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奉天殿上,天恩浩荡。”
“岂容你们如此放肆!”
“胡惟庸!”
“你给本宫好好说清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涛依旧懒散地坐在台阶之上,而站在高处的朱标,背手而立,目光如炬地盯着胡惟庸。此时此刻,他正等待一个解释。
若这解释稍有瑕疵!
胡惟庸的命运,
恐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太子殿下。”
“齐王殿下。”
“大理寺正卿因贪污被革职查办,已定于来年春日问斩。”
“新任人选尚未到任。”
“臣便请求兼任大理寺正卿,为朝廷分忧。”
“怎奈中书省事务繁杂,实在难以兼顾。”
“才酿成了昨日的乱局。”
“左丞相未能及时处理诸位大臣的请假事宜。”
“还请两位殿下宽恕。”
胡惟庸心中怒火难平,却不能发作,他尚有未竟之志,尚不能死。待将来时机成熟,将汪广洋驱逐出中书省,便可独掌大权!
届时,
权势滔天,无人能及!
这等荣耀,岂是寻常可比。
因此,唯有隐忍。
唯有隐忍,方能登得更高!
冷静下来的胡惟庸,目光微冷地看了汪广洋一眼。若汪广洋真是一位忠臣,今日必会拿出证据,与他胡惟庸死战到底。可他没有。
这无疑是一场试探!
用两盒小黄鱼,换来了他想要的答案。
值得!
只要汪广洋贪,将来便有足够证据。
届时,即便他胡惟庸也曾送过小黄鱼,又有谁会相信?
一位贪赃枉法的左丞相?
恐怕连开口辩解的机会都不会有。
当今大明朝,
最可怕的不是清官与贪官。
而是人心深处的**。
无论是权势,财富,还是名声。
这些人各有贪图!
刘伯温追逐的是名望!
李善长追逐的同样是名望!
他胡惟庸追逐的是权柄!
而汪广洋则不同!
他追逐的是财富!
他追逐的是权势!
这双重**如同滔天巨浪,足以将汪广洋吞噬得不留痕迹!
永无再起之日!
因此,
今日低头认错,
只为他日雷霆一击!
“嗯。”
“这理由听起来还行。”
“本王觉得也差不多,二虎,把香撤了吧。”
朱涛嘴角终于露出笑意,朝二虎挥了挥手,目光落在低头顺眼的胡惟庸和神情傲慢的汪广洋身上,语气轻松地说道:“两位丞相真是鞠躬尽瘁,本王佩服。为大明据理力争,实乃大明之福,实属难得!”
“那就罚俸一年吧。”
“扰乱朝堂。”
“藐视君上。”
“这份‘赏赐’,两位相国可还中意?”
朱标看着被二虎端走的香炉,轻轻捏了捏手指,笑容满面地对两位丞相说道:“要是不满意,本宫还可以加码,务必要让两位相国心满意足,否则,便是本宫失礼了。”
“臣诚惶诚恐。”
“谢殿下恩赐。”
胡惟庸与汪广洋面不改色,早知这位殿下的手段,料定是要罚,顶多就是罚些银钱,他们并不在意。
因为,
对旁人而言俸禄是养家糊口的根本,
对他们而言,俸银只是掩人耳目的工具,
就算罚上十年也无妨!
只要权在手,还愁没有金银?
富贵荣华,不过是浮云一场,
哪有手中实权来得实在?
“满意就好。”
“本王就怕你们不满意。”
“退下吧。”
朱涛仍坐在台阶之上,神情看似闲散,但在众臣眼中,却如猛兽蛰伏,威势暗藏。他随即望向御史中丞杨奉,问道:“你可有奏报?”
“回殿下。”
杨奉从群臣中走出,抱拳答道:“如今国泰民安,无事可奏,若有奏折呈上,臣必第一时间送至东宫与齐王府。”
“嗯。”
“那便说些别的。”
“涂节。”
“御史大夫一职你就别做了,升你为御史中丞。”
“与杨奉一同执掌御史台。”
“不要让本王失望。”
朱涛目光落在胡惟庸的义子涂节身上。虽然他们父子关系未曾公开,但锦衣卫可不是摆设。
朱涛虽不常翻史书,
但对这一段过往却了然于心。
他自然清楚,
无论是突然冒头的杨奉,
还是眼前的涂节,
他们皆是胡惟庸的党羽!
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既已沆瀣一气,
将两处机构合并管理,中书省与御史台便更容易被胡惟庸掌控,如此一来,他的势力必将迅速膨胀,也能看出他是否敢于做出更出格之事。
“臣谢……”
涂节脸色一喜,正欲叩谢,忽见汪广洋出列,拱手高声奏道:“殿下明察,微臣有本启奏,涂节实为胡惟庸义子,若使其掌御史台,中书省与御史台恐生关联,还请两位殿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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