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带着对水泥的惊叹和林凡的详细奏章,在一队禁军护卫下,浩浩荡荡地启程返京。他人虽离开,但那日宴会上的“平地惊雷虾”、“火山飘雪”,尤其是那坚不可摧的水泥以及朱黑胖“啃水泥胡饼”的壮举,已成为扬州城官商圈子中经久不衰的谈资,连市井小民都听闻了林县男麾下有个“能做饭、能吃石头的胖厨神”。
林凡深知,高公公的回京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现在才拉开帷幕。他必须趁着这股东风,将水泥路从概念变为现实,用实实在在的成果堵住所有质疑和破坏的嘴。
他选定的第一条示范路段,是连接扬州码头与主要官道的一段长约五里的泥泞土路。此路车马频繁,雨季更是寸步难行,若能修成,效果立竿见影。
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林凡以“以工代赈”的名义,通过王伟留在扬州的副手和月倾城暗中筛选的人手,招募了一批因漕帮压榨而生活困顿的码头力夫和少量流民。工钱日结,管两餐饱饭,条件优厚,应者云集。
开工当日,场面颇为热闹。林凡亲自到场,朱黑胖更是担当起了“后勤总监”兼“士气鼓舞使”的重任,带着几个帮手架起大锅,就在工地旁熬起了肉汤,蒸起了白面馒头,香气飘出二里地,勾得那些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工人们口水直流,干劲都足了几分。
“都瞧见没!跟着俺们林东家,有肉吃,有钱拿!好好干,修好了这神仙路,以后咱们走路都不沾泥!”朱黑胖挥舞着大勺,嗓门比谁都大。
然而,魑魅魍魉岂会坐视?
开工不到半天,麻烦就来了。
先是几名自称是附近“乡绅”派来的管家,带着一群歪瓜裂枣的家丁,堵在工地前,声称修路占了他们祖上传下来的“风水龙脉”,要求立刻停工,并赔偿白银千两。
石柱带着护卫上前理论,对方却胡搅蛮缠,甚至试图动手推搡工人。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朱黑胖端着一盆刚出锅、油光锃亮、热气腾腾的……猪油渣拌红糖走了出来,对着那群闹事的家丁热情招呼:“哎呦!诸位兄弟来的正好!来来来,尝尝俺刚炸的‘和气生财渣’!可香了!吃了咱们就是一家人,有事好商量嘛!”
那猪油渣的香气霸道无比,几个家丁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领头管家刚要呵斥,朱黑胖却“不小心”脚下一滑,整盆滚烫油亮的猪油渣连同黏糊糊的红糖,精准地扣在了那管家崭新的绸缎褂子上!
“哎呀呀!对不住!对不住!俺手滑了!”朱黑胖一脸“惊慌”,手忙脚乱地上去帮忙拍打,结果越拍越黏,油渍混着红糖,在那管家胸前糊开一大片,宛如一幅抽象派的“糖油地图”。
“你……你这死胖子!”管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朱黑胖,却又被那黏腻滚烫的触感恶心得不行。
工人们见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石柱趁机带人往前一站,面色冷峻:“尔等无故阻挠朝廷认可的工程,是想去衙门里理论理论吗?”
那管家看着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又见对方人多势众且似乎颇有背景,只得撂下几句狠话,带着一身甜腻的“勋章”,灰溜溜地跑了。工人们士气大振。
这出闹剧刚平息,下午又出了幺蛾子。几名工人推着的运料独轮车,车轴接连断裂,险些伤人。检查发现,车轴被人提前锯开了一半,受力即断。
接着,又有人发现,夜间看守的工人被人打晕,堆放好的沙料被人混入了大量的碎石和杂草。
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在不择手段地搞破坏。
林凡并不意外,他加强了夜间巡逻,让墨方在料场布置了一些不起眼却有效的预警小机关,同时严查所有进场物料。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两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摸向白天刚刚铺好水泥路基的路段,手里提着木桶,里面装满了气味刺鼻的……桐油!他们想将桐油泼在未完全干透的水泥上,使其无法正常凝固!
就在他们即将得手之际,脚下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哎呦!”
“我的脚!”
两人同时惨叫出声,只觉得脚踝处被什么东西死死夹住,剧痛钻心!低头一看,竟是两个黑乎乎、形似兽夹的机关,虽然没开刃,但那力道足以让他们动弹不得。
“抓贼啊!”埋伏在暗处的护卫立刻点燃火把,冲了出来。
那两个贼人面如土色,挣扎不脱。一番审问(并未用刑,只是威胁要送官并通知其家人),两人便招认是受了漕帮一个小头目的指使,前来破坏。
林凡没有将他们送官,他知道送到崔弘的衙门里也是不了了之。他让护卫录下口供,按了手印,然后当着所有工人的面,将这两个贼人和口供副本一起“礼送”回了漕帮的一个码头堂口。
此举,既是警告,也是宣战。
胡万闻报,气得砸碎了一套心爱的茶具。他没想到林凡如此难缠,手段又硬又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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