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霸业记 第53章 粮草

晨光刺破雪幕时，张无忌翻身坐起，玄甲下摆扫落床榻边缘凝结的薄霜。他抄起铜盆大步迈向伙房，靴底碾碎积雪的脆响在空荡的营地回荡。伙房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灶台上铁锅咕嘟作响，值守的火头军慌忙行礼，却见主公摆摆手，亲自舀起木勺将热水注入铜盆。

氤氲水汽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张无忌以粗粝的麻布巾擦拭脸庞，指尖触到眉骨处未愈的旧疤——那是襄阳城外与元军铁骑厮杀时留下的印记。洗漱毕，他将铜盆重重搁在案几上，水珠顺着玄甲缝隙滚落，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痕迹。

回到中军大帐，虎皮座椅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张无忌端坐在主位，玄铁锁子甲的鳞纹在光影下流转，腰间阴阳二经残卷微微起伏。他伸手按上案头的虎符，赤蓝真气顺着指尖漫开，在地图上凝成蜿蜒的光带，似在勾勒着未言明的战略。帐外风雪渐起，远处传来零星的号角声，等待着三位将领的到来。

卯时三刻，寒风卷着细雪扑进军帐。帐帘掀开的刹那，周芷若玄色软甲上的银线暗纹闪过微光，她抬手轻拂鬓边落雪，峨眉刺的寒芒在袖中若隐若现；史红石步伐沉稳，玄铁鳞甲与打狗棒碰撞出清越声响，腰间的义军令牌随着动作轻晃；陆风的玄甲沾染着未化的霜花，华山派的紫晶护腕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光泽。王胜最后踏入帐内，厚重的玄铁重铠带起一阵劲风，震得帐中烛火微微摇曳。四人整齐抱拳，齐声行礼：\"参见主公！\"

帐内烛火摇曳，张无忌斜倚虎皮主位，单手撑着下颌闭目养神。阴阳真气在他周身凝成淡淡光晕，赤色与幽蓝交织的微光随着呼吸明灭。直到四人抱拳行礼的声响传来，他睫羽轻颤，缓缓睁开双眼——瞳孔深处流转的赤蓝双色如潮水褪去，只余沉静如渊的目光。

\"无需多礼，坐。\"他声线低沉，带着几分未褪的倦意，抬手虚引示意。话音落时，帐内四把檀木椅自动滑出半丈，玄铁铸的椅脚在青砖地上拖出轻响。周芷若莲步轻移率先落座，玄色软甲下摆扫过椅面；史红石将打狗棒横放膝头，坐姿端正如标枪；陆风抚了抚玄甲上的霜花，紫眸微敛依言而坐；王胜则大大咧咧坐下，重铠碰撞声震得案几上的令箭微微晃动。帐外风雪呼啸，帐内却陷入短暂的静默，只等主帅开口。

张无忌指尖叩击着虎皮扶手，赤蓝真气在掌心凝成一缕游丝，忽明忽暗。他扫过众人肃然的面容，沉声道：\"诸位，先前军报只说了集军赴关，并未道出缘由，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话音顿住的刹那，帐内空气仿佛骤然凝结，周芷若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微蜷，史红石的打狗棒在膝头轻叩出节奏。

\"孛罗帖木儿动作倒是快。\"张无忌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真气在案上地图腾地炸开，勾勒出凉州城廓与蜿蜒的关隘防线，\"他集结漠北诸王，打着'共护凉州'的旗号，实则剑锋直指我们这座雄关。\"说罢屈指弹向地图西北角，一道赤色气劲轰然炸开，将标注着敌军营地的方位灼出焦痕，\"这群草原狼，想趁我们立足未稳咬下这块肥肉。\"

史红石将打狗棒往地上重重一顿，玄铁鳞甲随着动作轻响，目光如炬：\"如今元廷虽人心涣散，可草原各部野心从未熄灭。孛罗帖木儿振臂一呼，那些觊觎中原膏腴的部落，岂会错过这等良机？表面打着护城旗号，实则是想撕开防线，分一杯羹！\"她指尖摩挲着棒身古朴的纹路，语气森冷，\"这些心怀鬼胎之辈凑到一处，倒比元廷正规军更难对付。\"

