢?让她出来!”黄毛的嗓门像破锣,震得棚顶的轮胎风铃乱转。

西门?皱眉,单于黻是男人的妻子,在工地食堂做饭,前几天刚跟黄毛吵过架,因为黄毛扣了工人的伙食费。“她不在这儿,”西门?挡在男人身前,“有事儿找她去工地。”

黄毛推开车门下来,穿着件花衬衫,肚子把衬衫撑得圆滚滚的,手里把玩着串佛珠,“我找她男人!王强,你闺女的学费还想不想要了?”叫王强的男人脸色瞬间白了,往后缩了缩,怀里的接送卡掉在地上。

西门?弯腰捡起卡片,指尖摸到卡背面的字——“爸爸的钢琴梦”。她突然想起第71章里,单于黻的丈夫就是用工地的钢筋敲《小星星》,原来王强就是他。“黄老板,扣工资可是违法的,”西门?把卡片塞回王强手里,“再说,你工地的安全措施不到位,真要闹到劳动局,谁吃亏还不一定。”

黄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佛珠在手里转得飞快,“你个修车的少管闲事!信不信我拆了你这破棚子?”他伸手就要推西门?,西门?侧身躲开,手里的扳手“哐当”砸在地上,油污溅了黄毛一裤腿。

“我这棚子是老城区的保护建筑,你拆一个试试?”西门?冷笑,指了指棚顶的牌匾——那是十年前老市长题的“便民修车铺”,虽然漆皮掉了大半,却还能看清字迹。黄毛盯着牌匾,眼神闪烁,显然也知道这牌匾的分量。

就在这时,王强突然冲了上去,抓住黄毛的胳膊,“你把工资还我!我闺女等着交学费呢!”黄毛用力甩开他,王强踉跄着撞在工作台上,自行车倒在地上,齿轮“哗啦”散了一地。

“反了你了!”黄毛从车里掏出根钢管,就要往王强身上打。西门?眼疾手快,抄起地上的扳手,挡住钢管。“砰”的一声,扳手和钢管撞在一起,震得西门?虎口发麻。她想起小时候爷爷教她的防身术,左脚向前半步,扳手顺着钢管滑下去,重重敲在黄毛的手腕上。

黄毛痛得大叫,钢管掉在地上,他捂着手腕后退,“你等着!我叫人来!”说完钻进车里,油门踩得震天响,车屁股冒了股黑烟,消失在巷口。

王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西门?把他扶起来,递过一瓶水,“没事吧?”王强摇摇头,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齿轮,眼圈红了,“这自行车是我媳妇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想给闺女当生日礼物,现在……”

西门?蹲下去捡齿轮,指尖触到个冰凉的东西——是个小铁皮盒,藏在车座底下。她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几张乐谱,最上面是手写的《小星星》,字迹歪歪扭扭,却写得很认真。“你媳妇知道你想弹钢琴?”她把盒子递给王强。

王强接过盒子,手指摩挲着乐谱,“我跟她说过,小时候家里穷,没机会学,现在想给闺女弹首歌。”他突然哭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可我连学费都交不起,还谈什么钢琴梦。”

西门?拍了拍他的肩膀,“齿轮我能修好,静音的也给你装上,钱就收你五十,剩下的二十不用给了。”她转身去拿工具,阳光透过棚顶的破洞照进来,落在王强手里的铁皮盒上,反射出细碎的光。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脚步声,一群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个瘸腿的老人,手里拄着根拐杖——是轮椅陈,当年被西门?救过的老工人。“王强,黄毛没为难你吧?”轮椅陈的声音洪亮,工人们手里都拿着铁锹、扳手,显然是来帮忙的。

王强连忙站起来,“陈叔,我没事,多亏了这位师傅。”轮椅陈看向西门?,笑着点头,“西门师傅,又麻烦你了。”西门?摆摆手,“都是街坊,应该的。”

工人们七手八脚地帮着捡齿轮,有个年轻工人说:“黄老板那德行,早该治治他了!我们已经把他扣工资的事儿举报到劳动局了,估计这会儿正被问话呢!”大家都笑了,棚子里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西门?拿起静音齿轮,开始组装。她的手指很灵活,齿轮在手里转得飞快,“咔嗒”“咔嗒”的声音很有节奏。王强站在旁边看着,突然说:“师傅,您这手艺真好,跟我爷爷当年修钟表一样。”

