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朱瞻基正和诸位弟兄在聚义厅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报——!”
急促的马蹄声踏碎水泊薄雾,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飞骑冲上金沙滩,滚鞍落马,快速跑进聚义厅,然后踉跄着扑跪在朱瞻基面前,嘶声力竭。
“天王!朝廷……朝廷大军压境!由双鞭呼延灼统领,步骑精锐一万五千,已过郓城!先锋连环甲马三千,重甲裹蹄,铁索横连,距我水泊不足百里!沿途旌旗蔽日,烟尘如龙!”
“呼延灼?”
晁盖豹眼圆睁,怒发冲冠,声如炸雷。
“好个朝廷鹰犬!来得倒快!定是那高俅老贼的毒计!”
卢俊义面沉似水,玉麒麟的沉稳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军情绷紧。
“一万五千精兵……更有连环甲马这等攻坚利器!高俅此番,是要一口吞下我梁山!”
吴用羽扇凝滞,眼中精光急闪。
“时机选得歹毒!趁我清理门户、人心初定之际发难……连环甲马冲阵无双,水泊外围浅滩平原,正是其逞凶之地!大哥,需早定对策!”
聚义厅前,肃立的大小头领无不色变。
刚刚经历内部清洗的梁山,骤然直面朝廷重兵,空气凝滞如铅。唯有朱瞻基,身形如渊渟岳峙,那玄色衣袍在寒风中纹丝不动。
他缓缓抬手,斥候喘息渐平,整个金沙滩只闻水浪拍岸之声。
朱瞻基的目光掠过麾下众将——林冲眼中战意如火,王进沉稳如山,徐宁紧握钩镰枪,阮氏兄弟面沉如水,新入伙的庞万春兄妹眸中锐芒隐现。
“怕了?”
朱瞻基声音不高,却似金铁交鸣,瞬间刺破凝重的死寂。
“天王!”
史进按捺不住,踏前一步。
“朝廷走狗,何惧之有!连环马再凶,也是血肉之躯!末将请令,率锐字营为先锋,砍断那些铁索!”
“不可莽撞!”
吴用急摇羽扇。
“连环马铁甲相连,冲势如山崩,锋矢难当!需以智取!”
朱瞻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淬炼了百年的沙场铁血与俯瞰凡俗的睥睨。
“连环马?铁锁连舟尚有火烧赤壁,区区铁索连马,也想踏平我梁山?”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利剑直刺天际,声震水泊。
“众将听令!”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水寨战船尽出,布‘**锁龙’大阵,深藏浅滩芦苇荡!凌振新铸的‘霹雳神机炮’,给本王架在龟背屿、蛤蟆滩两处高地!”
“炮口所指,便是连环马的葬身之地!我要这八百里水泊,先淹他三成锐气!”
“得令!”
三阮抱拳,声如裂帛,转身疾奔水寨。
“林冲、王进、徐宁!”
朱瞻基目光扫过三位枪棒大家。
“步军大营,持重盾、钩镰枪者出列!徐宁,你钩镰枪法独步天下,速传破甲勾蹄之技!林冲、王进,督造拒马铁蒺藜,于浅滩预设陷坑!连环马冲势一滞,便是尔等绞杀之时!”
“末将领命!”
林冲三人眼中爆出精芒。
“卢俊义、史进、庞万春!马军轻骑备火油箭,隐于西山坳!待其阵乱,听号令驰出,焚其辎重,乱其后军!庞秋霞率神射营,占据飞云峰制高点,专射敌军旗手、号令兵!”
“遵天王令!”
卢俊义、庞万春肃然应诺。
“晁盖!总揽中军,策应四方!吴用、朱武,随本王登‘观潮台’,本王要亲眼看着,这所谓的朝廷铁骑,如何在我梁山脚下粉身碎骨!”
一道道军令如疾风骤雨,顷刻间,整个梁山化作一部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
肃杀之气冲天而起,压过了先前清洗的血腥,只剩下铁与血即将碰撞的冰冷锋芒。
朱瞻基登上高耸的观潮台,猎猎天风鼓起他的玄色披风。
脚下,八百里水泊浩渺苍茫,浅滩芦苇荡如无垠碧海。
他缓缓闭目,识海深处,那布满裂痕的金丹虚影依旧黯淡,沉寂如死。
然而,一股源自百年武道锤炼、千军万马搏杀出的铁血意志,却在此刻轰然苏醒,如同蛰伏的远古凶兽睁开了冰冷的竖瞳。
呼延灼?连环马?
朱瞻基嘴角那抹冷意更深。
在他眼中,那不过是凡尘兵阵的些许花样。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这些死物,而是人心,是意志,是如臂使指的铁血军令!
“来了。”
吴用羽扇指向远方地平线。
一道沉闷压抑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大地开始微微震颤。
烟尘如同黄色的怒龙,吞噬了地平线。
在那滚滚烟尘之前,一片令人心悸的金属寒光刺破晨曦——连环甲马!
三千匹战马,从头至蹄覆盖着厚重的冷锻鱼鳞甲,只在眼孔处透出两点猩红。
马与马之间,粗如儿臂的黝黑铁索纵横相连,将整个骑阵锁成一个巨大、狰狞、移动的钢铁刺猬。
铁蹄践踏大地,发出整齐而沉闷的巨响,轰!轰!轰!
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之上,带来窒息般的压迫。重甲骑士端坐马背,长枪如林,寒光映着初升的朝阳,刺眼夺目。一面猩红的“呼延”帅旗,在铁阵中央猎猎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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