周芷若素手轻抚玄甲上暗绣的九节白鞭，眸光如寒星般锐利：“草原各部向来各怀心思，此番却能被孛罗帖木儿纠集一处，可见其手段不容小觑。更需警惕的是，他们或已摸清我军长途奔袭、立足未稳的底细，妄图以逸待劳。”她微微抬眼，看向地图上被真气灼出的焦痕，声音清冷如霜，“既要破其合纵之势，更要防着他们声东击西的诡计，方能占得先机。”

陆风指尖轻叩玄甲护腕，紫眸凝视着地图上蒸腾的赤色气劲，沉声道：\"草原骑兵机动性强，孛罗帖木儿集结诸王，意在以数量与骑射之长冲垮关隘。但联军看似势大，实则政令难一。\"他抽出腰间紫霞剑，剑锋轻点地图上敌军营帐分布处，剑气所过之处，积雪凝成的地形图上泛起道道紫霞真气，流转的紫光如锁链般缠绕在标注敌军的方位，\"若能截断其粮草要道，或离间各部利益，再辅以奇袭，必能破其锋芒。\"

张无忌闻言抚掌而笑，掌心赤蓝二气翻涌交融，在帐中凝成一轮阴阳鱼虚影：“好！果然与我不谋而合。孛罗帖木儿麾下诸王联军看似势大，实则粮草调度全赖河西走廊的三条驿道支撑。”他屈指弹出三道紫霞真气，精准点在地图上蜿蜒的线条处，所过之处腾起缕缕青烟，“先遣精锐扮作马贼，截断这三处粮草咽喉，待敌军阵脚大乱，再派斥候潜入摸清各部兵力部署与矛盾间隙。”说罢目光扫过众人，周身真气骤然暴涨，帐内烛火无风自明，“只要撕开这道口子，就能将这群草原狼逐一绞杀！”

王胜沉身抱拳，玄甲上的铁叶随之轻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主公所言极是！末将麾下有三百死士，皆是西北马帮出身，熟稔大漠地形与驿道分布。他们扮作马贼截断粮草，定能神不知鬼不觉。待敌军缺粮生乱，我军便可趁势出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张无忌微微颔首，赤蓝真气在指尖凝成流转的光晕，忽又似想起什么，抬眸扫过众人：\"如此便好。不过此番召诸位前来，另有一事——\"话音未落，帐外风雪突然翻涌，一道黑影裹挟着寒芒疾掠而入。来人身披玄铁鳞甲，暗红披风上绣着狰狞的狼首图腾，腰间弯刀泛着幽蓝血光，正是夜魇骑首领、元人将领哈木尔。

哈木尔单膝跪地，铁手套重重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末将听令！\"他虽是元人装束，眼中却燃着炽热战意。张无忌起身走到他身前，掌心赤蓝二气化作锁链缠绕弯刀，冷冽道：\"哈木尔，你的夜魇骑擅突袭，待会儿便与王胜的死士一同行动。记住——草原狼的弱点，你比我们更清楚。\"

王胜闻言浑身一震，玄甲下的身躯瞬间绷紧，握枪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猛地抬头，目光在张无忌与哈木尔之间来回扫视，沉声道：“主公！此人虽是降将，可终究出身元廷，夜魇骑更是曾血洗我西北三镇……将截断粮草的重任交予他，万一……”话音戛然而止，帐内气氛骤然凝固，唯有寒风拍打着帐幕的声响格外清晰。

张无忌抬手虚按，赤蓝真气如涟漪般荡开，抚平帐内紧绷的气氛。他缓步走到王胜面前，目光沉静如渊：\"王将军不必担忧。在召你们议事前，我已与哈木尔彻夜长谈。\"掌心忽有幽蓝火焰腾起，映得他面容阴晴不定，\"夜魇骑的弯刀饮过多少中原儿郎的血，我比你更清楚。\"火焰骤然暴涨，将哈木尔腰间的狼首弯刀映得通红，\"但如今他们的命，都攥在我手里。\"

