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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长或短的小短篇儿 第39章 菟丝引(一)

作者:宸轩漠奕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0 23:54:47

关键词:菟丝子,古代贵族,

人物:

男主:岁歌

女主:粥姚

正文就围绕着一句话,你说我是菟丝子,柔弱无骨,攀附着你,可你知道植物界的菟丝子是怎么样的吗,

药香弥漫的后院里,粥姚踮起脚尖,将一束新采的菟丝子挂在晾药架上。金黄色的藤蔓在阳光下近乎透明,细密的丝线缠绕成网,像是要抓住每一缕经过的阳光。

小姐,前头又来了一位头疼脑热的。小丫鬟扒着门框喊道。

粥姚拍了拍手上的药尘,素白的衣袖落下,遮住了腕间几道浅浅的疤痕。就来。

她穿过济世堂的前厅,几位等候的病患纷纷行礼。这间小小的药铺虽不豪华,却是东城平民最信赖的医所。粥姚坐诊不过两年,却已凭一手精湛医术在京城底层小有名气。

哪里不——

粥姚的问诊戛然而止。药铺门口站着五六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腰间玉佩叮当作响,为首的男子一袭墨蓝锦袍,面色苍白却掩不住眉目间的凌厉贵气。

你就是那个会扎针的女医?男子开口,声音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

药铺内顿时鸦雀无声。有百姓认出来人,吓得直往墙角缩——岁歌,当朝右相嫡子,皇亲国戚,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粥姚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扣:看病请排队。

岁歌身后的跟班们倒吸一口凉气。敢这么跟他们公子说话的,整个京城掰着手指都数不出三个。

有意思。岁歌眯起眼,大步上前,一撩衣摆在诊案前坐下,本公子现在就要看。

粥姚望了望他发青的眼圈和微微颤抖的手指,突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岁歌显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接触,竟一时忘了挣脱。

饮酒过度,肝气郁结。粥姚松开手,从针囊中抽出一根银针,伸手。

岁歌挑眉:你可知我是——

病人。粥姚打断他,伸手,或者离开。

跟班们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出乎所有人意料,岁歌竟真的伸出了手。

银针精准刺入合谷穴的瞬间,岁歌猛地绷直了背脊。粥姚手法娴熟地捻转针尾,看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轻声道:疼就喊出来。

笑话。岁歌咬牙冷笑,却在下一刻闷哼出声——粥姚又加了一针。

半个时辰后,当粥姚收起最后一根针,岁歌苍白的脸色已恢复了些许血色。他活动着手腕,惊讶地发现持续数日的头痛竟真的减轻了。

三日禁酒,每日午时来扎一次针。粥姚低头写着药方,木簪松松挽起的发髻垂下几缕青丝,否则肝火再起,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岁歌盯着她低垂的睫毛,突然伸手抽走了她手中的毛笔。墨汁溅在粥姚素白的衣襟上,像绽开了一朵黑色的花。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粥姚。

姓呢?

粥姚抬起眼睛,岁歌这才发现她眸色极浅,像两汪琥珀色的茶汤:行医之人,有名足矣。

岁歌冷笑一声,将一张银票拍在案上:明日我来接你入府。说完转身就走,袍角掀起一阵带着沉香气味的风。

直到那群贵族子弟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药铺里的百姓才敢大声喘气。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凑过来:小姐,那是岁家大公子啊!听说他去年当街打断了一个不肯卖铺子的商人的腿...

粥姚望着门外扬起的尘土,轻轻折起那张银票:我知道。

她转身回到后院,从药架上取下那束菟丝子。阳光下,寄生植物的金色藤蔓紧紧缠绕着作为宿主的桑树枝条,看似柔弱,实则坚韧无比。

查清楚了吗?她突然对着空荡荡的后院问道。

一个灰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墙角:回小姐,岁歌确实被内定为下一任药材监管使。而且...灰衣人压低声音,他叔父岁威远,正是十年前负责军需药材的督办。

粥姚指尖轻轻抚过菟丝子细密的藤蔓,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备轿,明日入府。

银针在烛火下闪过一道冷光。粥姚将最后一根针收入鹿皮针囊,抬头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药铺早已打烊,后院只剩下她一人。

小姐,轿子到了。小丫鬟怯生生地在门外禀报。

粥姚指尖轻抚过木箱里整齐排列的药瓶。今晨岁府派人来传话,说是岁大公子肝火又犯,疼得在床上打滚,非要她即刻入府诊治。她本可以拒绝,但那张银票上的数额足够济世堂半年的开销。

