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17章 粮道危机

蒙古人退到十里外扎营的那天傍晚，襄阳城墙上还飘着未散的硝烟，我蹲在西城门的箭楼里，看着底下士兵们抬着尸体往城外的乱葬岗走，心里像压了块石头。王小二递过来一块干硬的饼子，我咬了一口，嚼得腮帮子发酸，没咽下去就吐了——这饼子是三天前的，已经发霉了，可现在襄阳城里的存粮，也就够撑半个月。

“林长老，曹将军派人来了。”陈默从城墙下跑上来，额头上全是汗，手里攥着一张纸条，“曹将军说，蒙古人在城外挖了三道壕沟，把襄阳的粮道全断了，他派去运粮的队伍昨天在十里坡遇袭，粮车全被烧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接过纸条一看，上面的字迹潦草，还沾着血迹，显然是仓促写的。曹友闻是南宋少有的主战派将领，这次带了三万援军来，本以为能缓解襄阳的压力，没想到蒙古人这么狠，一上来就断粮道。要是没了粮食，不用蒙古人攻城，城里的人自己就先乱了。

“走，去见耶律帮主。”我把纸条揣进怀里，跟着陈默往丐帮总部跑。路上遇到不少流民，蹲在街边啃树皮，有的小孩饿得直哭，看得我心里发堵。襄阳城本来就拥挤，这几天又涌进来不少外围逃进来的百姓，粮食消耗得更快，再这么下去，真要出大事。

耶律帮主正在总部的议事堂里跟几个长老开会，桌子上摆着一张襄阳地形图，上面画满了红圈和箭头。看到我进来，耶律帮主抬头说：“林越，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说粮道的事呢。蒙古人断了粮道，城里的存粮最多撑十天，你有什么办法？”

我指着地图上的十里坡说：“曹将军的运粮队在这儿遇袭，说明蒙古人把主力放在了西边的粮道，东边和南边可能防守薄弱。不如咱们派几支小队，乔装成流民，从东边的小路绕出去，联系城外的援军，再想办法把粮食运进来。”

旁边的执法长老皱了皱眉：“不行啊，蒙古人在城外布了哨探，只要有人出城，就会被发现。上次派去送信的弟子，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出事了。”

我想了想，说：“那就让弟子们真的装成流民。蒙古人不是一直在抓流民吗？他们想把流民赶到襄阳来，增加城里的粮食消耗。咱们正好利用这一点，让弟子们混在流民里，假装是想逃出去找活路，等过了蒙古人的哨卡，再去找曹将军。”

耶律帮主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可行。不过得选机灵点的弟子，还要懂点蒙古话，万一被盘问，不至于露馅。”

“我去。”陈默突然开口，“我跟着林长老去过漠北，学过几句蒙古话，而且我擅长追踪，就算被发现，也能想办法脱身。”

我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好，那就你带队，选二十个身手好的弟子，今晚就出发。记住，一定要小心，就算找不到曹将军，也要把蒙古人的布防情况带回来。”

陈默用力点头，转身去准备了。耶律帮主看着我说：“林越，粮道的事只能靠你们了。城里的百姓就交给我们，我已经让人把丐帮的存粮拿出来，先分给老人和小孩，尽量撑到你们回来。”

我心里一阵感动，丐帮本来就不富裕，能拿出存粮救济百姓，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握紧拳头说：“帮主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粮食运回来。”

当天晚上，陈默带着二十个丐帮弟子，换上破烂的衣服，脸上抹了灰，混在一群流民里，朝着东边的城门走去。我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七上八下的。蒙古人的哨卡离城门只有三里地，能不能过去，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接下来的三天，城里的粮食越来越紧张。丐帮的存粮很快就分完了，有的百姓开始抢粮，宋军不得不派兵维持秩序。我每天都去城墙上等消息，可陈默他们一直没回来，我心里越来越慌，生怕他们出事。

第四天早上，我正蹲在城墙上啃树皮，突然看到东边的方向有几个黑影朝城门跑来。我赶紧站起来，用望远镜一看，是陈默他们！他们跑得气喘吁吁，身上还有伤，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快开门！”我朝着城下大喊，城门守军赶紧把城门打开，陈默他们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陈默一见到我，就瘫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林长老，我们找到曹将军了！这是蒙古人的布防图，他们在东边的哨卡只有两百人，而且晚上换岗的时候有半个时辰的空隙，咱们可以趁机把粮食运进来。”

我接过地图，上面清楚地画着蒙古人的哨卡位置、兵力部署，还有运粮的路线。我激动地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好样的！你们辛苦了，快下去休息，我这就去跟曹将军联系。”

陈默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跟曹将军约好了，后天晚上三更，他会派运粮队从东边的小路过来，咱们得派弟子去接应，把蒙古人的哨卡解决掉。”

