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之团长到兵团司令 第235章 将令骤至 涟漪微动

虎头山根据地如同一锅即将沸腾的水，在李云龙归来并下达一连串备战命令后，各个角落都弥漫着紧张而亢奋的气息。

各团、各直属营的驻地，口令声、脚步声、武器碰撞声、骡马嘶鸣声不绝于耳，侦察兵们如同离弦之箭般被派往指定区域，后勤部门开始清点库存，分发弹药，整个根据地的心脏强有力地搏动着。

就在这厉兵秣马、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旅部的无线电收报机再次发出了急促的“滴滴答答”声，打破了指挥部的忙碌节奏。报务员迅速将译好的电文递到了李云龙和赵刚面前。

“老李，总部急电！”赵刚接过电文，快速浏览，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李云龙凑过去，两人并肩看着那薄薄的纸页。电文是八路军总部直接下达的作战命令，清晰明确：

“致太岳军区、386旅、新一旅：

敌以重兵围攻中条山，态势危急。为策应正面战场，牵制削弱进攻之敌，命令你部立即于敌之后方及侧翼，展开大规模破袭作战！

重点目标：破袭同蒲铁路线，切断敌交通运输命脉；攻击、袭扰敌占据之县城、据点，牵制其兵力，使其不能全力用于中条山方向；破坏敌后勤仓库、兵站，消耗其作战物资。

务求以积极主动之攻势，打乱敌部署，迟滞其进攻步伐，支援中条山友军作战！具体作战部署，由太岳军区统一协调指挥。八路军总部。”

命令言简意赅，却重若千钧。这与李云龙之前的判断和部署不谋而合，但由总部正式下达，意味着他们即将展开的行动，已经上升为华北八路军整体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看来，总部和我们的判断完全一致。”赵刚放下电文，沉声道，“鬼子这次是铁了心要先拔掉中条山这颗钉子，我们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李云龙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压力的光芒，用力一拍桌子：“怕个球！老子等的就是这道命令！正好让新一旅这把刚磨好的刀，见见血，开开刃！”

就在两人对着地图，开始初步商议如何具体落实总部命令，协调与386旅、太岳军区其他部队的行动时，指挥部门帘被轻轻掀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周婉。

她依旧穿着那身干练的八路军装，，勾勒出少女初长成的窈窕线条。她的脸颊因为匆忙赶路而泛着红晕，鼻尖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手中拿着一份新的电文。

“报告旅长！政委！386旅旅部急电！”周婉的声音清脆，带着军人特有的干练，但当她抬眼看向李云龙时，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和羞涩，脸颊上的红晕似乎也更浓了些。

李云龙的目光落在周婉身上，不由得微微一怔。半年前离开时，那个在雪地里策马送信、冻得鼻尖通红、被他一句关心问得手足无措的女学生形象还历历在目。

此刻再见，她似乎少了些当初的青涩与慌乱，多了几分沉稳，但那看向他时下意识躲闪的眼神和微红的脸颊，却依然如故。

刹那间，李云龙脑海中闪过了在延安时，老陈、老王他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催婚”，闪过了政委赵刚之前意味深长的调侃，更闪过了自己那被逼无奈许下的“明年喝喜酒”的戏言……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涌上耳根，让他这向来厚如城墙的脸皮，竟也感到了一丝不自在。

他赶紧轻咳一声，强行将那些杂念压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威严，却又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周婉同志，辛苦了。这几个月，在旅部工作还习惯吗？和同志们相处得怎么样？学习有没有落下？”

周婉没想到旅长会突然问起这些，心头如同小鹿乱撞，砰砰直跳。她慌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细若蚊蚋，却又带着一丝被关心的暖意：“谢…谢谢旅长关心。我…我工作很好，同…同志们都很照顾我。学习…学习也跟得上…”

她感到自己的脸颊烫得厉害，仿佛要烧起来一样。这份潜藏心底、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爱慕，在见到思念了半年的人时，几乎要破茧而出。她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老师杨教授和好友王瑶那些带着揶揄的打趣，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她不敢再多看李云龙一眼，生怕泄露了心底的秘密，赶紧将手中的电文往前一递，语速飞快地说道：“旅长，政委，这是386旅的急电，请…请过目！如果…如果没有其他指示，我…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过身，脚步甚至有些凌乱地快步走出了指挥部，那单薄而略显仓促的背影，透着一股少女独有的娇羞与慌乱。

赵刚在一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等周婉的身影消失在门帘后，他才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还有些发愣的李云龙，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促狭笑容，压低声音道：“行啊，老李！这去延安镀了趟金，回来果然不一样了！

