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昌县外的校场,已经被扩建得极为广阔,足以容纳数万兵马同时操练。
当赵福全和方妙海,在贾诩和李朔等人的“陪同”下,登上高高的点将台时,饶是他们见惯了京城禁军的盛大场面,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地冲击了一下。
只见点将台下,黑压压的军队,分成了无数个方阵,一望无际。
三万多名士兵,身着统一的黑色铁甲,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刃,静静地肃立在秋日的阳光下,如同一片沉默的钢铁森林。
没有一丝喧哗,没有半点骚动。
只有一面面绣着“景昌新军”的黑色大旗,在风中无声地招展。
一股凝练如实质的杀气,混合着铁与血的味道,扑面而来,让点将台上的赵福全和方妙海,都感觉呼吸一窒。
这……这就是那支被他们视为乌合之众的镇南军?
不对!
赵福全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出来了。
这支军队,和他在京城见过的任何一支军队,都不一样!
无论是军容、气势,还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纪律性,都远超所谓的京城禁军!
尤其是站在最前排的那些士兵,他们组成的阵型极为古怪。有持重盾的,有握长枪的,有挎腰刀的,还有一些人,手里拿着一种奇特的、布满枝节和利刃的长杆武器。
他们十二人组成一个小队,彼此之间,站位严密,气息相连,仿佛一个无懈可-击的整体。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透出一股让人心悸的压迫感。
“李将军,这就是你的镇南军?”赵福全的声音,有些干涩。
李朔站在他身侧,脸上带着一丝自豪,沉声回答:“回总管大人,镇南军的番号,已经撤销。如今,他们是‘景昌新军’的一员!”
“景昌新军?”赵福全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的寒意更盛了。
好啊,番号都改了,这是铁了心要自立门户了!
方妙海在一旁,也是看得心惊胆战。他一个文官,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那股子冲天的杀气,让他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李朔!”方妙海强撑着,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你聚集如此重兵,是想造反吗?!”
李朔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方妙海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后面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方大人说笑了。”李朔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尊敬,“末将练兵,只为一件事。”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指向远方,声如洪钟。
“那就是,为我泰昌朝廷,剿灭悍匪!为惨死的袁虎将军,报仇雪恨!”
“全军听令!”
“吼!!”
三万大军,齐声怒吼,声震云霄!
那股子气势,差点把方妙海直接从点将台上掀下去。
“演武!开始!”
随着李朔一声令下,校场上,战鼓擂动!
“咚!咚!咚!咚!”
沉重而富有节奏的鼓声,像是一柄巨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底下的军阵,开始动了。
他们并非一拥而上地冲杀,而是在各级军官的号令下,以营为单位,开始演练各种战术阵型。
时而如猛虎下山,全线突击。
时而如磐石据守,稳如泰山。
时而又两翼齐飞,穿插包抄。
三万大军,进退有度,令行禁止,如同一架被精密操控的战争机器,每一个零件,都在完美地运转。
赵福全越看,心越沉。
他不是不懂军事的白痴。他能看出,这支军队的战术素养,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高度。
尤其是那种十二人的小队阵法,在冲锋和防御时,所表现出的协同作战能力,简直闻所未闻!
他甚至看到,一个冲锋的小队,在遭遇“敌人”的骑兵冲击时,前排的盾兵立刻顶上,长枪手从盾牌缝隙中攒刺,而那些手持奇特长杆武器的士兵,则专门用来钩挂马腿,迟滞敌人的速度。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哪里是剿匪的军队?
这分明是一支为了王朝争霸而准备的虎狼之师!
“杀!杀!杀!”
演练进入**,三万士兵,用手中的兵器,敲击着盾牌,齐声怒吼。
那股子杀气,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直冲云霄,仿佛连天上的云彩,都被冲散了。
点将台上,赵福全的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
他带来的那一千禁军,此刻就站在校场的边缘。
和眼前这支“景昌新军”比起来,他那些所谓的“精锐”,简直就像是一群拿着木棍的孩童。
他甚至能看到,自己手下的那些禁军士兵,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畏惧和不安的神色。
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他原本想用皇权和气势来压垮李朔,可现在,对方只用了一场演武,就将他的所有底气,碾得粉碎。
在这样一支铁血雄师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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