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账簿与铁王座 第14章 意大利统一复兴党

在此风起云涌之际，经过加富尔默许（通过心腹传递信息）的情况下，亚历山德罗经过前期沟通劝说联盟成员工作，在统一派议员联盟内部抛出了更宏伟的计划：“诸位同仁！松散联盟已不足以应对当前危局。我提议，以‘统一派议员联盟’为核心，公开组建全新的政党——‘意大利统一复兴党’。明确纲领：彻底驱逐外国势力，实现意大利完全统一；建立君主立宪制下的强大王国；发展工商业，振兴国家，实现意大利的伟大复兴。设中央委员会（由原联盟核心成员及新吸纳的强力人物组成），负责决策。下设组织、宣传（与《复兴报》深度绑定）、财政、军事联络（与陆军、海军保持沟通）等专门委员会。地方建立省、市党组织，吸纳地方议员、乡绅、知识分子及有投票权的工商业者。”

他目光扫过众人，抛出更具诱惑力的组织蓝图：“同时，成立党的青年组织——‘青年意大利先锋队’，目标：吸纳有知识、有热血、认同统一理念的青年、学生、工人等。组织他们学习，统一思想，进行活动和准军事训练（暗示未来行动），参与社会服务（如夜校、医院）。培养党的后备力量和忠诚支持者，如同为党的躯体注入新鲜血液。”

亚历山德罗描绘的清晰政党架构和青年团体战略（借鉴后世经验），让在场的议员们眼前一亮。这不再是秘密小团体，而是一个拥有明确纲领、严密组织、广泛群众基础的真正政治力量。它将牢牢控制议会，辐射地方，甚至未来将组织扩展到伦巴第、中意大利、直至整个半岛。在当前的权力真空中，这无疑是一股决定性的力量。经过与会者热烈讨论，提案获得一致通过。

短期任务及扩张野心：亚历山德罗要求意大利统一复兴党立足撒丁王国议会，迅速向刚“光复”的伦巴第地区渗透，建立支部，吸纳米兰的工业新贵、佛罗伦萨的归并派学者、以及那些对旧秩序深恶痛绝的地方实力派。下一步目标：帕尔马、摩德纳、托斯卡纳。教皇国和两西西里是终极目标。复兴党将成为亚历山德罗未来操纵议会、掌控国内政治的超级利器。

当政治机器高速运转时，科斯塔帝国的商业触角也以惊人的速度在伦巴第（尤其是米兰）蔓延。西尔维奥·马尔凯蒂如同最贪婪的秃鹫，指挥着庞大的贸易团队，利用维拉弗兰卡条约后的短暂混乱和科斯塔银行的雄厚资本，疯狂抄底。那些因奥军败退而恐慌抛售的工厂、被遗弃的奥资仓库、因政权交接而权属不明的优质地产…如同流水般被纳入科斯塔集团名下。莱昂纳多则坐镇科斯塔商业银行总部，指挥着一场无声的金融战争，通过贷款、债券收购、甚至有针对性的挤兑，悄无声息地控制着伦巴第的金融命脉。亚历山德罗的财富根基，伴随着政治声望的攀升，以惊人的速度膨胀、巩固。

“意大利统一复兴党”的成立宣言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撒丁王国的政治泥潭中轰然炸响。宣言措辞激烈，毫不妥协地痛斥维拉弗兰卡条约，重申彻底统一的目标，并提出了发展商业、普及教育、改善民生等务实纲领。成立大会在都灵最大的剧院举行，亚历山德罗虽未亲自担任党魁（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自由派元老挂名，吸引其他自由派议员加入），但他作为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和实际掌控者的身份，人尽皆知。会场内外群情激昂，无数对现状不满、渴望统一的民众和知识分子纷纷申请入党。

与此同时，“青年意大利先锋队”的招募海报贴满了都灵、热那亚、米兰的大学、技工学校和主要广场。海报设计简洁有力：背景是意大利半岛轮廓，前景是紧握的拳头冲破锁链，下方写着“知识！热血！行动！为统一的意大利而奋斗！”

