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在一片暖意中睁开眼,鼻尖萦绕着木灵脉气的清苦,身下是柔软的光声纹毯——这是青蘅界特有的疗伤毯,能借光声脉气修复受损的脉腑。他动了动手指,创世声脉的金光在指尖微弱跳动,胸口的灼痛感虽未消散,却比在残墟祭坛时轻了许多。
“你醒了?”林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正趴在床边,笔记本摊开在膝头,纸页上画满了声脉修复符文,眼下的乌青重得像染了墨,“暗声核炸了之后,你晕了三天三夜,可把我们吓坏了。”
林风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这是青蘅界的疗伤殿,石垣正坐在窗边擦拭佩剑,沈砚却不见踪影。他心头微沉,想起祭坛上暗声核炸开前,自己恍惚看到的那道玄色身影:“沈砚呢?他没事吧?”
“他没事,就是暗声核炸开时被蚀气扫到,去后山闭关疗伤了。”林夏合上笔记本,递来一杯木灵茶,“石垣守了你三天,刚换班没多久。”
林风接过茶,指尖触到杯壁的凉意,却突然想起昏迷前的画面——暗声核炸开的瞬间,他似乎看到沈砚袖中闪过一缕暗紫,与蚀主残息的颜色一模一样。可转念一想,当时蚀气漫天,或许是自己眼花了。
“对了,暗声核炸了之后,慕言大人和慕尘大人的残魂……”林风话到嘴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清楚记得,那两道淡白身影消散前,曾对着沈砚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眼神复杂,不像告别,倒像警示。
林夏垂眸,指尖划过笔记本上的光声纹:“残魂消散了,但他们的光声脉残息还在,我已经收集起来,封在了晶瓶里。等你脉气恢复,我们可以用创世声脉滋养残息,或许有一天,能让它们重新凝聚。”
石垣放下佩剑,走到床边:“林风,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脉气。暗声核虽毁,但叛逆还没除干净,玄衣长老至今下落不明,我们得留足力气对付他。”
林风点头,刚想再说些什么,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创世声脉毫无征兆地剧烈跳动,笔记本上的声脉符文瞬间亮起,纸页上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轨迹,指向青蘅界试炼塔深处。
“这是……试炼塔的声脉波动?”林夏抓起笔记本,脸色骤变,“暗声核都毁了,试炼塔怎么还会有异常?”
石垣皱眉:“我去看看。”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林风掀开被子,尽管双腿还在发虚,却执意要去,“那波动里,有创世声脉的共鸣——像是有人在试炼深处,用我的声脉做了什么。”
林夏拗不过他,只好递来一枚护体木灵符:“小心点,你的脉气还没恢复,别硬撑。”
三人快步走向试炼塔,刚到底层复现区,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暗声脉尾迹——很淡,却真实存在,顺着复现区的光门,一直延伸到试炼塔最深处的“声脉幻境层”。
“是玄衣长老!”石垣拔剑,剑刃光声纹亮起,“他还没死,在试炼深处搞鬼!”
林风的创世声脉跳得更急,他推开光门,率先走了进去——幻境层里弥漫着淡白雾气,每一缕雾气都缠着细碎的声脉符文,落在身上,竟让他想起了声脉之源的暗雾。
“林风,别往前走!”林夏拉住他,笔记本上的检测符文亮起,“雾气里掺了‘幻声能’,会让人看到最在意的人或事,趁机侵入脉腑!”
话音刚落,前方雾气突然散开,露出一道玄色身影——沈砚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幻境层中央的声脉阵盘前,周身缠着淡紫的蚀气,与一道模糊的黑影对话。
“蚀主残息已在你体内扎根,只要吞了林风的创世声脉,就能彻底掌控四界声脉,何必还要等?”黑影的声音嘶哑,正是蚀主的声息!
沈砚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却泛着暗紫:“我在等他的创世声脉完全恢复。暗声核毁了,他的声脉与光声脉残息共鸣更深,现在吞了他,才能最大化融合本源。”
“你就不怕石垣和林夏发现?”蚀主嗤笑,“他们对你那么信任,你却在背后算计他们。”
“信任?”沈砚冷笑,抬手凝出一枚暗紫符文,正是暗声核的本源符,“百年前我被你缠上,就早已没了退路。等我吞了林风,再杀了石垣和林夏,四界没人能阻止我。至于慕言、慕尘的残息……不过是我用来引诱林风的诱饵。”
林风僵在原地,指尖的护体符掉在地上,碎裂开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在声脉之源舍命护他的沈砚,那个与他并肩对抗暗声核的沈砚,竟真的与蚀主勾结,还想吞了他的创世声脉!
“沈砚……你怎么能这样?”林风的声音发颤,创世声脉的金光瞬间黯淡,“慕言大人和慕尘大人的残魂,还在为你惋惜,你却……”
沈砚转过头,看向林风,眼底的暗紫更浓:“惋惜?他们不过是我计划里的棋子。林风,乖乖交出创世声脉,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你撒谎!”林夏冲上前,笔记本砸向沈砚,“沈砚不会这么说!这是幻声能造的假,是玄衣长老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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