不光军事理论见长，这关心女同志的本事也见涨啊！瞧把人家周婉同志关心的，脸都红成苹果了。怎么样？我看周婉同志这反应，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崇敬啊。要不要老兄我出马，帮你撮合撮合？先去探探周婉同志的口风？”

李云龙被赵刚说得老脸一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梗着脖子，故意拔高嗓门，用夸张的愤怒来掩饰内心的窘迫：“去去去！老赵你狗日的少在那儿胡咧咧！满脑子资产阶级情调！

老子这是上级关心下级，体现革命队伍的温暖和团结！人家一个女同志，背井离乡来到咱们这艰苦的敌后，多问两句情况怎么了？就你心眼多，整天琢磨些没用的！正事要紧，看电报！”

他一把抢过赵刚手中的电文，仿佛要用这动作来证明自己的“光明磊落”和“一心为公”，借此压下心头那丝被看穿后的尴尬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悸动。

电文是386旅老旅长发来的，内容言简意赅：

“云龙：总部命令已悉。事关重大，请接电后速来我旅部，共商破袭大计，协调作战行动。切切！386旅旅长。”

李云龙迅速看完，将电报递给赵刚，脸上的神色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和锐利：“老旅长叫我去开会。看来，这次破袭作战，咱们新一旅和386旅是主力，得好好合计合计，怎么给鬼子来个狠的！”

赵刚看完电报，点了点头，神色也严肃起来：“老旅长亲自召见，肯定是要统一部署，划分作战区域和任务。看来鬼子这次来势汹汹，不歼灭中条山**主力是绝不会罢休了！我们肩上的压力很大啊。”

“压力大才有动力！”李云龙冷哼一声，目光投向地图上那条蜿蜒的同蒲铁路，“老子倒要看看，是鬼子的骨头硬，还是咱们新一旅的牙口好！”

他转头对赵刚吩咐道：“老赵，家里就交给你了！督促各团和各直属营，按原定计划继续备战，侦察情报要第一时间汇总分析！告诉那帮兔崽子，都把眼睛给我瞪圆了，把精神给我打起来，随时做好南下出击的准备！”

“放心吧，老李，家里有我！”赵刚郑重保证。

李云龙随即朝外面喊道：“虎子！虎子！”

警卫营长虎子应声而入，挺胸立正：“旅长！有什么指示？”

“立刻去准备马匹！老子要去386旅旅部开会！”李云龙干脆利落地命令道。

“是！”虎子转身就要去安排。

“等等！”赵刚叫住虎子，仔细叮嘱道，“虎子，从你们警卫营抽调一个警卫排，携带足量弹药，随行保护旅长！路上一定要提高警惕，确保绝对安全！”

虎子刚要领命，李云龙却一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老赵，你也太小心了！从咱们这儿到386旅旅部，都在咱们根据地腹地，能有什么危险？安排几个人跟着就行了，用不着一个排！兴师动众的！”

赵刚却异常坚持，语气不容置疑：“老李，你现在不仅是新一旅的旅长，更是太岳军区的副司令员！是咱们整个太岳山区北部抗战工作的主要负责人，是全军的主心骨！

你的安全，关系到整个战局的稳定！小心驶得万年船！必须按我说的办，一个排，只能多不能少！路上一切听从虎子安排，不许由着性子来！”

看着赵刚那罕见的严肃和关切的眼神，李云龙心里明白这是老战友对自己的担忧和重视，他不再坚持，咧嘴笑了笑，拍了拍赵刚的肩膀：“行行行，听你这政委的！就一个排！虎子，按政委说的办！”

“是！保证完成任务！”虎子敬礼后，快步出去安排。

李云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装，戴上军帽，目光再次扫过墙上的作战地图，眼中燃起熊熊战火。短暂的儿女情长涟漪已被压下，此刻充斥他心胸的，是即将到来的大战的兴奋与指挥千军万马、破袭敌后的豪情。

“老赵，我走了！家里，就交给你了！”李云龙说完，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身影在门口的阳光下拉得很长，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赵刚站在指挥部门口，望着李云龙在警卫排簇拥下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心中默默祝愿。他知道，李云龙此去，带回的将是更加明确和艰巨的作战任务，而虎头山，乃至整个太岳军区北部的抗日烽火，将因这道骤然而至的将令，燃烧得更加猛烈。

而那片刚刚在旅长心头荡起细微涟漪的湖水，也暂时被这扑面而来的战争风云所掩盖，等待着未知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会再次泛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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