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他与胡惟庸、汪广洋二人并无深交,想投靠也无门路可寻。
虽说每年贪墨不少,但始终找不到进身之阶。
送钱?胡惟庸从不收礼。
而汪广洋倒是贪财。
却惯会敷衍了事。
收了钱不办事,已是常态。
更因他是左相。
众官也只能忍气吞声。
赵德言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在下与御史中丞涂节颇有私交,与杨中丞也来往密切。”
“只要侍郎大人肯出面,替我引荐,等吕公告老还乡之后,户部还不是由郭大人一手掌控。”
“只要郭大人肯抬一手,小人定当死而后已,为大人铺平前路!”
赵德言靠近郭恒,低声笑道:“下官知道大人钟情美妾,特意寻来一对美貌姐妹花,已送往大人府中,等候宠幸。”
“喔。”
“赵大人竟还记着本官的喜好,难得难得。”
郭恒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随即看着赵德言缓缓说道:“放手去做,但务必谨慎,别太过火,否则咱们都得掉脑袋。”
“请大人放心。”
“小人晓得轻重。”
“只是那对姐妹性情刚烈,还请大人慢慢驯服,定能得心应手。”
赵德言得到那对姐妹后,也曾动心,奈何他更钟情于银钱来得实在,便将二人献给了郭恒。
毕竟,
他赵德言最爱的还是金银财宝!
“本官最喜欢倔强的女子。”
“越是刚烈,越有趣。”
“姐妹花啊……”
“啧啧。”
郭恒低声淫笑,除了贪财,他还好色,尤其是对那类女子……
众人皆心知肚明。
而到了傍晚,郭府内。
“晦气!”
郭恒身着便服,坐在房中,脸色阴沉地望着一具女尸和昏迷不醒的女子,满心欢喜顷刻间化为乌有。
“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怎就寻了短见?”
“真扫兴!”
郭恒狠狠踢了尸体两脚,再瞥了一眼昏过去的女子,兴致全无。
随即命人将尸体抬去郊外掩埋,这事若被朝廷知晓,他必死无疑!
“记住。”
“处理得干净些。”
“挖坑要深,离城要远。”
“绝不能留下痕迹。”
“本官的性命,就靠你了,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郭恒对着心腹马文波反复叮嘱:“尽早动手,莫被人察觉。”
“遵命。”
马文波是郭恒最忠实的爪牙,这些年替他料理了不少隐秘之事。
至今仍安然无恙,足见郭恒对他的信任有多深。
此时,齐王府内。
“夫君还不安歇?”
徐妙云抱着朱雄杰,缓步走进书房,望着正在翻阅奏章的丈夫朱涛,轻声说道:“你昨夜未眠,今日又忙碌一整天,该歇息了。”
“这不是关键。”
“这个赵德言,怎么听来有些耳熟?”
“但我怎么也想不起那人是谁。”
朱涛仍皱着眉,脑海中不断回想,那人名字似乎听过,却又毫无印象。据锦衣卫的报告,此人是个清官。
但人虽不能貌相,第一印象往往也有些道理。
朱涛对赵德言的第一感觉极差。
仅仅一眼,他就对这个人提不起好感。
“他真如奏折中所说,是个廉洁之臣?”
“难道是我误会他了?”
朱涛挠了挠头,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他接过徐妙云怀中的朱雄杰,轻声道:“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明天让锦衣卫再查一查,到时候自然清楚。”
“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跟我说说看。”
“我来帮你理一理。”
徐妙云看着抱着孩子发呆的朱涛,眼中流露出柔情,轻笑着开口:“夫君忘了,我小时候可是‘女诸生’。”
“记得。”
“这种事怎能忘记。”
“只是这件事我实在看不明白。这个赵德言,被任命为山东赈灾大臣,由户部主持赈灾事务。”
“即便是清廉的官员,也会再三推辞,而他却几乎是主动请命。”
“如今朝廷对山东格外关注,他如此积极,到底是想做出政绩,还是另有所图?”
“这必须得查个清楚。”
朱涛的担忧并非无理。山东如今民怨沸腾,若再派出一个贪官,朝廷在那里的威信将顷刻崩塌,重树声望可就不易了。
“这地方不错。”
“应天府的郊外景色真好。”
“我们在应天府住了这么多年,这是头一次下雪。”
朱涛穿着雪白的裘衣,牵着徐妙云的手,漫步在郊外,望着漫天飞雪,嘴角露出笑意:“等杰儿再长大些,我们一家再来赏雪,那时才更有意思。”
“嗯。”
“冬天虽然冷,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徐妙云轻轻点头。马车上有炭炉,若觉得冷,随时可以回车中休息。她望着在雪地里奔跑的朱雄英与朱柏,笑道:“夫君你看,雄英多开心,还有小十三。这两个孩子,比我们还喜欢下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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