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字工匠的暴毙,像一块阴沉的乌云,笼罩在刚刚起步的《长安日报》上空。长安县衙以“突发心疾”结案,但林凡和月倾城都清楚,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月倾城动用了她那条隐秘的情报线,暗中调查。林凡则加强了工坊和报社的安保,由石柱亲自安排可靠的人手日夜巡逻,特别是对掌握活字制作和印刷核心技术的工匠,进行了重点保护。
一种无形的紧张感在内部蔓延。
“查到了些许痕迹。”两日后,月倾城来到林凡书房,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但眼底带着一丝凝重,“那工匠死前一日,曾与人在西市一家胡人酒肆饮酒。据酒保模糊回忆,与其对饮者,口音怪异,似带关外腔调,出手阔绰,但具体样貌已记不清。”
“关外腔调?胡人?”林凡手指轻叩桌面,“看来,我们的对手,很擅长利用这些‘外来因素’。”
“此外,”月倾城补充道,“我们的人重新梳理了胡万旧宅的线索,在宅子后巷的排水沟里,发现了这个。”她将一小片深蓝色的、质地粗硬的布料放在桌上,“这种布料,并非中原常见,更像是……**突厥人或吐蕃人**下层军士所穿。”
突厥?吐蕃?林凡眉头紧锁。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复杂。难道不仅仅是“八幡”和波斯商人,连北方的突厥和西南的吐蕃也牵扯进来了?他们阻止自己修路办报,目的何在?
“对手在暗,我们在明。”林凡沉声道,“加强戒备,外松内紧。报纸和修路,都不能停。”
压力之下,《长安日报》的运营遇到了第一个瓶颈。创刊号的新鲜劲过后,每日内容的采编开始吃力。几个寒门士子虽然卖力,但新闻嗅觉和笔力有限,市井新闻渐渐变得平淡无奇,难以持续吸引读者。连载的《狐女报恩》虽然受欢迎,但也不能全靠它撑场面。
王伟急得嘴上火泡刚消下去,又冒出来新的,哑着嗓子对林凡抱怨:“凡哥,不行啊!天天都是东家丢猫西家找狗,要不就是谁家婆媳吵架,读者都快看腻了!咱们得弄点‘爆款’,‘独家’!不然销量要跌啊!”
林凡也知道问题所在。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要维持一份日报的吸引力,光靠常规报道确实困难。他需要更专业、更敏锐的新闻人才,也需要更丰富的内容。
就在这时,朱黑胖又拎着他的食盒来“慰问”了。这次他端来的是一盆黑乎乎、黏糊糊,但香气异常浓郁的东西。
“凡哥!王管事!尝尝俺的新菜——**报纸……啊不,是豹子头炖粉条!**”朱黑胖热情洋溢地介绍。
王伟看着那盆卖相感人的炖菜,嘴角抽搐:“豹子头?你上哪儿弄的豹子?”
朱黑胖嘿嘿一笑:“哪有真豹子,就是猪头肉!俺用酱油、豆豉、还有俺秘制的香料熬煮了整整一天,入味!筋道!管饱!俺寻思着,这菜名得响亮,就跟咱那报纸似的,得吸引人!”
林凡看着那盆“豹子头炖粉条”,又看了看愁眉苦脸的王伟,忽然灵光一闪!
“吸引人……胖子,你倒是提醒我了!”林凡猛地站起来,“我们的报纸,不能只报道新闻,还得学会‘制造’话题,‘包装’内容!更重要的是,得让更多的人,主动想在上面露面!”
王伟和朱黑胖都茫然地看着他。
“我们要举办一场**‘《长安日报》首界商务合作暨广告招商大会’!**”林凡大手一挥,宣布道。
“广告……招商大会?”王伟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对!”林凡解释道,“把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商贾、甚至一些想做宣传的文人、戏班班主,都请来!我们向他们展示报纸的传播力,然后……卖版面!谁出钱,就能在报纸上登载他店铺的信息、新品介绍、甚至是吹捧他自己的文章!”
王伟的眼睛瞬间亮了,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铜钱在飞舞:“妙啊!凡哥!这样一来,不仅报纸能多一笔巨额收入,那些商家为了自己的广告好看,肯定会拼命吹嘘,这不就是现成的‘爆款’内容吗?他们自己就是新闻源啊!而且他们出了钱,自然就成了咱们报纸的拥护者,一举多得!”
“没错!”林凡笑道,“而且,大会本身,就是一条大新闻!我们可以提前预热,会后详细报道,把这场大会办成长安商界的一场盛事!”
说干就干。王伟立刻发挥他超强的执行力,一边让报社小编们加班加点撰写招商大会的预告文章,连续数日在《长安日报》上预热造势,一边广发请柬,邀请长安各界名流。
大会地点就设在“林氏酒楼”最大的宴会厅。到了大会当日,酒楼外车水马龙,宾客云集。收到请柬的商贾们好奇而来,没收到请柬的也想方设法挤进来,看看这林县男又要搞什么新花样。
宴会厅内,王伟穿着崭新的绸衫,虽然嗓子还有点哑,但精神抖擞,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口若悬河地讲述《长安日报》的发行量、读者群体,以及广告所能带来的巨大效益。他还展示了几个精心设计的广告样板,比如“林氏百货秋季新款服饰图鉴”、“闻香阁限量版香水预告”,图文并茂,极具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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