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纪：盘古残脉 第56章 火台灵根枯

不周山西麓的祝融属地，往日里该是烈焰冲天、火气蒸腾的景象，今日却透着一股渗骨的萧条。那座用赤红火山岩垒砌的火台，高约三丈，台壁上刻满了祝融族世代相传的火纹图腾，此刻图腾的纹路里积着薄薄一层灰，像是被遗忘了许久。火台顶端的圣火本应是丈高的赤红烈焰，如今却只剩几缕微弱的橘红火苗，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连周围的空气都失了往日能烤得人皮肤发疼的灼人温度 —— 山风掠过台壁时，竟能卷起细碎的岩灰，落在火苗上，让那点橘红又暗了几分。

火台中央的凹陷处，本该是全族视若珍宝的 “火灵根”，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姿态枯萎着。这株灵根本是祝融族的镇族之宝，红茎粗壮如七八岁孩童的手臂，茎秆上布满了细密的火晶纹路，每道纹路都泛着莹润的红光；叶片呈狭长的火焰状，边缘跳动着米粒大的金色火纹，风一吹过，火纹便会簌簌作响，吐出的精纯火气能让周围的火棘丛疯长。可如今，红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机，干瘪得如同陈年枯木，表皮皲裂，火晶纹路凹陷成灰黑色的沟壑；叶片蜷缩成焦褐色的团状，原本跳动的火纹早已熄灭，只剩下叶片边缘的焦斑在阳光下泛着死寂的光。最顶端的三片嫩叶还算完整，却也失了血色，仅剩的一丝微弱红光像游丝般在叶片里流转，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消散，连触碰一下都怕它化作碎末。

祝融蹲在火灵根旁，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他身着的红色战袍本该是绣着火焰图腾的绸缎，此刻却沾着不少火山岩的尘土，下摆还被火台的碎石勾破了一道口子；往日里总是飞扬如火焰的红发，如今也垂在肩头，发丝间沾着岩灰，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他右手食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红的精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火灵根的茎秆上 —— 这是祝融族最本源的 “火髓精血”，每一滴都蕴含着族人体内最精纯的火气，寻常时候即便弟子重伤，也只舍得用一滴续命，可如今为了保住灵根，他已顾不得许多。

精血滴落在黑褐色的茎秆上，先是泛起一丝微弱的红光，像是垂死的火苗被添了一撮松针。红光顺着茎秆的沟壑缓缓蔓延，爬到顶端的嫩叶上，让那三片叶子轻轻颤动了一下，叶片边缘甚至隐约浮现出半道细小的火纹。祝融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冀，他屏住呼吸，连手指掌心不断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台壁上都忘了处理 —— 他想起十年前，灵根最茂盛的时候，弟子们围在火台旁修炼，火灵根吐出的火气能在台顶凝成火雾，连远处的火棘丛都长得比人高，那时的火族，何曾有过这般窘迫？

可这丝希望只持续了不到三息。红光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吸走了一般，顺着茎秆的沟壑迅速消退，最终在根部凝聚成一个黑色的血痂。更糟的是，那血痂竟像是带着腐蚀性，让原本还算完整的根部表皮又皲裂了几道口子，顶端那三片嫩叶的红光彻底消失，叶片边缘开始卷曲、发黑，一碰就簌簌地掉渣，落在台壁上，碎成了黑色的粉末。

“唉 ——” 祝融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掌心的血渍蹭在脸颊的刀疤上，显得有些狼狈。他站起身，望着枯萎的火灵根，指节因为用力攥拳而发白，眼中满是焦虑与无力：“灵根若真死了，火族弟子的修炼根基就没了。咱们靠火术吃饭，没了灵根的火气滋养，弟子们的火术修为只会日渐倒退，日后再遇魔兵，咱们拿什么抵抗？总不能让孩子们拿着火叉去拼魔兵的骨刀吧？”

