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的江城,晨雾还未散尽,凌云科技总部大厦前已被红蓝警灯照得如同白昼。三辆印着“证监会稽查”的商务车率先停在正门,紧随其后的是十多辆警车,荷枪实弹的民警迅速拉起警戒线,将试图拍照的记者和围观群众拦在安全距离外。大厦旋转门旁,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正出示查封令,保安队长脸色惨白,双手颤抖着接过文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所有人原地待命,禁止随意走动!财务部、档案室、服务器机房由专人接管,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触!”稽查组组长拿着扩音喇叭喊话,声音透过晨雾传遍整个广场。大厦内,刚到岗的员工们炸开了锅,手机被统一保管,只能眼睁睁看着执法人员贴封条、搬文件,原本气派的前台接待区,“凌云科技”四个鎏金大字此刻显得格外刺眼。
市中心某高档写字楼顶层,赵天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手机屏幕里实时传来的查封画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紫檀木办公桌上,刚泡好的普洱还冒着热气,他却一口未动,眼底的阴鸷能滴出墨来。“一群废物!连个风声都没收到,就让人堵上门了?”他猛地将手机摔在桌上,钢化膜瞬间碎裂,屏幕里的警灯依旧闪烁。
秘书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不敢抬头:“赵总,财务部说核心账户全被冻结了,连员工工资卡都被监控了。法务部那边……说证监会掌握了林副总挪用公款的铁证,还提到了当年构陷苏教授的资金流向。”
“林雄?”赵天豪冷笑一声,走到酒柜旁倒了杯威士忌,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慌乱。“真是养虎为患!当初就该知道,这种见利忘义的东西迟早会掉链子。”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现在凌云倒了,我不能被这个废物拖下水。去告诉老鬼,‘清理门户’,懂吗?”
秘书浑身一僵,“清理门户”这四个字的分量他再清楚不过,那是赵天豪处理弃子的暗语。“赵总,林雄现在被关在第三看守所,那边戒备森严,恐怕……”
“戒备森严?”赵天豪将酒杯重重砸在托盘上,“我养他们这群人干什么用的?连个看守所都进不去?记住,做得干净点,别留下任何痕迹。只要林雄死了,死无对证,苏念那丫头就算有通天本事,也咬不到我身上!”他顿了顿,补充道,“用‘意外’,比如突发疾病,或者……狱中冲突,总之要让他彻底消失。”
秘书脸色惨白地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赵天豪一人,他重新拿起手机,调出与境外势力的加密通讯界面,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凌云已弃,启动备用方案,必要时可牺牲林雄。”发送成功后,他删除记录,将手机扔进碎纸机,看着金属碎片落下,才稍稍松了口气。他深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林雄既然成了拖累,就必须被彻底清除。
与此同时,苍穹之心科技的指挥中心内,苏念正盯着“寰宇图谱”的推演界面。屏幕上,代表赵天豪的红点与代表看守所的蓝点之间,出现了三个闪烁的黄点,推演概率显示“林雄遭遇意外风险”高达92%。“果然来了。”苏念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转头对身旁的技术骨干陈默说:“赵天豪要对林雄下手了,目标是第三看守所,执行‘金蝉脱壳’计划。”
陈默立刻点头,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苏总放心,我们已经和市公安局李局长对接好了,半小时前就安排了‘调换’。现在看守所里的‘林雄’,是我们的卧底警员,真正的林雄已经被转移到安全屋了。”他调出监控画面,画面中,一名与林雄身形相似的警员正穿着囚服,在监舍内踱步,而另一处画面里,林雄被两名便衣民警护送着,走进一处带监控的独栋别墅。
苏念走到巨大的电子屏前,指着赵天豪办公室的位置:“赵天豪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范围内。陈默,把赵天豪刚才和秘书的对话录音,还有他删除通讯记录的画面,都整理好发给李局长。另外,让无人机群加强对赵天豪住所和公司的监控,一旦他的人有动作,立刻锁定证据。”
“明白!”陈默应声,突然指着屏幕惊呼,“苏总,赵天豪的人动了!三个目标人物,分别伪装成律师、送餐员和家属,已经接近看守所了。”屏幕上,三个黄点正朝着看守所的不同方向移动,行动轨迹隐蔽,显然是惯犯。
苏念冷笑一声:“来得正好。让看守所那边配合一下,故意放出‘林雄情绪不稳定,有自残倾向’的消息,引他们上钩。另外,通知埋伏在周围的便衣,等他们动手时再抓人,务必人赃并获。”她深谙“请君入瓮”的道理,既然赵天豪主动送上门,就没有理由不给他一个“惊喜”。
看守所内,伪装成律师的男子拿着委托书走进接待室,要求会见林雄。值班民警按照预定方案,表现得有些犹豫:“林雄今天情绪很激动,刚才还撞墙了,我们正在联系医生,恐怕暂时不能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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