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捡到一只青铜杯,只要碰触他人就能吸走其功力。
>初时我窃喜,靠它吸尽仇家内力,成为武林第一。
>直到发现每次使用,自己眉间便多一道黑纹。
>第七道黑纹出现那夜,叛徒徒弟用计让我的手触上她天灵盖。
>她笑着说:“师父,这杯吸满百年功力就会反噬其主。”
>“徒儿等了十年,就是要看您被自己的贪念烧成灰。”
>我浑身功力尽泄时,杯身突然浮现金色咒文。
>原来所谓反噬,只是成神的最后一道考验。
正文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粗壮的雨线似鞭子般抽打着破败山神庙的屋顶,发出阵阵沉闷的喧嚣。腐旧朽木的霉味混杂着雨水溅起的尘土腥气,浓重地弥漫在空气里,几乎令人窒息。我蜷缩在神龛角落勉强能避雨的阴影中,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每一次喘息,胸口的旧伤都如刀割般隐隐作痛,像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我的心肺。这伤,是半月前被“翻江龙”赵天雄那厮的独门掌力所赐。江湖险恶,仇家遍地,我李沧浪如今却如丧家之犬,只能躲在这荒山野庙苟延残喘。
闪电!一道惨白刺目的亮光骤然撕裂了墨黑的雨幕,瞬间将庙内照得亮如白昼,纤毫毕现。紧接着,撼天动地的雷声“咔嚓”一声炸响,仿佛就在头顶炸开,整个残破的庙宇都随之剧烈颤抖,簌簌落下无数灰尘和碎瓦。
就在那令人心悸的惨白电光里,我的目光猛地被神龛上那尊早已泥胎剥落、面目模糊的山神像牢牢攫住——不,是被它胸前裂开的一道巨大缝隙所吸引。那裂缝深处,竟透出一点微弱的、极其诡异的幽绿光芒!如同荒野坟茔间飘忽不定的鬼火,带着一种冰冷而诱人的蛊惑。
心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是幻觉吗?是这伤痛和绝望逼出的幻视?还是……某种无法言说的际遇?身体里残存的本能驱使我挣扎着站起,拖着伤躯,一步步挪向那尊狰狞的神像。每一步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额发。靠近了,借着窗外间歇的闪电光,我终于看清——那幽绿的光源,竟是一只半嵌在神像泥胎里的古旧青铜杯!
它深陷在神像胸腔的泥胎之中,只露出半截杯身和杯口。青铜的质地在电光下呈现出一种沉郁的墨绿色泽,仿佛浸透了千年的夜色。杯身上,盘绕着一条极其精巧、栩栩如生的螭蛇浮雕。那蛇首高昂,蛇口大张,恰好形成一个天然的杯把。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以某种奇异黑曜石镶嵌的蛇眼。每一次闪电划过,那双眼睛便骤然亮起,幽光流转,冷漠地俯视着我,仿佛拥有独立的生命意志,要将我的灵魂都吸摄进去。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神使鬼差般,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犹豫和巨大的渴望,轻轻触碰了那冰冷的杯身。
“嘶——”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寒彻骨又带着诡异吸力的气流,猛地从指尖窜入!它像一条滑腻冰冷的活蛇,顺着我的手臂经脉疾速逆流而上,瞬间冲入丹田气海。我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当胸重击。那感觉诡异至极,并非痛苦,而是一种……强力的抽吸!仿佛我身体深处某种无形无质、赖以生存的东西,正被那冰冷的蛇口疯狂地吸噬过去!
惊恐之下,我本能地想要缩手,可那杯口如同生了根,牢牢吸住我的指尖。就在这僵持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真实不虚的暖流,竟又从那杯身深处,沿着我手指被吸噬的路径,悄然反哺了回来。这股暖流细若游丝,却精纯无比,它小心翼翼地渗入我那因重伤而枯竭滞涩的经脉,如同久旱龟裂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一线甘霖。胸口那刀割火燎般的剧痛,竟随之奇迹般地减轻了一丝!
这……这是?我猛地抽回手,指尖残留的冰冷和那丝奇异的暖意形成鲜明的对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我死死盯着那半埋在泥胎中的诡异铜杯,一个荒诞却又无比诱人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绝望的土壤里疯长——它能汲取?它能给予?汲取的……难道是?
一个名字瞬间划过脑海:翻江龙,赵天雄!
半月前的耻辱和剧痛瞬间涌上心头。就是这厮,在黄河渡口,用他那独门“摧心掌”将我重创,夺走了我护送的镖货,更将我像死狗一样踹入浊浪翻滚的黄河。若非我水性尚可,又有几分运气,早已葬身鱼腹。此仇不报,我李沧浪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复仇的烈焰瞬间压倒了惊疑。我再次伸出手,这一次,不再犹豫,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一丝贪婪的试探,狠狠握住了那冰冷的螭蛇杯把!意念之中,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无比强烈:赵天雄!翻江龙!我要他的功力!
“嗡——”螭蛇杯在我手中发出一声极其低沉、仿佛来自远古深渊的嗡鸣。杯身上的蛇眼黑光骤然暴涨,如同两颗微缩的黑洞。一股比刚才强烈百倍的恐怖吸力,从杯口轰然爆发!这一次,不再有暖流反哺,只有纯粹的、霸道无比的掠夺!仿佛我全身的精气神都化作燃料,被投入这杯口的无底深渊。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瞬间抽空的皮囊,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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