火台周围围了近百名火族弟子，他们都身着红色火纹袍，腰间别着青铜火叉，却没了往日里挺胸抬头的精气神。年纪小的弟子攥着火叉的手在发抖，眼神里满是恐慌；年长些的弟子则强装镇定，却也忍不住频频看向火灵根，眉头紧锁。看到祝融的火髓精血也没能救活灵根，弟子们压抑的议论声渐渐响起，像蚊群般在火台周围盘旋。

“怎么办啊？连族长的火髓精血都没用，灵根是不是真的没救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弟子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他叫赤小炎，刚入门半年，火术修为全靠每天在火灵根旁吸收火气提升，如今灵根要枯了，他的修炼之路也就断了 —— 他还想着早日练出 “火球术”，好保护在山下种地的爹娘。

“别乱说！” 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长弟子呵斥道，他叫赤烈，是祝融的亲传弟子，此刻却也忍不住声音发颤，“族长肯定有办法的，咱们再等等，说不定还有转机。当年魔兵袭扰西麓的时候，族长不也带着咱们守住了吗？” 话虽如此，他却悄悄将火叉的尖端抵在台壁上，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多些底气。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瘦高的弟子从山下匆匆跑来，他叫赤枫，是族里出了名的 “跑腿快”，此刻却跑得比平时更快 —— 鞋底沾着厚厚的火山灰，裤腿上还挂着几株被踩断的枯火棘，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巴掌大的玉盒，玉盒的边角硌得他胸口发红，他却浑然不觉，只是一边跑一边喊，声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断断续续：“族长！族长！有转机了！有转机了！”

祝融和弟子们都猛地转头望去，只见赤枫跑到火台前，因为惯性险些摔倒，他连忙用手撑住台壁，才稳住身形。他喘着粗气，双手捧着玉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连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玉盒上都顾不上擦：“族…… 族长，您看这个！”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盒的卡扣，生怕里面的东西掉出来 —— 盒中铺着一层红色的火绒，火绒上躺着一朵通体火红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正好九片，每片花瓣的边缘都泛着淡淡的金光，花瓣中央的莲蕊像是一颗微型小火球，正缓缓跳动着，吐出的精纯火气让周围的空气都暖了几分，连火台顶端的那点橘红火苗都像是被吸引般，微微向玉盒的方向倾斜。

“这是…… 九转火莲？” 祝融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他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指尖刚触碰到花瓣，便传来一阵温润的火气，那股火气比他的火髓精血还要精纯，让他因为焦虑而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几分。他连忙收回手，生怕自己的体温损伤了莲花：“你从哪里找到的？这等先天灵物，西昆仑那边不是早就说绝种了吗？”

“是在西昆仑深处的一个隐秘山洞里发现的！” 赤枫终于喘匀了气，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激动地说道，“我听族里的老长老说，九转火莲是上古遗留的先天灵物，能滋养一切火系灵根，哪怕是濒死的灵根，只要沾到它的火气，都能活过来。我想着灵根现在的情况，就连夜去了西昆仑，找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个被藤蔓挡住的山洞里找到了它！”

弟子们闻言，都激动地围上前，原本压抑的氛围瞬间被打破。赤小炎踮着脚，使劲往玉盒里看，眼睛里满是光亮：“太好了！有九转火莲，灵根肯定能活！族长，快用它救灵根吧！” 旁边的赤烈也松了口气，他拍了拍赤枫的肩膀：“好小子，这次立大功了！等灵根活了，我请你喝族里的火棘酒！”

祝融也有些激动，他双手捧着玉盒，快步走到火灵根旁，目光在九转火莲和枯萎的灵根之间来回扫视 —— 他虽在古籍里见过九转火莲的记载，却从未亲手用过，更不知道具体该如何使用。若是直接将莲花放在灵根上，万一火气太盛，把本就虚弱的灵根烧死了怎么办？若是用错了方法，浪费了这唯一的希望，那火族就真的没救了。

“这九转火莲虽能滋养火系灵根，可需要引先天火气入根脉。” 祝融皱着眉，捧着玉盒的手微微颤抖，他指了指火灵根干瘪的茎秆，“你看，灵根的根脉已经萎缩了，若是直接将莲花的火气灌进去，只会撑爆根脉。咱们族里没人懂‘引火入脉’的术法，这可怎么办？”