西门?抬头笑了,“我爷爷是修钟表的,他说过,不管是钟表还是自行车,只要用心修,都能走得准。”她把最后一个螺丝拧紧,转动车链,齿轮转起来几乎没声音,“好了,你试试。”

王强推着自行车,在巷子里走了一圈,回来时脸上带着笑,“真没声音!我闺女肯定喜欢!”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个煮鸡蛋,“师傅,这是我媳妇煮的,您尝尝。”西门?推辞不过,接过一个,剥开蛋壳,蛋黄的香味混着淡淡的草药味——是当归煮的,补气血的。

“你媳妇还会养生啊?”西门?咬了口鸡蛋,温热的蛋液滑进喉咙,很舒服。王强挠挠头,“她从老家带了本养生食谱,说工地上累,得补补。”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当归煮蛋,补气活血;红枣小米粥,养胃安神;枸杞菊花茶,清肝明目。

西门?接过纸,上面的字迹娟秀,和乐谱上的字迹很像,“你媳妇写的?”王强点头,“她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了,却爱看书,这食谱都是她从书上抄的。”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小女孩的笑声,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跑了过来,扑进王强怀里,“爸爸!我的自行车呢?”王强把自行车推到她面前,“你试试,没声音的。”小女孩惊喜地睁大眼睛,推着自行车跑了起来,笑声像银铃一样。

西门?看着父女俩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她转身收拾工具箱,却发现地上多了个信封,是王强留下的,里面有五十块钱,还有张纸条:“师傅,谢谢您,这是修车钱,您一定要收下。您说的对,只要用心,梦想总能实现。”

西门?把钱放进抽屉,里面还放着小柱子他爸当年留下的矿灯,灯上刻着“平安”两个字。她想起三年前矿难那天,小柱子他爸把她推出矿洞,自己却没出来,临终前说:“帮我照顾小柱子,让他好好读书。”

就在这时,棚外传来刹车声,一辆警车停在巷口,下来两个警察,“请问是西门?师傅吗?我们接到举报,说有人在这里持械斗殴。”西门?愣了一下,想起黄毛刚才说要叫人,估计是他报的警。

“警察同志,是黄毛先动手的,我们是自卫。”西门?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轮椅陈和几个工人也过来作证。警察记录完,说:“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黄毛涉嫌克扣工资和寻衅滋事,已经被拘留了。”

西门?松了口气,送走警察,刚要关门,却看到巷口站着个女人,穿着件碎花连衣裙,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是单于黻。“西门师傅,我来接王强,”她笑着走进来,保温桶里飘出红枣的香味,“我煮了红枣小米粥,给您也带了点。”

西门?接过保温桶,打开盖子,热气裹着红枣的甜香扑面而来。她盛了一碗,喝了一口,小米熬得很烂,红枣的甜味刚刚好,胃里暖暖的。“你这手艺真好,比外面卖的还香。”她由衷地说。

单于黻坐在工作台旁,看着地上的齿轮,“王强跟我说了,谢谢您帮我们。”她从包里掏出本旧书,是《唐诗三百首》,“这是我老家带来的,上面有首诗,我觉得写得特别好。”她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首:“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西门?接过书,书页已经泛黄,上面有很多批注,都是单于黻写的。“你喜欢唐诗?”她问。单于黻点头,“我小时候,我妈总教我背唐诗,说以后不管走多远,都不能忘了本。”她的眼睛红了,“我妈去年去世了,走之前还惦记着我,说让我好好照顾王强和闺女。”

西门?拍了拍她的手,“你妈肯定为你骄傲,你这么贤惠,还这么爱学习。”单于黻笑了,从包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几根针和线,“我给闺女缝了个书包,上面绣了颗星星,像王强弹的《小星星》。”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小女孩的哭声,王强抱着女儿跑了回来,“闺女的脚被扎了!”西门?连忙拿出急救箱,里面有碘伏、纱布和云南白药——这是她爷爷传下来的急救箱,里面还有几张中药药方,治跌打损伤的。

