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招商大会的巨大成功,让《长安日报》瞬间扭亏为盈,王伟走路都带风,抱着新核算出的KPI报表,哑着嗓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看谁都顺眼了几分。长安商界也掀起了一股“广告热”,各家都以能在报纸上露脸为荣,报纸的发行量和影响力与日俱增。
水泥官道的修建也在稳步推进,“唐驰道营造社”正式挂牌成立,由林凡担任社长,程咬金和尉迟恭象征性地挂了个“监理”之名,算是站台。筑路队分段施工,一段段灰黑色的坚实路面,如同帝国的灰色血脉,不断从长安城向外延伸。
然而,光明之下的阴影,也蠕动得愈发频繁。
首先发难的是舆论。
这日清晨,最新一期《长安日报》刚刚上市,就在街头引发了骚动。头版下方,赫然用醒目的标题刊登了一篇匿名投书——《五问安乐县男林凡:奇技淫巧,国之祸耶?福耶?》
文章措辞犀利,引经据典,看似站在道德制高点,实则充满了恶意的揣测和引导。一问林凡“以商乱法”,借皇商之名行垄断之实;二问其“蛊惑圣听”,用奇物水泥劳民伤财;三问其“败坏风气”,办报纸刊载低俗小说,引人堕落;四问其“结交胡虏”,与波斯商人过从甚密,恐有通敌之嫌;五问其“身怀妖镜”,那“昊天镜”究竟是祥瑞还是妖物,有待商榷!
这“五问”如同五支毒箭,直指林凡立足的根本,瞬间在长安城中引发了轩然大波。虽然报纸也同时刊登了辟谣和解释的文章,但那篇匿名投书带来的冲击力显然更大。茶楼酒肆间,质疑和担忧的声音开始增多。
“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那林凡崛起太快,确实可疑……”
“水泥路虽好,但花费巨大,钱从何来?”
“报纸上天天登那些狐妖鬼怪的,我家小子都不好好读书了!”
“听说他跟胡人称兄道弟,还把王管事都派去西域了……”
王伟气得差点把报纸撕了,哑着嗓子在报社里跳脚:“查!给老子查!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混蛋投的稿?!老子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舆论的铁拳!”
月倾城冷静地分析:“此文笔法老辣,非寻常士子所能为,背后必有高人指点。而且选择在报纸上发难,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意在瓦解我们刚刚建立的舆论优势。”
林凡看着那篇文章,脸上却不见多少怒色,反而露出一丝冷笑:“跳出来了就好。就怕他们一直躲在暗处。既然他们想在舆论上过招,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
他立刻下令:“婉儿,你组织几位信得过的饱学之士,针对这‘五问’,逐条撰写驳斥文章,要引据更扎实,道理更通透,语气更平和,明日就见报!倾城,你设法查探,这文章最初是从何处流传出来的。王伟,你去联系所有在我们这里登了广告的商户,让他们联名写一份支持‘唐驰道’和《长安日报》的公开信,明日一同刊登!”
众人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筑路工地也出了状况。
先是负责一段路基平整的小工头跑来哭诉,夜里刚平整好的路基,第二天早上就被人恶意挖开了好几处大沟,还扔了不少碎石进去,耽误了一天工期。
接着,运输水泥的牛车在半路被几个地痞无赖拦住,借口牛车溅起了泥水弄脏了他们的衣服,非要赔偿,纠缠不休,虽然被随行护卫驱散,但也耽搁了时辰。
更麻烦的是,工地上开始流传起谣言,说修这水泥路破坏了风水,动了龙脉,会给沿途百姓带来灾祸。甚至还有模有样地说,某村用了水泥修井台,结果井水就变苦了云云。搞得一些招募来的民夫人心惶惶,工作效率大降。
负责工地安全的石柱面色凝重:“东家,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从朝堂到市井,从舆论到实务,全方位给我们使绊子。”
林凡站在刚刚铺好的一段水泥路上,脚下是坚实的触感。他弯腰捡起一块被人故意扔在路中间的石头,掂了掂,目光冷冽。
“敲山震虎?他们这点动静,顶多算是挠痒痒。”林凡冷哼一声,“既然他们想玩,我们就玩把大的,直接把山敲碎,看看能震出些什么牛鬼蛇神!”
他吩咐石柱:“加派护卫,日夜巡逻,尤其是夜间。再发现有破坏者,不必客气,直接拿下,送京兆尹衙门!同时,在工地上公开宣布,凡举报破坏行为或散布谣言者,查实后,重赏!”
“是!”石柱领命。
接着,林凡又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外的决定。他让朱黑胖在筑路工地旁边,支起了一个超大号的棚子,架起大锅,每日用大骨、鲜肉熬制浓汤,蒸上雪白的馒头,免费供应给所有筑路民夫,管饱!
消息传出,民夫们将信将疑。但当第二天晌午,香飘数里的肉汤和堆成小山的馒头真的摆在他们面前时,所有的疑虑都化为了感激和干劲!
朱黑胖挥舞着大勺,站在临时垒起的灶台上,扯着嗓子喊:“兄弟们!放开肚皮吃!凡哥说了,路修得好,大家都有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啥龙脉风水,都是狗屁!能让大家吃饱饭、让马车跑得快的路,就是好路!就是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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