告诉他们,我随后就到。

小丫鬟匆匆离去后,粥姚从枕下抽出一本《本草纲目》,书页中夹着一张泛黄的族谱。她的指尖停在粥明远这个名字上——她的父亲,十年前死于一场的太医局判。

父亲,女儿这就去岁府一探究竟。她低声呢喃,将族谱藏回原处,又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支看似普通的木簪。旋开簪头,里面藏着几粒朱红色的药丸。

轿子晃晃悠悠穿过京城繁华的街市,粥姚掀开帘子一角,岁府高大的门楼已近在眼前。朱漆大门上九排铜钉在夕阳下闪闪发光,门前两尊石狮怒目圆睁,仿佛要吞噬一切来者。

走侧门。领路的岁府家丁头也不回地说。

粥姚放下轿帘,唇角微勾。她早知道贵族府邸的规矩——正门只迎贵客,像她这样的平民医女,能走侧门已是格外开恩。

轿子停在了一处精巧的院落前。院门上书枕霞阁三字,笔力遒劲,似是出自名家之手。

公子在里面等你。家丁语气不善,记住,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粥姚微微一笑,拎起药箱径自入内。院内花木扶疏,假山流水,一看便知是主人心爱之所。廊下站着几位衣着华贵的侍女,见她进来,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你就是那个敢给公子扎针的医女?一个穿杏色衫子的侍女拦在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朴素的衣着,长得倒有几分姿色。

粥姚不卑不亢:请问病人在何处?

侍女撇撇嘴,不情愿地引她进入内室。屋内熏香浓郁,岁歌半倚在锦绣堆叠的床榻上,面色确实比昨日更为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来得真慢。他声音沙哑,却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粥姚放下药箱,径直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病人需要新鲜空气,不是这种闷死人的熏香。

大胆!杏衣侍女厉声喝道。

岁歌却抬手制止,眼中闪过一丝兴味:都下去。

待侍女们退下后,粥姚才走到床前:伸手。

这次岁歌没有抗拒。他的手腕比想象中更为结实,指腹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粥姚垂眸诊脉,感受到指下脉搏的异常跳动。

昨日我走后,你又饮酒了。这不是疑问。

岁歌挑眉:小小医女,倒是伶牙俐齿。

不是伶牙俐齿,是望闻问切。粥姚从药箱取出针囊,肝气郁结加重,今日需多加两针。

岁歌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粥姚不动声色:因为京城其他医师都不敢给岁大公子扎针?

因为我查过你。岁歌逼近,呼吸带着淡淡的酒气,粥姚,二十有五,师承不明,两年前突然出现在京城,医术却堪比太医。更奇怪的是...他指尖加重力道,一个平民女子,见到贵族竟毫无惧色。

粥姚直视他的眼睛:病人在医师眼中只有病症之分,没有贵贱之别。现在,请松手,否则这针扎偏了,疼的是你。

岁歌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大笑松手: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医女!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岁歌的专属医师,月俸五十两。

粥姚正将银针在烛火上消毒,闻言手上一顿:多谢公子美意,但我有药铺要经营,只能每日来府上两个时辰。

一百两。

不是银钱的问题。

两百两。岁歌眯起眼,外加太医院藏书阁的通行令。

粥姚的针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太医院藏书阁里有她苦寻多年的药材记录,包括十年前那批军需药材的去向。

再加一个条件。她缓缓道,我仍需经营济世堂,公子不得干涉我行医自由。

岁歌似乎没料到她会讨价还价,愣了片刻才道:成交。

第一针落下时,岁歌闷哼一声。粥姚手法精准,每一针都刺在关键穴位,针针到肉。半个时辰后,当她收起最后一根针,岁歌额上已布满冷汗,但脸色明显好转。

明日同一时间。粥姚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等等。岁歌拍了拍手,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小侍女应声而入,这是小蝶,日后由她伺候你进出府邸。

名叫小蝶的侍女恭敬行礼,眼睛却偷偷打量着粥姚,满是好奇。

离开枕霞阁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小蝶提着灯笼在前引路,突然压低声音道:姑娘小心脚下,这石板路不平。

粥姚正疑惑,小蝶又飞快地补充:公子从未让女医进过枕霞阁,姑娘是第一个。

粥姚不置可否。穿过一道月亮门时,她敏锐地注意到暗处有人影闪动。那人见被发现,迅速隐入树丛。

那是谁?粥姚问。

小蝶脸色一变:姑娘看错了,哪有什么人。快走吧,侧门要关了。

回药铺的路上,粥姚总觉得有人尾随。几次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巷。直到确认安全,她才从袖中取出偷藏在手心里的一片纸屑——那是从岁歌枕下悄悄捏来的,上面只有半个印章痕迹,却足以让她心跳加速。

那印记她认得,正是十年前父亲被害前夜,带回家的重要文书上的印章。

药铺后院里,那束菟丝子在月光下泛着金色的微光。粥姚轻轻触碰那些细密的藤蔓,低声道:都说你是寄生植物,靠吸取宿主养分生存。可谁知道,你能绞杀整片树林呢?