我点了点头，立刻去找耶律帮主和曹友闻的联络官。联络官听了我的计划，立刻写了封信，用箭射向曹友闻的军营。当天下午，曹友闻回信了，说已经准备好了五十辆粮车，还派了一千士兵护送，让我们务必在后天晚上三更前解决掉东边的哨卡。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开始紧张地准备。我从丐帮弟子里选了一百个身手好的，组成“破袭队”，由陈默带队，负责解决蒙古人的哨卡。我还让人准备了大量的火把和火药，万一遇到蒙古人的援军，就用火攻拖延时间。

后天晚上，月亮躲在云里，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带着“破袭队”，从东边的城门悄悄溜了出去。路上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草丛的声音，偶尔能听到蒙古人的咳嗽声，从远处的哨卡传来。

我们趴在草丛里，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看到蒙古人的哨卡换岗了。旧岗的士兵打着哈欠往回走，新岗的士兵还没到位，哨卡里只有几个人在站岗。

“上！”陈默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弟子们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短刀和弩箭，迅速解决了站岗的蒙古兵。整个过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让人把蒙古兵的尸体拖到草丛里藏起来，然后在哨卡里插上丐帮的旗子，作为接应运粮队的信号。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了车轮声，我赶紧让人点亮火把，朝着远处晃了晃。

很快，一支运粮队就出现在了视线里，为首的正是曹友闻的副将。他看到我们，高兴地喊道：“林长老，可算等到你们了！蒙古人的援军离这儿不远，咱们得赶紧把粮食运进城里。”

我点了点头，让弟子们帮忙推车，沿着小路往襄阳城跑。刚走了没多远，突然听到后面传来马蹄声，还有蒙古人的喊叫声。

“不好，蒙古人的援军来了！”陈默喊道，“林长老，你带着运粮队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我一把拉住他：“不行，要走一起走。你们跟我来，前面有个山谷，咱们可以在那儿设伏。”

我带着运粮队和弟子们冲进山谷，让士兵们把粮车横过来，组成一道屏障，然后让弟子们在谷口埋上火药，等着蒙古人进来。

没一会儿，蒙古人的骑兵就冲进了山谷。他们看到粮车，以为我们要躲在里面，纷纷冲了过来。就在他们靠近粮车的时候，我大喊一声：“点火！”

弟子们立刻点燃了火药，“轰隆”一声巨响，谷口的石头和泥土都被炸飞了，蒙古人的骑兵倒了一片，剩下的人吓得赶紧往后退。

“快走！”我带着运粮队趁机冲出山谷，朝着襄阳城跑去。等我们跑到城门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耶律帮主和曹友闻亲自在城门口迎接，看到粮车，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次运进来的粮食，虽然不算多，但至少能让襄阳城再撑一个月。而且我们还摸清了蒙古人的布防，为后续的反击打下了基础。我站在城墙上，看着东边的太阳慢慢升起来，心里暗暗发誓：不管蒙古人有多狠，我都要守住襄阳，守住这城里的百姓。

可我没想到，蒙古人接下来的举动，会让我更加头疼。第二天早上，负责巡查水源的弟子来报，说城里的水井被人投毒了，已经有十几个百姓喝了井水后上吐下泻，有的甚至已经昏迷了。

我心里一沉，赶紧跟着弟子去水井边看。只见水井里飘着一层黑色的东西，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显然是蒙古人干的。他们断了粮道还不够，竟然还想毒杀城里的人，真是太狠了。

“立刻通知全城，不准再喝井水！”我对着弟子大喊，“再让人把所有的水井都盖起来，派弟子看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弟子们赶紧去执行命令，我则跟着耶律帮主去见曹友闻。曹友闻听了消息，气得拍桌子：“蒙古人太卑鄙了！这要是没了水，比没了粮食还严重，不出三天，城里就得乱。”

我想了想，说：“曹将军，襄阳城里有一条护城河，虽然水有点浑，但只要过滤一下，还是能喝的。咱们可以组织百姓，用细沙和木炭过滤河水，再烧开了喝，应该能解决饮水问题。”

曹友闻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可行。我这就派士兵去护城河旁边搭建过滤站，再派医生去给中毒的百姓治病。林长老，就麻烦你们丐帮弟子，帮忙组织百姓打水吧。”

“没问题。”我立刻回到丐帮总部，召集弟子们开会，让他们分成十几个小队，每个小队负责一个街区，组织百姓去护城河打水，还教他们怎么用细沙和木炭过滤水。

接下来的几天，城里的百姓都拿着水桶去护城河打水，虽然有点麻烦，但至少不用渴死了。中毒的百姓也在医生的治疗下，慢慢好转了。我本来以为，蒙古人断粮道、投毒的手段已经够狠了，没想到他们还有更厉害的招数。