弟子们的笑容瞬间僵住，刚刚燃起的希望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赤枫也愣住了，他只知道九转火莲能救灵根，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干涩的声音：“那…… 那怎么办？难道连九转火莲都没用吗？”

祝融沉默了，他捧着玉盒，看着里面跳动的莲蕊，又看了看枯萎的火灵根，心中一片冰凉。火台周围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山风掠过台壁的 “呜呜” 声，像是在为火族的困境哀悼。赤小炎攥着火叉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 他不想在族人面前示弱，可一想到灵根可能真的没救了，心里就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

就在这时，一道淡青色的身影从山下缓缓走来。来人步伐平稳，每一步都踩在山风的间隙里，像是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身着的淡青衣袍上沾着少许通天泉的灵液露水，风一吹过，衣摆轻轻晃动，露出腰间别着的淡黄色麒麟角碎片；周身散发出的温和清气如同春日的细雨，落在火台周围，让原本压抑的氛围都变得舒缓了许多 —— 连火台顶端那点微弱的橘红火苗，都像是被这清气滋养，轻轻跳动了一下。

来人正是辰，他刚从通天泉处理完地脉余患，本想回桃林洞巩固修为，却在途中感知到火台方向的火气异常微弱，甚至夹杂着一丝濒死的灵气波动，便顺路过来看看。他走到火台旁，先是停下脚步，指尖凝起一缕极细的淡青清气，轻轻一弹，清气落在火灵根的叶片上 —— 那缕清气像是有生命般，顺着叶片的纹路游走了一圈，又回到辰的指尖，只是颜色比之前深了几分，带着一丝灰败的气息。

辰收回清气，眉头微微皱起，随即目光落在祝融手中的玉盒上 —— 九转火莲的火气虽然精纯，却带着一股 “燥气”，若是没有地脉气中和，确实不适合直接滋养濒死的灵根。他停下脚步，对着祝融拱手道：“祝融祖巫，别来无恙。方才路过此地，感知到火台的火气异常，便过来看看，未曾想竟遇到这般境况。”

祝融看到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之前在分水岭因灵脉争执的场景，还有辰在通天泉不顾危险修补地脉的事，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只是语气中仍带着一丝疲惫：“是辰道友啊，劳你挂心了。这火灵根是我火族的根基，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我……” 他话说到一半，便叹了口气，没能继续说下去 —— 他实在没脸在辰面前抱怨，毕竟之前两人还因为灵脉的事起过争执。

“道友是为火灵根而来？” 辰的目光再次投向火灵根，声音沉稳，“我刚用清气探过灵根的脉息，它并非缺火气，而是缺地脉气滋养吧？”

祝融心中一动，连忙上前半步，眼中满是急切：“道友何出此言？这火灵根自上古便长在火台之上，一直靠吸收火气生长，怎么会缺地脉气？” 他身边的弟子们也都好奇地看向辰，连赤小炎都忘了难过，睁大眼睛等着辰的解释 —— 他们从未听说过，火灵根还需要地脉气滋养。

“火灵根虽属火系，却生长在不周山的地脉之上，其根脉早已与地下的地脉网缠在一起。” 辰抬手凝起一缕淡青清气，在半空中画出一幅立体的地脉图 —— 图中清晰地显示出火台下方的地脉走向，一道黑色的裂痕从通天泉方向延伸过来，正好阻断了通往火台的地脉气通道，“之前通天泉的地脉出现裂痕，水火灵气对冲，导致火台下方的地脉气通道被阻断。灵根失去了地脉气的支撑，就像树木没了土壤，即便有再多的火气，也无法维持生机。祖巫用精血滋养，不过是杯水车薪，只能暂时吊住灵根的脉息；九转火莲的火气虽精纯，却没有地脉气引导，只会让灵根的根脉更燥，反而加速枯萎。”

