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媛在家躺着的几日,天空总是乌沉沉的,雨是下了停,停了下。田媛身子好了,下雨日啥农活都干不了。
她让田庆才还跟之前一样,教弟弟妹妹们识字,学算数。她则在东屋窗户下做针线,时不时的抬头看看窗外的蒙蒙细雨。
“地里的麦子快到收的时候了,这天啊,就是不放晴。”田庆才喝水的空档,也往窗外看了看。
“爹,估摸这雨今儿个是停不了,看明儿个咋样。若是明儿个还下,得让炎雷去那边看看,菜地的沟是不是要通一通了。”
“菜地怕淹水,麦地更怕淹水。这两年,庄稼人苦噢!”田庆才叹息一声。
田媛想想,也不等到明天了,出去找了炎雷。一会炎雷穿着蓑衣出门了,田媛瞧见厢房门口放着的那把伞。
农家哪舍得买伞,一般下雨都是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这伞还是长庚让她拿回来的,后来她来了月事,这伞就搁家里了。
她打着伞,走出院门,往隔壁瞅瞅,没看见人。许辰嘉又出门了,他身上还带着伤呢!
田媛心里有些气愤,这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就算了,还累得她大晚上的跑去给他上药包扎的。
许辰嘉去了哪儿?去找雇佣那帮劫匪的人。
县城西郊许辰嘉租来的宅子里,“爷,一开始你说找齐老爷算账,我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那些劫匪你咋知道就是齐老爷找来的呢?”长庚数着银子,记着账,心里一阵的激动。
原以为许辰嘉丢了粮食,这银子亏定了,没想到他一出马,跟齐老爷来了个不打不相识。
许辰嘉坐在椅子上喝茶,“我们虽是临时选的那条道,但只要熟悉我们的,都知道就两条道回大坝村。从两条道里猜一条并不难。”
“更何况那些劫匪一上来就让我们交出稻米,粮食都被装在麻袋里,他们怎么就知道我们运的是稻米?”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收了那些佃户的稻米,当天就有人把消息给了齐老爷。齐老爷是这边的小地主,一听自己的佃户存了粮食没卖给他,自然气不过。这齐老爷有个当捕快的女婿,黑白两道都认识人,所以我们才被劫了。”
他站起身,看着屋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不过我也不认识齐老爷,只听说这人喜爱习武,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我也是上门赌一回,没想到还挺聊得来,跟他比划几招就不打不相识了。”
“更没想到他居然把我们给佃户的银子又还了回来,这次虽然没挣着银子,但却结交了齐老爷,也是因祸得福。后面咱们也可以从他手上收粮食,虽加了些利钱,但也更稳妥些。”
辽盖听了,给许辰嘉出了个主意。“爷,我们不妨多结交些像齐老爷这样的地主,他们帮我们从农户手里收粮,我们从他们手里收粮,岂不更好?”
许辰嘉拍了拍辽盖的肩膀,“你啊,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刚我可是说了,齐老爷会加些利卖给我们,至于加多少是由人家说了算的,人家把你的底细早摸清了。”
“我们既不是粮商,也没有铺面,那些我绞尽脑汁争取来的主顾,就是看我们出的价低才同我们拿货。若没了低价的优势,我们的高价粮卖给谁去?”
辽盖又不懂了,“可您刚才说从齐老爷那收粮食,不是更稳妥些吗!”
“嗯,那是我们还有利可图的时候。或许等以后我们有了许多的铺面,有了谈价格的资格时,那时就不是齐老爷他们说什么价,咱就收什么价了。”许辰嘉看了看桌上的银子,离买个铺面还早呢!
“把隔壁两个屋里屯的粮食出一出,这宅子是租来的,屯太多的粮食我不放心。”许辰嘉坐下,用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心里想着事。
隔天早上,天终于放晴了,几天没见的太阳出来了。田媛忙着把家里的衣裳,床褥拿出来晒晒。
祥子溜达过来,一手提着鱼,一手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长出来的香葱。“阿媛,快看看,这是我一早钓上来的,厉害吧?”
“哟,这鱼看着还不小,跟阿良哥学钓鱼这么快就上手啦?”田媛用木板拍打着被子。
“那可不,阿良那小子别看不爱说话,可钓鱼的本事我可服了。给,做个红烧鱼尝尝。”
祥子把鱼递给田媛,田媛接了过来顺嘴说了一句,“就一条鱼咋够分啊,祥子叔,你再去钓几条。”
祥子面露难色,“诶呀,有鱼吃就不错了。我要忙着你那菜地,哪有那么多功夫钓鱼!你看看我种的这葱,跟你说一声,可以拿去卖了啊!”
田媛一看他那神情,基本就能猜出来了。他这不是要吃红烧鱼,估计是费了老大的劲好不容易钓上来一条,拿来向她炫耀呢!田媛猜到归猜到,马上圆了他的面子。
“那是,我那菜地可比钓鱼重要多了。今儿个既然来了,之前说的变戏法,我看时间也差不多。祥子叔,走,咱们去后院瞧瞧?”田媛将鱼放到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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