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幕早早降临,窗外寒风依旧,屋内却因暖炉和饭菜的热气而温暖如春。我们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母亲准备的丰盛晚餐。热汤下肚,驱散了从外面带回来的最后一丝寒气。
席间,我想起下午酒馆里的见闻,觉得这事有必要让父母知道,便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说起来,下午在酒铺,碰到旗木清风了。”
“哦?旗木家的小子啊,”父亲春野兆抿了一口清酒,随口应道,“他偶尔会来光顾,是个挺有礼貌的年轻人。”
我夹了一筷子菜,慢悠悠地补充道:“嗯,是挺有礼貌的。不过,他今天好像不是冲着酒去的,是专门来找表姐聊天的。两人聊得可热络了,跟和我说话时那尬聊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话音未落,就感觉餐桌上的气氛陡然一变。
母亲春野芽子正准备夹菜的筷子顿在了半空,目光倏地转向坐在我旁边的表姐春野玲。父亲也放下了酒杯,眼神带着探究看了过去。
表姐春野玲原本正低头小口吃饭,闻言猛地一僵,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她下意识地想把脸埋进碗里,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显得不知所措。
“小玲?”母亲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疑惑,但眼神里的关切和审视却毫不掩饰,“旗木家的清风……找你聊天?”
“啊?嗯……是,是啊……”表姐的声音细若蚊呐,头垂得更低了,“就是……随便聊了几句……”
“随便聊了几句?”父亲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家之主的沉稳,“我看没那么简单吧?那小子看你的眼神,还有你俩说话那劲儿……” 他下午虽然在忙,但显然也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适时地添了把火:“是啊表姐,旗木前辈跟我说话的时候,磕磕巴巴,词不达意,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问你在不在。怎么你一出来,他就口齿伶俐,谈笑风生了?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我这纯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带着几分娱乐的心态。而父母则不同,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平民家庭对忍者,尤其是那些名门望族,总带着一种天然的敬畏和距离感。他们担心年少单纯的表姐被欺骗,或者卷入什么复杂的局面。
于是,一场家庭版的“三堂会审”就此展开。
母亲放下筷子,语气温柔但问题直指核心:“小玲啊,你跟舅妈实话,你跟那个旗木清风,是怎么回事?你们……很熟吗?”
父亲接着问道:“他经常来找你?都聊些什么?有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也凑趣地追问:“表姐,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问题接连不断。表姐被我们问得面红耳赤,坐立不安,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支支吾吾地试图搪塞:“没……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他来喝酒,顺便说说话……”
“普通朋友?”母亲显然不信,“普通朋友能让你脸红成这样?小玲,在舅舅舅妈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也是担心你。”
“是啊,表姐,”我接过话头,语气放缓了些,“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参谋参谋。要是他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我晃了晃拳头,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眼神里的认真表姐是看得懂的。
表姐看着我们三人关切(在我这儿还夹杂着八卦)的目光,知道今天不交代清楚是过不了关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下定了决心,声如蚊蚋地开始讲述:
“其实……我们认识也没多久,大概就是上个月初……”表姐的声音渐渐平稳了一些,但脸上的红晕未退,“那天下午,店里人不多,他一个人来喝酒,坐在角落里,看起来有点疲惫的样子。我给他送酒的时候,不小心被旁边突然站起来的客人撞了一下,托盘没拿稳,酒洒了他一身……”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表姐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吓坏了,连忙道歉,手忙脚乱地想帮他擦干净。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安慰我说‘没关系’,说自己刚好任务结束,正想换身衣服。” 表姐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细微的弧度,“他还说……说我的应变能力很好,没有让酒杯摔碎伤到人。”
“后来,他隔三差五就会来店里,有时候是独自一人,有时候是和几个同伴一起。”表姐继续叙述,“每次来,他都会跟我聊几句,问问我累不累,店里生意怎么样,或者说说他任务中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情,但从不提危险的部分……刚开始,我真的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比较熟悉的客人,心想我们做生意嘛,认识一个忍者朋友就多条路,而且小樱你将来也是忍者,说不定以后真有什么事情能互相照应呢……”
她说到这里,偷偷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歉意把我当成了“人脉”的一部分。我无所谓地耸耸肩,示意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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