祝融和弟子们都凑近地脉图，眼睛瞪得大大的 —— 图中黑色裂痕的位置，正好与他们之前感知到的 “火气滞涩” 的区域重合。祝融恍然大悟，他拍了下大腿，语气中满是懊悔：“原来如此！难怪之前灵根一直好好的，偏偏在地脉出问题后开始枯萎！我之前只想着用火气滋养，却忘了灵根的根脉还连着地脉，真是糊涂啊！”

“那现在怎么办？地脉气通道被阻断，我们也没办法引地脉气上来啊。” 赤烈急忙问道，他现在对辰的态度早已没了之前的警惕，反而满是期待 —— 辰能看透灵根枯萎的原因，说不定真有办法救活灵根。

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斧痕碎片。碎片泛着淡青色的灵光，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润，表面的 “开天” 篆体纹路隐约可见。他走到火台边缘，将碎片轻轻放在台壁的凹陷处 —— 碎片刚接触到火山岩，便与地下的地脉产生了共鸣，碎片表面的篆体纹路瞬间亮起，泛着淡淡的金光，台壁上的火纹图腾也像是被激活般，跟着泛起微弱的红光。

“看好了。” 辰对祝融和弟子们说道，他抬手按在碎片上，运转混沌呼吸法，体内的开天清气缓缓注入碎片中 —— 随着清气的注入，碎片的灵光越来越盛，金色的篆体纹路从碎片延伸到台壁上，与火纹图腾交织在一起；地面开始微微震动，火台下方传来细微的 “嗡嗡”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流动，连火台顶端的橘红火苗，都开始变得明亮起来。

很快，一道细微的红光从火台中央的地面升起。这道红光不同于普通的火气，而是地脉气与火气融合后的 “地火灵脉气”，泛着温润的金红色，顺着碎片延伸出的纹路缓缓流向火灵根。红光触碰到灵根干瘪的茎秆时，先是停顿了一下，随即像是找到了入口般，顺着茎秆的沟壑缓缓渗入 —— 原本皲裂的茎秆表皮，在红光的滋养下，渐渐变得饱满起来，灰黑色的沟壑也开始泛出淡淡的红色。

顶端那三片已经发黑的嫩叶，在红光渗入后，先是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叶片边缘的焦斑开始消退，露出里面淡绿色的新叶组织；叶片中央的纹路里，重新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火纹，火纹轻轻跳动，吐出的微弱火气让周围的空气都暖了几分。紧接着，茎秆底部开始冒出白色的根须，根须像是有生命般，顺着地脉气的方向延伸，扎进火台的地面下；茎秆上原本枯萎的叶片虽然没有恢复，却从顶端冒出了三簇嫩绿的芽尖，芽尖泛着淡淡的红光，轻轻颤动着，充满了生机。

“活了！灵根真的活了！” 赤小炎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激动地大喊出声，举起手中的火叉对着天空挥舞，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带着喜悦的笑容。周围的弟子们也都激动地欢呼起来，赤烈拍了拍身边弟子的肩膀，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赤枫捧着玉盒，看着灵根的变化，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 他没白费去西昆仑的三天三夜。

祝融也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火灵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狂喜。他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新冒出来的芽尖 —— 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感，还有细微的火气在流动，这是灵根真正复苏的迹象。他甚至能感觉到，灵根的根须正在地下与地脉网重新连接，吸收着精纯的地脉气。

祝融转过身，对着辰郑重地抱拳行礼，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态度恭敬而诚恳：“多谢道友相助！若不是你，火族的灵根就真的没救了，我火族上下都欠你一份大恩！这份恩情，祝融记在心里，日后若有需要，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火族也绝不推辞！”

辰微微一笑，抬手收回按在碎片上的手，碎片上的灵光渐渐黯淡下去，他将碎片重新收入怀中：“祖巫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这火灵根与不周山地脉息息相关，地脉安，则灵根安；地脉乱，则灵根危。日后若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可先查探地脉气的流动，再做处置，切勿只盯着单一的灵气属性。”

祝融连连点头，将手中的玉盒递到辰面前，语气诚恳：“这九转火莲是先天灵物，道友救了灵根，此莲理当赠予你。它能滋养火系灵气，对你或许也有帮助。”