张无忌抬手虚按，赤蓝真气如涟漪般荡开，抚平帐内紧绷的气氛。他缓步走到王胜面前，目光沉静如渊：\"王将军不必担忧。在召你们议事前，我便已与哈木尔说过利害。\"掌心忽有幽蓝火焰腾起，映得他面容阴晴不定，\"夜魇骑的弯刀饮过多少中原儿郎的血，我比你更清楚。\"火焰骤然暴涨，将哈木尔腰间的狼首弯刀映得通红，\"但如今他们的命，都攥在我手里。\"

他转身看向垂首而立的哈木尔，真气凝成锁链缠绕其咽喉：\"哈木尔，告诉王将军，若敢有异心，会落得什么下场。\"哈木尔喉间发出压抑的闷哼，单膝重重跪地：\"夜魇骑唯主公马首是瞻！若有违背，甘愿以命相抵，不留全尸！\"张无忌散去真气，拍了拍王胜的肩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只需带着他们截断粮草，其他的，我自会兜底。\"

张无忌目光转向周芷若，赤蓝真气在指尖凝成细剑：\"芷若，你率峨眉精锐埋伏于关隘两侧山谷。待敌军粮草被断、军心浮动时，以白虹经天剑阵截断其退路，切记不可贸然追击。\"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真气所化的细剑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

又转头看向史红石，抬手将一道赤色气劲注入地图上的营寨标识：\"红石，丐帮弟子擅长打探消息。你即刻命人潜入敌军各部，探清他们的粮草储备与军械部署。一旦发现异动，立刻传回消息。\"话音落时，地图上的赤色气劲化作无数光点，如星火般四散开来。

周芷若玉手按剑，身姿笔直如松，清越之声响彻帐内：\"诺！必不负所托！\"史红石将打狗棒重重杵地，震得青砖轻颤，声若洪钟回应：\"诺！定将敌军底细查得一清二楚！\"二女应答声落，帐内战意翻涌，凛冽气势似要冲破帐顶，直上云霄。

张无忌踱步至陆风身前，目光落在他鬓角斑驳的霜白上。寒风卷着雪粒扑入营帐，将那人玄色甲胄吹得猎猎作响，却衬得他眉眼间凌厉更甚。\"听闻陆掌门既要整顿韩城县务，又要打理门派大小诸事，\" 他负手轻笑，掌心赤蓝真气若隐若现，\"倒比咱们初遇时老了许多。\"话尾带着三分调侃，却掩不住眼底掠过的一丝感慨——同样四十岁的年纪，岁月在陆风脸上刻下的，是征战与操劳交织的沧桑。

陆风甲胄相撞发出轻响，单膝重重跪地抱拳，玄甲上凝结的霜花簌簌而落：\"承蒙主公谬赞，末将不过恪守本分，些许微末之功何足称道。\"他抬起头时，眼底映着帐中摇曳的烛火，难得泛起一丝柔和，\"只盼此战能荡平敌寇，往后百姓能枕戈卸甲，我等也能得半刻清闲。\"

张无忌唇角微扬，眼底泛起一抹笑意，抬手虚扶示意陆风起身：\"倒真是愈发谦虚了。\"赤蓝真气在他指尖流转，似不经意间抚过案上兵符，\"但这桩桩件件功绩，可不是一句'不足挂齿'便能轻描淡写带过的。\"

张无忌目光如炬，凝视着陆风玄甲上凝结的寒霜，沉声道：\"陆掌门，你即刻率华山精锐，与周芷若的峨眉弟子会合，一同前往关隘。此番截断粮草乃重中之重，务必在敌军援军抵达前完成部署。若遇顽抗，不必留情！\"说罢，他掌心拍出一道赤红真气，在空中凝成箭矢指向地图上的关隘位置，\"我要你们如钢钉般钉死此处，让敌军粮道寸步难行！\"

陆风玄甲铿锵作响，猛地挺直身躯，抱拳至额际，声如洪钟：\"诺！\"话音落地，他身形如电，转瞬便消失在营帐之外，唯有空气中残留着玄铁甲胄特有的冷冽气息。

张无忌望着陆风离去时玄色甲胄带起的铿锵声响，帐帘晃动间卷进的冷风掀起案上兵书边角。他缓步行回主位，玄色甲胄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落座时甲叶相击发出细碎轻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扶手上的龙纹雕刻，目光落在悬挂的军事地图上，烛火摇曳将他披甲的身影投在沙盘城池间，宛如即将出征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