招募点前排起了长龙。热血沸腾的学生、渴望改变命运的年轻工人、对军队僵化体制不满的低级军官…被“先锋队”展现出的组织性、使命感以及背后隐约可见的科斯塔资源（承诺提供夜校进修、技能培训、甚至表现优异者有机会进入科斯塔集团工作）所吸引。亚历山德罗亲自审定了先锋队的组织架构、训练大纲和思想教材。核心成员享受津贴，统一制服（深蓝色，带统一复兴党徽章），接受准军事化的纪律训练和统一思想教育。他们被组织起来，协助《复兴报》分发宣传品、在夜校担任助教、在工人聚居区组织扫盲班和互助会…迅速成为都灵、热那亚等城市街头一股充满活力的、且完全效忠于统一复兴党（实质是亚历山德罗）的新生力量。这支“青年近卫军”，既是党的宣传队，也是未来行动的预备队。

当阳光下的政党建设如火如荼时，阴影中的利刃也悄然出鞘。热那亚，科斯塔集团总部地下，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安东尼奥、阿尔贝托将一份标注着“绝密”的地图铺在亚历山德罗面前。地图覆盖了帕尔马、摩德纳、托斯卡纳等中意大利邦国。

“老板，按照您的指令，‘黑水’特遣小组已全面渗透目标区域。”阿尔贝托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森然寒意。

帕尔马：“目标：煽动对前公爵（波旁旁系）复辟的恐惧。行动：在主要城市散发传单，揭露公爵统治时期的苛政；秘密资助印刷工人罢工，瘫痪亲公爵的报纸；在公爵可能巡视的路线上制造数起‘意外’事故（未伤人，但制造恐慌）。”

摩德纳：“目标：激化反奥情绪（原公爵极度亲奥）。行动：在奥地利驻军营地附近制造涂鸦（侮辱性标语），破坏连接摩德纳与奥地利控制区的次要铁路线，收买酒馆老板散布‘奥地利人要强行征税养军’的谣言。”

托斯卡纳（佛罗伦萨）：“目标：利用其相对自由氛围，扶持‘归并派’。行动：资助亲撒丁的学生团体和知识分子沙龙；秘密向地方民兵（国民自卫队）中倾向统一的中下层军官提供‘活动经费’；搜集现任大公（利奥波德二世，奥地利女婿）及其亲信贪腐证据，准备适时引爆。”

“另外，”安东尼奥补充道，“海军情报部已按照命令也渗透中意联邦目标区域。海军情报部通过港口和商船网络，密切监控法国土伦和马赛港的军舰调动，尤其留意是否有向意大利方向增兵的迹象。暂无异常，但警戒级别维持最高。”

亚历山德罗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最终停留在罗马的位置。“很好。让火星烧起来，但控制火势，现在还不是燎原的时候。重点是制造持续的恐慌和不满，让那些被‘恢复’的公爵们寝食难安，让民众的‘归并’呼声越来越高。资金和物资找莱昂纳多，全力保障。”他需要中意大利持续混乱，为未来“民意自决”和撒丁“被迫介入”创造完美的借口。

热那亚军港，戒备等级并未因停战而降低。“统一号”巡洋舰静静地停泊在专用码头，水兵们依旧在进行着严苛的日常训练和舰艇维护。巴尔迪上校指挥的海军陆战队营地，更是热火朝天。新接收的七千名原陆军精锐，正经历着从“泥腿子”到“两栖尖刀”的残酷转型。训练场上杀声震天，武装泅渡、登陆突击、城镇巷战…科斯塔的新式武器和黑水教官带来的狠辣作风，让这些老兵也吃尽了苦头，却也迅速磨砺出一支更加庞大、更加强悍的陆战力量。亚历山德罗时常出现在训练场边，沉默地注视着。这支力量，是他应对中意大利变局、乃至未来更大风暴的底牌之一。

站在海军部指挥塔顶层，亚历山德罗俯瞰着繁忙的港口：悬挂科斯塔旗帜的货轮吞吐着伦巴第的财富；训练场上，陆战队士兵的呐喊与舰船的汽笛交织成雄浑的乐章；更远处，都灵的方向，“统一复兴党”的旗帜正在街头飘扬，“青年先锋队”的歌声隐约可闻。

维拉弗兰卡的背叛没有击垮亚历山德罗，反而让他挣脱了最后的束缚。议会、军队、舆论、青年、资本、乃至阴影中的利刃…撒丁王国乃至未来意大利的权柄，正被他以惊人的速度编织进一张无形而坚韧的巨网之中。加富尔的时代结束了，属于亚历山德罗·科斯塔的时代，伴随着中意大利地平线上那被刻意点燃的星星之火，正磅礴开启。统一之路上的下一场风暴，将由他亲手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