辰摆了摆手，温和地拒绝道：“祖巫不必如此。此莲乃火族弟子千辛万苦寻来，对火灵根后续的生长也有帮助 —— 灵根刚复苏，根脉还虚弱，用九转火莲的火气中和地脉气，能让它恢复得更快。我对火系灵气需求不大，留着此莲也是浪费，祖巫还是好生收着吧。”

祝融见辰执意不收，便不再坚持，小心翼翼地将玉盒盖好，递给身边的赤枫，嘱咐道：“把这九转火莲收好，每日取一缕火气滋养灵根，切不可浪费。” 赤枫连忙点头，捧着玉盒退到一旁，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祝融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火灵根，又看了看辰，心中对之前在分水岭的争执有些愧疚，语气更加温和：“道友不仅精通地脉之术，还心怀洪荒生灵，之前在分水岭，是我太过固执，多有冒犯，还望道友海涵。”

“祖巫言重了。” 辰摇了摇头，语气平和，“此前不过是立场不同，你为火族，我为地脉安危，并无对错之分。如今地脉危机未除，魔兵仍在不周山窥伺，我们更应放下成见，共同守护不周山，守护洪荒的生灵 —— 毕竟，若是地脉崩塌，魔兵肆虐，无论哪个部族，都难以独善其身。”

祝融深以为然，重重地点头：“道友说得对！之前是我眼界太窄，只想着火族的安危，却忘了整个不周山的大局。日后若有需要火族帮忙的地方，道友尽管开口，无论是探查地脉，还是对抗魔兵，我火族弟子随叫随到！”

辰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 祝融态度的转变，意味着共工与祝融两族的矛盾又缓和了一步，后续应对地脉危机和魔兵，也能多一份助力。他再次看向火灵根，确认灵根的根脉已经与地脉气连接稳定，新冒的芽尖也在正常吸收火气，便说道：“灵根刚复苏，根脉还虚弱，需好生养护，不可让它再受刺激。我就不打扰了，若有地脉方面的问题，可去通天泉找我，或是让弟子带个信，我会尽快赶来。”

“好！道友慢走！我送你下山！” 祝融连忙说道，亲自走到辰身边，引着他向山下走去。弟子们也都纷纷让开道路，对着辰的背影躬身行礼，眼中满是感激 —— 他们都知道，是辰给了火灵根新生，也给了火族新生。

辰离开火台后，并没有立刻回桃林洞，而是转向共工的水寨方向。他在途中感知到水寨方向的水汽也带着一丝滞涩，想必共工族的灵田也因为地脉气阻断出了问题 —— 既然已经化解了火族的危机，不如顺便去看看水寨的灵田，若是能帮共工解决问题，那两族的矛盾就能进一步缓和，应对后续的魔兵和地脉危机，也能更有底气。

火台上，祝融看着灵根顶端跳动的金色火纹，心中充满了希望。他转身对弟子们说道：“赤烈，你带二十名弟子加强火台周围的戒备，防止魔兵突然袭击；赤枫，你每日负责用九转火莲滋养灵根，记录灵根的恢复情况；其余弟子，各司其职，不可懈怠 —— 咱们虽暂时保住了灵根，可危机还没解除，绝不能掉以轻心！”

“是！” 弟子们齐声应道，声音响亮，充满了干劲。赤烈立刻带着二十名弟子去检查火台周围的防御；赤枫捧着玉盒，小心翼翼地靠近灵根，准备取火气滋养；其余弟子也都忙碌起来，有的去采集灵草，有的去清理火台周围的碎石，有的则开始修炼 —— 火台顶端的火气越来越盛，他们要抓紧时间提升修为，好应对可能到来的魔兵。

火台周围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活力，火焰的 “噼啪” 声、弟子们的谈笑声、修炼时的气息流动声交织在一起，驱散了之前的阴霾，充满了生机与希望。山风再次掠过火台，这一次，不再是哀悼的 “呜呜” 声，而是带着火气的温暖风声，像是在为火族的新生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