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脱下小女孩的鞋子,脚底扎了根小刺,已经红肿了。“别怕,阿姨帮你弄出来。”西门?用碘伏消毒,然后用镊子轻轻夹出刺,撒上云南白药,用纱布包好。“好了,明天就不疼了。”她笑着说。

小女孩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颗糖,递给西门?,“阿姨,给你吃,很甜的。”西门?接过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水果的甜味在舌尖散开,很舒服。

王强和单于黻看着女儿,脸上满是温柔。西门?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们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是爷爷把她养大的。爷爷常说:“人间自有真情在,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有人帮你。”

就在这时,棚顶的轮胎风铃突然转得飞快,风里带着股熟悉的味道——是煤烟味,和三年前矿难那天的味道一样。西门?抬头看向巷口,远处的天空泛起红光,像是着火了。

“那是哪里?”王强指着红光的方向,声音发紧。西门?心里咯噔一下,那是黄毛的工地,“不好,可能是工地着火了!”她抓起手机,就要报警,却看到一辆消防车呼啸着从巷口开过,往工地的方向去了。

“我们去看看!”轮椅陈拄着拐杖,率先走了出去。工人们也都跟着,西门?锁好修车铺,也跟了上去。巷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往工地的方向跑,议论纷纷。

“听说黄毛的工地偷工减料,肯定是电线短路了!”

“是啊,前几天就有人说工地的安全措施不到位,现在出事了吧!”

“希望别有人受伤才好。”

西门?跟着人群跑到工地门口,火光已经很大了,浓烟滚滚,遮住了半边天。消防员正在用水枪灭火,警戒线外挤满了人。她看到几个工人被抬出来,躺在担架上,身上盖着白布——是黄毛的工人,估计是没逃出来。

王强和单于黻站在警戒线外,脸色苍白。“幸好我们今天没去上班,”单于黻小声说,声音还在发抖。西门?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就好,以后别在这儿上班了,太危险。”

就在这时,一个消防员跑了过来,“谁是王强?”王强连忙举手,“我是。”消防员递给他一个钱包,“这是在工地宿舍找到的,里面有你的身份证。”王强接过钱包,打开一看,里面除了身份证,还有张照片——是他和单于黻、女儿的全家福,照片背面写着“永远在一起”。

王强的眼泪掉了下来,紧紧攥着钱包。西门?看着火光,心里五味杂陈。黄毛为了钱,偷工减料,最终酿成了悲剧,而王强虽然穷,却用心对待家人,坚守着自己的梦想。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点打在脸上,凉凉的。火光渐渐小了,浓烟也散了些。消防员说:“火已经控制住了,没有人员伤亡,只是宿舍烧了。”大家都松了口气,人群渐渐散去。

王强推着自行车,单于黻抱着女儿,西门?跟在他们身后,往巷口走。雨越下越大,地面上的油污被冲开,露出里面的红砖。“西门师傅,今天真的谢谢您,”王强停下脚步,转身对西门?说,“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们。”

西门?笑了,“不用客气,都是街坊。”她看着父女俩的背影,小女孩趴在王强怀里,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颗没吃完的糖。单于黻走在旁边,撑着一把旧伞,把大部分伞都遮在王强和女儿身上。

回到修车铺,西门?关上门,擦干脸上的雨水。她打开抽屉,拿出爷爷的旧怀表,表壳上刻着“不忘初心”四个字。怀表还在走,“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她想起爷爷常说的话:“人生就像钟表,有时候会走得慢,有时候会走得快,但只要心是正的,总能走回正确的轨道。”她把怀表放在工作台上,看着窗外的雨,心里突然很平静。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西门?起身开门,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手里拿着个画夹,“请问是西门师傅吗?我是濮阳龢,想请您帮我修一下自行车。”

西门?愣了一下,濮阳龢是第30章里的插画师,她去年在巷口写生时,自行车被偷了半条车链,还是西门?找了根旧链条帮她接上的。“是你啊,快进来躲躲雨。”她侧身让濮阳龢进门,顺手拿过门边的毛巾递过去。

