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地方讲究入土为安,祖坟的位置更是关乎家族运势,轻易动不得。
老话说:宁扒十座庙,不迁一座坟。
尤其是那些年代久远的老坟,谁也不知道下面镇着什么。
村北头的李老栓家祖坟,据说是清朝末年一个游方道士给选的穴,背靠青山,面朝活水,是块难得的风水宝地。
李家也确实兴旺了几代,直到李老栓这一辈才渐渐没落。
祖坟最中央是他太爷爷的坟,坟前立着一块青石碑,上面刻着李公明远之墓。
关于这座祖坟,有个代代相传的规矩:坟周十步之内,不得动土;碑上青苔,不得清理;尤其坟头那棵歪脖子松树,绝不能砍。
那松树是风水眼,村里最年长的赵老爷子常说,
动了树,就破了局,要出大事的。
李老栓原本也守着这规矩。
可今年开春,他那个在城里做生意的儿子李强带回来一个消息:有开发商看中了村北这块地,要建度假村,愿意出高价让李家迁坟。
爸,人家给这个数!
李强伸出五根手指头,眼睛发亮,
够在城里买套大房子了!
李老栓犹豫了:可是祖宗的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李强不屑地摆手,
那都是老迷信!您看看咱家,守着这风水宝地,不也穷了三代?
这话戳中了李老栓的痛处。他看着邻居家盖起小楼,自家还是土坯房,一咬牙:
消息传开,赵老爷子拄着拐杖上门劝:栓子,不能迁啊!那坟底下......
赵叔,李老栓打断他,
我知道您为我好。可这穷日子,我过够了。
迁坟选在清明前后,说是这个时节阴气最弱。
李老栓请来的施工队都是外地人,不懂当地的规矩。
开工那天,挖掘机的履带毫不顾忌地碾过坟周的土地,第一个就撞倒了坟头那棵歪脖子松树。
树倒的时候,在场的老人都听见一声类似叹息的怪响。
树根带出的泥土竟然是暗红色的,散发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
没事,正常现象。工头满不在乎。
挖掘继续进行。当挖到棺木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棺材不是寻常的木质,而是某种黑色的石头,表面光滑如镜,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
这是......石椁?工头也傻眼了。
更怪的是,石椁四周的泥土颜色更深,几乎成了墨色,而且寸草不生。
开棺!李强催促道。
工人们用钢钎撬开石椁,里面是一具普通的柏木棺材。
可当棺材盖被掀开的刹那,一股刺骨的阴风突然卷起,吹得人睁不开眼。
棺材里,李老栓太爷爷的遗骨完好,但通体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玉白色。
尸骨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指间紧紧攥着一枚巴掌大的青铜镜。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头骨竟然是侧着的,黑洞洞的眼窝正好对着坟头歪脖子松树原来的位置。
真邪门......一个工人小声嘀咕。
李老栓心里发毛,但想到钱,还是硬着头皮指挥:捡骨,装坛!
按照迁坟的规矩,要将遗骨一块块捡出,按顺序放入金坛。
可当工人碰到那头骨时,突然惨叫一声缩回手——他的手指瞬间变得乌黑,像是被冻伤了。
我来!李强不信邪,亲自上前。
就在他伸手的瞬间,那枚被尸骨攥着的青铜镜突然地一声,自己翻了个面。
镜面锈迹斑斑,却清晰地映出李强惊恐的脸——和他的身后,一个穿着清朝寿衣的模糊人影。
鬼啊!李强吓得连滚带爬。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工钱也不要了,工人们扔下工具就跑。
最后还是李老栓战战兢兢地完成了捡骨。
说来也怪,那青铜镜一离开棺材,就变得普普通通,再无异状。
新坟选在村南的山坡上,虽然也是请人看过的,但明显不如老坟的气派。
迁坟后的怪事,是从第三天开始的。
先是李老栓家的看门狗无缘无故疯了,整天对着空气狂吠,最后撞死在院墙上。
接着是他家的鸡鸭,一夜之间全部暴毙,死状诡异——都是被拧断了脖子。
李老栓开始做噩梦,总梦见太爷爷穿着清朝的官服,站在他床前,用那种没有眼球的黑洞盯着他,反复说一句话:坏了风水,大祸临头......
李强在城里也不好过。
生意接连失败,开车差点出车祸,医院查不出毛病的怪病——浑身发冷,明明是三伏天却要盖棉被。
更可怕的是,村里开始流传一个说法:有人在月圆之夜,看见李老栓太爷爷的鬼魂在老坟原址徘徊,手里拿着那面青铜镜,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一个月后的深夜,暴雨倾盆。
李老栓被雷声惊醒,隐约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他撩开窗帘一看,魂都快吓飞了——雨幕中,一个穿着清朝寿衣的身影,正拄着拐杖,一步步朝他屋子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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