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东北刚褪去深冬的严寒,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县医院的门口就聚着不少赶早的行人。林逍穿着母亲特意缝制的新棉袄,在父亲林建国的搀扶下慢慢走出来,苏颜提着装着药和营养品的布包跟在一旁。经过一个月的休养,他的脸色已恢复了红润,背部的伤口虽未完全愈合,但已能正常活动,只是还不能做剧烈运动。
“慢点,逍儿,坐稳了。”赵秀兰拉着儿子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担忧,“到了家可得好好歇着,别到处乱跑,妈给你炖了鸡汤,回去就能喝。”林逍笑着点头:“妈,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苏颜站在一旁,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医生开的药和一些营养品:“林大娘,您别担心,我回头抽空就去家里看他,要是有啥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
三人先步行到县城汽车站,坐上了前往镇上的大客车。车厢里挤满了人,混杂着煤烟和水汽的味道,林逍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逝的田埂和土坯房,心里感慨万千。一个月前,他还是个在鬼门关徘徊的重伤员,如今却能平安出院,这一切像一场梦。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父亲,原本挺直的腰杆似乎又硬朗了些,脸上也带着久违的笑容。再想想昏迷时听到的苏颜的表白,林逍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偷偷瞥了一眼对面座位的苏颜,她正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橄榄色警服上,显得格外动人。
大客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到了镇上,林建国提前托熟人叫好的牛车已在车站外等候。赶车的是农场的老周叔,看到林逍连忙招呼:“逍儿可算出院了,快上车!”三人坐上铺着干草的牛车,老周叔甩了甩鞭子,牛蹄踏在土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半个多小时后,红旗农场的轮廓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松针和泥土的清香,黑子远远地就闻到了林逍的气味,像一道黄色的闪电冲了过来,围着林逍的腿不停地转圈,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发出欢快的呜咽声。“黑子,别闹,我没事了。”林逍蹲下身,轻轻抚摸着黑子的头,眼里满是温柔。
回到家,林逍看着熟悉的土坯房,心里百感交集。就是在这个家里,他重生回到了1979年,也是在这个家里,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赵秀兰连忙给儿子倒了杯热水,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点心:“快吃点东西,路上肯定饿了。”林逍接过点心,咬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让他瞬间觉得踏实了不少。
“走,逍儿,爸带你去看看新房。”林建国放下手里的行李,拉着儿子就往外走。苏颜也跟着一起去了,她早就想看看林逍家的新房地基了。新房就建在老房子旁边的空地上,如今已经不是刚起好的地基了,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砌墙,红砖整齐地码着,已经砌到了一人多高。几个工匠正站在脚手架上,手里拿着瓦刀,熟练地抹着水泥。
“你看,这墙砌得多规整,都是建军叔他们帮忙弄的,手艺好着呢。”林建国指着新房,脸上满是自豪,“建材的事你也别担心,林场的领导说了,给咱们解决一部分,剩下的我也托人买好了。照这个进度,再有半个月就能上梁了,年底前肯定能住进去。”林逍看着正在建设的新房,心里充满了期待。前世他从未给父母盖过这么好的房子,这一世,他一定要让家人住上宽敞明亮的新房。
苏颜绕着新房走了一圈,点了点头:“这位置选得好,采光足,通风也好。上梁的时候可得告诉我,我来给你们帮忙。”林建国笑着说:“好啊,到时候一定请你过来喝上梁酒。”林逍看着苏颜认真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个姑娘已经慢慢走进了他的心里,也走进了这个家。
下午时分,一阵清脆的锣鼓声打破了村子的宁静。林逍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就看到村口走来了一队人,为首的是县公安局的王局长和公社的李书记,两人都穿着中山装,身后跟着几个民警和公社干部,手里还拿着锦旗和奖状。张所长和苏颜也跟在后面,脸上带着笑容。
“林逍在家吗?”李书记洪亮的声音传来。林建国和赵秀兰连忙迎了上去:“在呢,在呢,李书记、王局长,快屋里坐。”村民们听到动静,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阵仗。虎子也挤在人群里,看到林逍,兴奋地挥了挥手。
王局长摆了摆手,笑着说:“不进屋了,我们今天是专门来给林逍同志颁奖的。”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音:“各位乡亲们,今天我们县公安局和公社联合过来,是为了表彰林逍同志在追捕越境匪徒行动中的英勇表现!”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逍身上。王局长继续说道:“在此次追捕行动中,林逍同志主动参与搜捕,在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时,毫不畏惧,英勇作战,不仅协助公安干警成功锁定匪徒位置,还在关键时刻舍身保护民警,因公负伤。他的行为,保护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也为我们成功全歼匪徒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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