第七天晚上，我正在城墙上巡查，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看到蒙古军营的方向火光冲天。我心里纳闷，难道是曹将军派人去偷袭了？

没过一会儿，陈默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碎片：“林长老，你看这个！蒙古人在军营里建了回回炮工坊，刚才是他们在试炮，这碎片是从炮管上掉下来的，比之前的回回炮大了一倍，威力肯定更大。”

我接过碎片一看，是一块厚厚的铁皮，上面还沾着火药的痕迹。我心里咯噔一下，之前的回回炮已经够厉害了，要是蒙古人用这种大口径的回回炮攻城，襄阳的城墙根本扛不住。

“不行，得想办法把这个回回炮工坊毁了。”我对陈默说，“你去查一下，回回炮工坊的具体位置，还有蒙古人的布防情况。咱们今晚就去夜袭，绝不能让他们用回回炮攻城。”

陈默点了点头，转身去查情报了。我则去找耶律帮主和曹友闻，跟他们说了我的计划。耶律帮主担心地说：“蒙古人的回回炮工坊，肯定有重兵把守，夜袭太危险了。”

“危险也得去。”我坚定地说，“要是让蒙古人用回回炮攻城，襄阳城就完了。咱们可以派一支精锐小队，从蒙古军营的后面绕过去，用火药把工坊炸了，只要动作快，应该能全身而退。”

曹友闻想了想，说：“我派五百精兵跟你们一起去，再给你们带十箱火药，保证能把工坊炸平。”

当天晚上，我带着陈默和五十个丐帮弟子，还有曹友闻派来的五百精兵，趁着夜色，朝着蒙古军营的方向摸去。蒙古军营的戒备很森严，到处都是哨探，我们躲在草丛里，等了好久，才找到一个空隙，钻了进去。

回回炮工坊在蒙古军营的最里面，周围有两千多士兵把守，还有几座了望塔，上面的哨兵拿着火把，不停地巡视。我心里暗暗叫苦，这么多士兵，就算能炸了工坊，也很难全身而退。

“林长老，怎么办？”陈默小声问。

我看了看了望塔，说：“咱们分两路，一路去解决了望塔的哨兵，另一路去炸工坊。你带二十个弟子，用弩箭把了望塔上的哨兵射下来，我带着剩下的人，冲进去炸工坊。”

陈默点了点头，带着弟子们悄悄地摸向了望塔。我则和士兵们躲在帐篷后面，等着信号。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嗖”的几声，了望塔上的哨兵应声而落，火把也掉了下来，蒙古军营里顿时乱了起来。

“冲！”我大喊一声，带着士兵们朝着回回炮工坊冲去。蒙古士兵反应过来，纷纷举着刀冲了过来，双方很快就打在了一起。丐帮弟子们用的是短刀，士兵们用的是长枪，配合得很默契，很快就杀开了一条血路，冲到了回回炮工坊门口。

“快，把火药放在炮管下面！”我大喊着，和士兵们一起，把火药箱搬到回回炮旁边，点燃了导火索。就在我们准备撤退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蒙古人的援军到了。

“快跑！”我拉着陈默，跟着士兵们往外跑。刚跑出没几步，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回回炮工坊被炸成了一片废墟，碎片飞得到处都是，蒙古人的援军也被冲击波掀翻了。

我们趁着混乱，冲出了蒙古军营，朝着襄阳城跑去。虽然有几个士兵和弟子受伤了，但总算是完成了任务。回到襄阳城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耶律帮主和曹友闻早就等在城门口，看到我们回来，都激动得拍手叫好。

“林长老，你们立大功了！”曹友闻握着我的手说，“没了回回炮，蒙古人至少半个月内没法攻城，咱们又能多撑一段时间了。”

我笑了笑，心里却没那么轻松。蒙古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接下来还会用什么手段，谁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算面对再大的困难，也能克服。

接下来的几天，蒙古人果然没有攻城，只是在城外时不时地放几箭，试探我们的虚实。我趁机组织弟子们加固城墙，还在城墙下挖了陷阱，准备迎接蒙古人的下一次进攻。

可我没想到，蒙古人的下一次进攻，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这么猛烈。第十天早上，我正在城墙上巡查，突然看到蒙古军营的方向，来了一支庞大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骑着黑马的将领，手里拿着一把弯刀，正是蒙古大军的统帅阔端。

阔端勒住马，朝着襄阳城大喊：“城里的人听着，限你们三天内投降，否则我就下令攻城，到时候攻破了城，鸡犬不留！”

我站在城墙上，朝着阔端大喊：“你别做梦了！我们是不会投降的，有本事你就来攻城，我们等着你！”

阔端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了军营。我知道，一场更大的血战，就要开始了。我握紧了手里的青铜丐钵，钵身微微发热，像是在给我力量。我看着城里的百姓，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守住襄阳，守住这南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