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滨海市,浓云如墨压在海岸线低空,唯有城东赵家庄园的主楼还亮着刺眼的白光。真皮办公椅上,赵天豪指间的雪茄早已燃尽,烟灰簌簌落在价值百万的红木办公桌上,他却浑然不觉——面前的加密屏幕上,“凌云科技总部被查封”“林雄羁押待审”的推送消息如同催命符,每一条都在撕扯他最后的镇定。
“老板,私人飞机已在南郊隐秘机场预热,航线报备成‘商务考察’,驾驶员是老熟人,绝对可靠。”心腹助理弯腰递上一本伪造的巴拿马护照,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只是……苏念那边的‘寰宇图谱’太邪门,林总倒台不到三小时,咱们海外账户就被冻结了三个。”
赵天豪猛地攥紧护照,皮质封面被指甲掐出几道印子。他今年五十有三,从摆地摊倒卖电子元件到掌控百亿资本帝国,靠的就是“算无遗策”——当年构陷苏念父亲时,他连十年后的证据销毁流程都提前布局;扶持林雄当傀儡,每一笔黑账都留着后手牵制。可这一次,苏念如同握着照妖镜的猎手,步步紧逼得让他喘不过气。
“邪门?再邪门也斗不过真金白银。”他突然冷笑,拉开抽屉取出一叠厚厚的美金,“通知机场塔台那几个‘老朋友’,这是最后一笔‘辛苦费’。告诉他们,要是放我顺利起飞,海外账户再打双倍。要是敢耍花样——”他顿了顿,眼神冷得像冰,“他们妻儿在海外的住址,我可是一清二楚。”
助理脸色煞白,连忙点头退去。赵天豪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庭院里正在装车的保镖队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玉扣。这玉扣是当年他从苏念父亲的研究室“借”来的,据说能安神镇宅,可此刻冰凉的玉质却让他浑身发燥。他想起三小时前林雄被捕时的直播画面,那个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副总瘫在地上哭喊“是赵天豪逼我的”,像极了当年被他逼到跳楼的老技术员。
“一群废物。”他低声咒骂,转身抓起早已准备好的公文包——里面没有现金,只有加密硬盘和几份能要挟海外政客的黑料。只要能登上飞机,飞到公海换乘游艇,凭他的人脉,就算是国际刑警也奈何不得。他走到玄关,习惯性地整理领带,却突然瞥见监控屏幕里闪过几个黑影——那是他安排在庄园外围的暗哨,此刻正以诡异的姿势倒在草丛里。
“不好!”赵天豪心头一紧,抓起桌上的手枪就要往地下室跑,可刚拉开门,就听见庄园大门方向传来刺耳的撞击声。他冲到监控室,只见数十辆警车如同猛虎下山,将庄园围得水泄不通,车顶上的警灯在黑夜里划出猩红的弧线,照亮了空中盘旋的几架无人机——机身上的“苍穹之心”标志,像一双双冰冷的眼睛盯着他。
与此同时,三十公里外的苍穹之心指挥中心,苏念正盯着巨大的电子屏幕。屏幕被分割成数十个画面,左侧是“寰宇图谱”的推演界面,无数条绿色线条代表着赵天豪可能的潜逃路线,公路、水路、空中的每一个节点都标注着红色的“已封锁”;右侧则是各口岸的实时监控,无人机传来的画面清晰地捕捉到赵家庄园的混乱场景。
“苏总,赵天豪没走地下室,他带着助理开车冲出去了!”技术骨干小李的声音打破了指挥中心的寂静,屏幕上,一辆黑色宾利冲破庄园侧门,朝着南郊机场的方向疾驰而去,车轮碾过警戒线时,还撞翻了两名试图拦截的警察。
苏念指尖在操控面板上轻点,“寰宇图谱”的界面瞬间切换,宾利的行驶轨迹被红色虚线锁定,沿途的交通摄像头和无人机立即同步追踪。“通知交警部门,启动应急交通管制,关闭南郊机场方向所有主干道的绿灯。”她声音平静,眼神却锐利如刀,“另外,把无人机群调到最大功率,开启热成像追踪——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到哪里去。”
屏幕上,宾利在车流中疯狂穿梭,好几次险些撞上其他车辆。赵天豪亲自开车,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昂贵的西装。他死死咬着牙,不断变道超车,后视镜里的警车越来越近,空中的无人机更是如影随形,机身上的探照灯直射驾驶室,晃得他睁不开眼。
“老板,前面路口红灯!交警封路了!”助理尖叫着指向前方,只见路口处,几名交警手持破胎器站在路中央,身后还停着两辆防暴车。赵天豪眼神一狠,猛地打方向盘,车子冲上了旁边的非机动车道,朝着一条小巷钻去——那是他早就规划好的备用路线,穿过小巷就能上绕城高速,直接通往南郊机场。
“苏念,你以为这点手段就能拦住我?”他狂笑着踩下油门,小巷两侧的墙壁飞速后退,可刚驶出巷口,就看见前方的绕城高速入口处,一架巨大的货运无人机悬停在半空,机身下方挂着醒目的“禁止通行”横幅。更让他绝望的是,高速路面上,数十辆警车排成一道封锁线,车顶的警灯闪烁不停,如同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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