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进果然差遣家仆,分别前往徐宁和林冲处送信,信中言明。
“府上有一顶尖枪法高手做客,枪术通玄,诚邀二位过府一叙,切磋印证。”
林冲与徐宁收到帖子,皆是惊疑。
王进为人沉稳,极少如此推崇一人,更遑论“顶尖”、“通玄”这等字眼。
两人心中好奇与不服兼而有之,均放下手头事务,依约而至。
当林冲与徐宁前后脚走进王进家小院时,朱瞻基正与王进在院中石桌旁品茶论武。
“王兄!”“王教头!”两人拱手招呼。
王进起身,笑容满面:“徐兄,林教头,快快请进!来,我为二位引荐。”
他指向朱瞻基,“这位便是清河县武松武公子,自幼习武,痴迷枪法一道,最喜寻访高手切磋印证。”
又对朱瞻基道:“武公子,这位便是‘金枪手’徐宁徐教头,这位是‘豹子头’林冲林教头,皆是我禁军枪棒翘楚!”
徐宁身材匀称挺拔,猿臂蜂腰,双目炯炯有神,虎口厚茧明显,闻言对朱瞻基抱拳。
“徐宁,见过武公子。”
他打量着朱瞻基,见其气度沉凝如山岳,眼神深邃如寒潭,心中已是不敢小觑。
林冲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眉宇间英气勃勃,却也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郁色。
他身背一杆点钢枪,抱拳沉声道。
“林冲,见过武公子。”
目光锐利如电,在朱瞻基身上扫过,带着审视与一丝被挑起的战意。
王进适时笑道。
“武公子,昨日王某在公子枪下可是输得心服口服。今日正好徐、林二位教头在此,公子何不也向他们讨教几招?让我等再开开眼界?”
朱瞻基起身,从容还礼:“久仰二位教头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镇岳确为切磋印证而来,还望二位不吝赐教。”
徐宁眼中精光一闪,昨日王进信中已提及其败绩,此刻亲口证实,更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王兄既如此说,徐某手也痒了。公子,请!”
林冲也沉声道:“能得王教头如此赞誉,林某亦想见识公子神技。请!”
徐宁解下背上包裹,取出家传宝枪——钩镰枪!
枪头寒光闪闪,一侧带着锋利的倒钩,森然可怖。
“公子小心了!”
徐宁低喝一声,不再客套。他知道王进都败了,自己必须全力以赴。钩镰枪一抖,瞬间化作点点银星,如毒蜂出巢,分袭朱瞻基上中下三路!
枪影中暗藏杀机,那闪烁的钩刃随时准备锁拿对方枪杆,或勾割手臂。
朱瞻基依旧以“大伏魔枪法”为根基,但面对这奇门兵器,应对更为精妙。
他枪势展开,如山岳横移,沉稳厚重。
每当徐宁的钩镰枪试图缠绕锁拿时,朱瞻基的枪杆便如灵蛇般圆转,带着一股粘稠的柔劲(太极真意),轻轻一引一带,便让徐宁志在必得的一钩落空,力道如泥牛入海。
而当徐宁使出刁钻的勾割招式时,朱瞻基的枪尖总能后发先至,如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点在徐宁发力最别扭的节点,或是钩镰枪结构上难以发力的薄弱之处(料敌先机)。
徐宁只觉得自己的精妙变化处处受制,每一次发力都像是打在棉花上,或是撞在铁板上,难受至极。
“铛!铛!铛!”
数声沉重的碰撞声响起。徐宁被迫与朱瞻基硬碰硬,每一次撞击都让他双臂酸麻,气血翻涌,虎口生疼。
七八招过后,徐宁招式已显迟滞。就在他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际,朱瞻基眼中精光一闪,长枪如潜伏已久的毒龙骤然暴起!一点寒芒,快如闪电,直刺徐宁胸前空门!
徐宁瞳孔猛缩,根本来不及格挡闪避!
枪尖在触及徐宁衣衫前的一刹那,戛然而止。
徐宁僵立当场,冷汗瞬间浸透后背,看着胸前那一点致命的寒意,心中再无半分不服,只剩下深深的震撼与后怕。
他深吸一口气,心悦诚服地抱拳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公子枪法,已臻绝顶!变化由心,料敌机先,徐宁……服了!敢问公子,破我这钩镰之法,是何道理?”
朱瞻基收枪,淡然道:“‘镇锁魔猿’。以拙破巧,以力镇变,辅以洞察其变化运转之理,攻其必救,制其机先。”
徐宁、王进闻言,皆若有所思,继而叹服不已。
徐宁败退,林冲胸中的战意已如烈火烹油!王进、徐宁的本事他再清楚不过,眼前这年轻人竟能连败二人?
他眼中爆发出惊人的锐芒,低喝一声:“好枪法!林冲讨教!”
他反手抽出背后点钢枪,枪身黝黑,枪尖雪亮,一股惨烈的沙场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林冲的气势陡然一变,仿佛一头被惊醒的斑斓猛豹,欲择人而噬!
“公子,小心了!”
话音未落,林冲身形暴进!点钢枪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乌光,带着刺耳的厉啸,直刺朱瞻基面门!正是林冲赖以成名的杀招——“乌龙探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