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凡人 第159章 动手

“老张头！你看这云海像不像烧红的铁水？“王二踮着脚扒在山道护栏上，腰间新换的牛皮钱袋随着动作晃出清脆声响。

他怀里的火灵石袋裹了三层油布，却仍能透出星星点点的赤芒，映得少年眼底满是雀跃，“要是交了这批灵石，说不定得到内门弟子赏赐一把法器就好了。“

老张握着竹杖的指节微微发白，目光扫过远处盘旋的赤翎雕。这些灵兽向来不会靠近矿道，此刻却反常地聚集在天穹门方向。

“把灵石护好。“他扯住王二后领往后拽，粗粝嗓嗓音压得极低，“今日矿洞里...怕是要出事。“

矿洞入口处，周历正假模假样地清点矿工人数。当最后一个身影消失在幽黑的洞口，他立刻掏出怀中的青铜令牌，指尖在符文上重重一抹。

石壁暗处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夹层里滑出个贴了一张符箓的盒子，和三枚丹药，赵锋我看你这次怎么躲。

另一边，阿水缩在库房阴影里，手指灵巧地挑开封条。檀木盒里十二枚避尘丹泛着温润的青光，与他怀中那瓶暗哑无光的过期丹药形成鲜明对比。

他咽了咽唾沫，将丹药掉包后又摸出符咒重新封印，“只要火灵矿里瘴气一起，谁都查不到我头上。“

阿水攥着装满假避尘丹的布袋，跟着众人踏入矿洞。潮湿的岩壁上凝结着暗红色的矿石结晶，在壁灯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

老刀默不作声地跟在赵锋身后，厚重的玄铁镐扛在肩头，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色的水渍。

“今天人少，分成两组。“周厉的声音在空旷的矿洞中回荡，“杨林带五人去东边，老刀负责西边。“他有意无意地看了眼阿水，后者心领神会地摸了摸怀中的布袋。

巷道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凿石声，碎石飞溅在岩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阿水一边装模作样地敲打着矿石，一边留意着时间。

半个时辰后，他掏出布袋，强装镇定地说：“该服避尘丹了，周管事吩咐过，每半个时辰必须服用。“

赵锋接过丹药，习惯性地放在鼻下轻嗅。一股若有若无的腐味混在药香里，让他眉头微蹙。

他瞥了眼阿水不自然的神色，又看了看老刀握紧镐柄的手，心中警铃大作。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将丹药藏进袖中，假装吞服下去。

其他人却没有这么谨慎。随着丹药入喉，几人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矿洞深处，青灰色的瘴气正顺着裂缝缓缓渗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我...我好像看见有人...“一名矿工突然指着黑暗处，声音颤抖。他的瞳孔急剧收缩，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别过来！别过来！“紧接着，另一名矿工发出凄厉的惨叫，开始用头撞击岩壁，鲜血溅在矿石上，开出一朵朵诡异的花。

阿水惊恐地后退几步，撞在老刀身上。老刀却纹丝不动，目光死死盯着赵锋。后者已经握紧了断剑，剑身泛起淡淡的青光，在瘴气中划出一道清冷的弧光。

“瘴气里有毒！“杨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挥舞着竹杖，杖头符文亮起，勉强抵挡住逼近的瘴气，“这些丹药有问题！“

混乱中，老刀终于向赵锋出手。玄铁镐带着呼啸的风声劈下，赵锋举镐格挡，火星四溅。两人的玄铁镐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赵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老刀狞笑着，手腕翻转，镐头的锯齿上泛起幽蓝的毒光。赵锋却不慌不忙，断剑突然脱手飞出，钉入岩壁。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岩壁上的矿石突然震动起来，化作尖锐的石刺向老刀射去。

另一边，阿水被瘴气熏得头晕目眩，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他仿佛看见无数张扭曲的脸从岩壁中探出，尖叫着向他扑来。恐惧让他失去了理智，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嘴里不断念叨：“不是我...不是我...“

此时的矿洞已经陷入一片混乱。服用了过期避尘丹的矿工们在瘴气中痛苦挣扎，幻觉让他们互相攻击。

赵锋和老刀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老刀的手臂被石刺划伤，鲜血滴落在矿石上，瞬间被瘴气腐蚀出黑色的孔洞。

阿水蜷缩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他不过是想多赚些灵石，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当一团瘴气向他扑来时，他终于鼓起勇气，掏出怀中真正的避尘丹，向最近的矿工扔去...

阿水的手抖得像筛糠，将最后一枚避尘丹递出时，掌心的汗渍已洇湿了丹瓶外的符咒。

周历突然如鬼魅般掠至他身后，玄铁靴底裹挟着凌厉的罡风，结结实实踹在少年后心。

阿水闷哼一声，整个人撞在布满矿晶的岩壁上，殷红血迹顺着尖锐的矿石滴落，双眼翻白瘫倒在地。

“阿水！“赵锋的断剑瞬间出鞘，却被老刀横亘的玄铁镐拦住去路。

老刀臂膀青筋暴起，将他重重撞向岩壁，金属相撞的巨响震得巷道簌簌落石：“赵锋，您还是管好自己吧！“他利落地旋身站在周周历身侧，嘴角勾起贪婪的弧度。

周历把玩着手中的青铜令牌，符文在瘴气中泛着幽光：“赵锋，别做无谓的挣扎。“他仰头大笑，声音在矿洞中回荡，“交你你身上的宝物，我给你个痛快！“

杨林握紧竹杖横在身前，杖头符文亮起刺目光芒：“周历，当年咱们在瘴气暴动时出生入死，你竟为了私利勾结外人！“他瞥见阿水昏迷前攥紧的布袋，瞳孔猛地缩缩，“那些假避尘丹...是你让这孩子调换的？“

“勾结？“周历嗤笑一声，令牌突然化作流光射向杨林，“不过是各取所需！，区区一个矿脉算得了什么？“他话音未落，老刀的玄铁镐已裹挟着腥风劈向赵锋咽喉，“赵锋，留着力气求饶吧！“

赵锋身形急退，断剑在岩壁上划出火星：“就凭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