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挣扎着,不顾胸前剧痛和翻腾的气血,用手背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
他看向朱瞻基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敬畏,最终化为彻底的心悦诚服。
林冲强撑着想要站起,却力有不逮,索性对着朱瞻基的方向,深深一揖到地,声音沙哑却无比诚挚,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公子枪法……神乎其技……林冲……五体投地!心服口服!此等绝世枪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林冲……甘拜下风,佩服至极!”
朱瞻基快步上前,一手稳稳扶住林冲手臂,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在其胸前膻中、背后神堂、臂上曲池等几处要穴连点数下!
指力透体而入,带着一丝精纯温和的内力。
这内力是朱瞻基用尽全力跟金丹进行拉扯,截留下来一丝极少的万相内力。施展不了什么厉害的招式,但用来帮人治伤却是绰绰有余。
林冲只觉一道暖流瞬间涌入体内,如同甘霖洒落焦土,原本翻江倒海般的气血立时被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量梳理、抚平,剧痛迅速缓解,呼吸也随之顺畅了许多!
他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几分血色,惊愕之后是满满的感激。
“多谢公子援手!这……这是何等神妙手法?”
朱瞻基微微颔首:“些许疏通气血、缓解疼痛的小手段罢了,教头不必客气。”
一旁的王进和徐宁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身经百战,见过跌打损伤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立竿见影的疗伤手法!
不靠药物,仅凭指力点穴便能压下如此重的内腑震荡?
这简直超出了他们对武学的认知!
两人看向朱瞻基的眼神,除了原有的敬佩,更添了几分高山仰止般的震撼与不可思议。
这位武公子的手段,真是深不可测!
朱瞻基待林冲站稳,面带谦逊微笑,语气平和道。
“林教头枪法刚猛精妙,气势如虹,已是当世一流。武某不过仗着家传‘大伏魔枪法’之利,兼修了些旁门左道,侥幸占先罢了。”
听到这话,王进、徐宁是越发敬佩,林冲是感激加叹服。
朱瞻基目光扫过神情复杂的三人,最终落在气息稍稳的林冲身上,语气转沉,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洞彻与凝重。
“三位皆人中之龙,武某敬佩。然东京城看似繁华锦绣,实则暗流汹涌。自古权贵倾轧,奸佞构陷忠良之事,史不绝书。三位身居禁军要职,武艺超群,声名显赫,此乃‘璧’也。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顿了顿,目光尤其深沉地看向林冲。
“更需谨言慎行,如履薄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祸患有时非起于沙场刀兵,而源于庙堂算计、小人构陷。切记,切记……要护得家小周全。”
“祸福相依,有时并非你做错了什么,只是……你挡了别人的路,或者……被人惦记上了。”
朱瞻基点到即止,不再多言。
他知道种子已埋下,能否警醒,就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
反正他这次的目的也达到了,顺利结识了三人,只要维持好关系,时常联系,日后真等他们有什么难处,自然会想到自己。
随后几日,朱瞻基便留在王进家中。
林冲伤势在朱瞻基那神乎其技的点穴手法调理下,恢复得极快,虽未彻底痊愈,但却好的七七八八,已无大碍。
四人每日切磋、交流心得。
说是切磋,更多是朱瞻基以高屋建瓴的眼界,指点三人枪法中的精微之处,每每切中要害,令人茅塞顿开。
林冲、徐宁、王进每日都能感受到武功精进的喜悦,心中早已将朱瞻基视为半师,言语行为间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重与尊敬。
一日,林冲回家后,满面春风地与林娘子说起这位“武公子”的神奇武艺和见识,言语间推崇备至。
林娘子见夫君如此高兴,又听闻对方有恩于他,便温言道:“既是如此恩义,夫君何不请这位武公子来家中一叙,也好让妾身略尽地主之谊,当面道谢?”
林冲闻言却苦笑道:“娘子有所不知,我岂会没请过?只是武兄性情淡泊,言道‘切磋论武,心意足矣,登门叨扰,非其所愿’。他执意推辞,我也不好强求。”
相处日久,四人越发觉得意气相投,彼此间惺惺相惜,大有知己之感。
一日切磋完毕,徐宁趁着酒兴,提议道。
“武兄、王兄、林兄!我等四人肝胆相照,志趣相投,一见如故,何不效仿古人,结为异姓兄弟?日后也好相互扶持,共担祸福!”
朱瞻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当即朗声应道:“徐兄此言,正合我意!能与三位英雄结义,是武某之幸!”
林冲和王进亦是精神一振,脸上露出由衷的喜色,齐声道:“善!当浮一大白!”
然而,朱瞻基话锋一转,正色道:“不过,武某结拜,向来有个规矩。”
三人皆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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