次日清晨,粥姚刚打开药铺门板,一队岁府家丁就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闯了进来。

公子赏的。为首的管家趾高气昂,药材、医书、还有几套体面的衣裳。公子说了,今日午时必须到府,他要宴客,需要你在一旁伺候。

粥姚掀开最上面的箱子,一阵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箱中全是名贵药材,有些甚至是皇宫御用。她唇角微勾——岁歌这是要试探她的见识。

替我谢过公子。她合上箱盖,午时我自会前往。

管家刚走,小丫鬟就惊慌地跑来:小姐,外面有个灰衣人一直在盯着咱们药铺!

粥姚不动声色地配着药:知道了。去把后院晒的菟丝子收进来。

午时整,粥姚准时出现在岁府。今日她换了一身藕荷色衣裙,发间仍是那支木簪,却衬得整个人清丽脱俗。

枕霞阁今日热闹非凡。十余名贵族子弟围坐在花厅中,岁歌高居主位,身旁坐着一位穿金戴玉的艳丽女子,正娇笑着往他嘴里送葡萄。

来了?岁歌瞥见粥姚,懒洋洋地招手,过来给诸位看看,这就是本公子新得的医师。

粥姚缓步上前,行了一礼。

听说你医术了得,连岁兄的顽疾都能治?一个满脸酒气的公子哥凑过来,不如也给我看看?

粥姚平静道:伸手。

把脉片刻,她直言不讳:公子肾气亏虚,应是纵欲过度所致。需戒酒色三月,辅以汤药调理。

满堂哄笑。那公子哥涨红了脸:胡言乱语!

岁歌却大笑:她说得一点不差!张兄,你那点毛病全京城都知道!

众人笑闹间,那位艳丽女子突然开口:岁郎,这种粗鄙女子也配进枕霞阁?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粥姚不卑不亢:这位姑娘面色萎黄,唇有紫绀,应是月事不调已久。若不及早调理,恐影响子嗣。

女子勃然大怒,却被岁歌拦下:好了,今日叫你来是有正事。他指了指席间一位面色青白的中年男子,赵大人近日头痛欲裂,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你若能治好,重重有赏。

粥姚心知这是考验。她仔细为赵大人诊脉后,从药箱取出一个小瓷瓶:此药一日三粒,连服三日。三日后若无改善,我自愿离开京城。

赵大人半信半疑地接过药瓶。岁歌眼中闪过惊讶——这位赵大人是朝中重臣,连太医令都敢顶撞,粥姚竟如此自信?

宴席散后,岁歌留下粥姚:你那药真能治好赵大人?

不能。粥姚坦然道,赵大人头痛是颈椎压迫所致,我那药只能缓解症状。真正治好他需要一套特殊的推拿手法,三日后我自会施展。

岁歌眯起眼:你倒是狡猾。

不是狡猾,是策略。粥姚直视他的眼睛,就像公子让我入府,也不单纯是为了治病。

岁歌突然逼近,将她困在廊柱与自己之间:那你猜猜,我还为了什么?

粥姚面不改色:公子肝火旺盛,除了饮酒过度,还有心事郁结。我虽不知具体为何,但能看出公子夜不能寐已有月余。她从药箱取出一包药粉,睡前用温水送服,可安神助眠。

岁歌接过药包,突然笑了:你很特别,粥姚。从今日起,你可以自由出入岁府各处,包括我的书房。

粥姚行礼告退,转身时唇角微扬。第一步,成了。

小蝶送她出府时,神秘兮兮地塞给她一个小布包:姑娘小心,今日那位是礼部侍郎的千金,最爱争风吃醋。这是公子让我给你的,说是...防身用。

布包里是一把精致的银匕首。粥姚挑眉——岁歌这是什么意思?警告还是保护?

回到药铺,她发现后院的菟丝子被人动过。那些金色的藤蔓被人刻意绕成了奇怪的结,像是一种警告。

夜深人静时,粥姚取出偷来的纸屑与父亲遗留的文书对比。印章纹路完美吻合——这正是十年前负责军需药材的督办印信,而当时手握此印的,正是岁歌的叔父,岁威远。

窗外,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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