濮阳龢擦了擦脸上的雨珠,画夹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被雨打湿:“上次麻烦您修自行车,这次又来叨扰——我那车最近总掉链,想着您这儿手艺好,特意绕过来的。”她指着门外,一辆银灰色的自行车斜靠在墙边,车座上还搭着块印着向日葵的布巾,是去年西门?见过的那辆。

西门?走到门边看了眼车链,指尖拨了拨链扣:“是链轴磨松了,换组新链轴就行,十分钟的事儿。”她转身去工具箱翻零件,眼角瞥见濮阳龢正盯着工作台上的怀表看,眼神里带着好奇。

“这是我爷爷的怀表,”西门?递过新链轴,顺口解释,“走了快五十年了,还没坏过。”濮阳龢轻轻碰了下怀表壳,指尖划过“不忘初心”四个字:“您爷爷一定是个很认真的人吧?我上次写生时,就看您修自行车特别专注,连巷口的叫卖声都没听见。”

西门?笑了,手里的扳手已经开始拆旧链轴:“爷爷说修东西和画画一样,都得沉下心,不然要么修不好车,要么画歪了线。”她顿了顿,想起濮阳龢上次画的老槐树,“你今天没去写生?这么大的雨,路上不好走。”

“本来想去江边画晚霞的,结果刚出门就下雨了,”濮阳龢打开画夹,抽出一张未完成的画,纸上是修车铺的铁皮棚顶,轮胎风铃在风里转着,角落里还画了颗落在工具箱上的槐树花,“这是上次偷偷画的,还没来得及给您看。”

西门?停下手里的活,凑过去看画。纸上的色彩很暖,连油污地面折射的虹光都画得很细,轮胎风铃的橡胶纹理像真的能摸出质感。“画得真好,”她由衷赞叹,“比我这破棚子本身好看多了。”

“才不是呢,”濮阳龢连忙摆手,“您这棚子才有味道——上次我看到王强师傅抱着自行车来修,您帮他挡黄毛的时候,阳光刚好落在您手里的扳手上,像镀了层光,我当时就想画下来,可惜没带画具。”

西门?心里一动,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扳手,金属表面还沾着机油,被灯光映出细碎的亮。她想起刚才王强父女的背影,想起轮椅陈和工人们赶来帮忙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满是油污的修车铺,好像真的藏着不少光。

“链轴换好了,你试试。”她把自行车推到濮阳龢面前,车链转动时很顺滑,没有一点卡顿。濮阳龢推着车在棚里走了一圈,脸上露出笑:“比之前好骑多了!多少钱?”

“不用了,”西门?摆摆手,“上次你帮我画的老槐树,我还没谢你呢,这次就当抵账了。”她指了指墙上,那张画还贴在工具箱上方,风吹过时,画纸轻轻晃着。

濮阳龢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那我可占便宜了!对了,我最近在画‘老城区的手艺人’系列,您要是不介意,我想多来您这儿写生,把您修自行车的样子画进去。”

西门?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又看了看工作台上的怀表,“滴答”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她想起爷爷说的“用心就能走回正确的轨道”,想起王强手里的《小星星》乐谱,突然觉得多些画笔记录这里的日子,也挺好。

“行啊,”她答应下来,“不过我修东西的时候可能顾不上你,你别嫌吵。”

“不嫌不嫌!”濮阳龢连忙把画夹收好,“那我明天再来?雨停了我想画您棚顶的破洞,阳光漏下来的时候肯定特别好看。”

西门?笑着点头,送濮阳龢出门。雨已经小了,巷口的路灯亮着,把地面的水洼照得像碎镜子。濮阳龢推着自行车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西门师傅,您知道吗?您修的不只是自行车,还有好多人的念想呢。”

西门?站在门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心里暖暖的。她回到棚里,收拾好工具箱,把濮阳龢的画放在怀表旁边。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棚顶的轮胎风铃偶尔转一下,发出轻轻的“哗啦”声。

她拿起怀表,贴在耳边,“滴答”“滴答”的声音很稳。爷爷说的没错,不管是钟表、自行车,还是日子,只要用心,总能走得顺,总能藏着光——就像这修车铺里的齿轮,转着转着,就转出了温暖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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