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23章 一品堂偶遇，巧言进谏西夏主

离开敦煌城往兴庆府去的路上，沙漠的风更烈了。正午的太阳把沙子晒得滚烫，骆驼踩在上面都时不时打个趔趄，我骑在驼背上，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蒸笼，汗顺着脖子往下淌，把内衬的衣服都浸湿了。

“林长老，您喝口水吧。”苏晴从后面递过来一个水囊，她的头发用布巾包着，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即便在这样的酷热里，她的气息也比我们这些大男人稳得多——不愧是峨眉派的顶尖弟子，这内功底子确实扎实。

我接过水囊，抿了一小口。现在每一滴水都得省着用，谁知道下一个水源在哪里。陈默走在最前面，他手里拿着一个简易的指南针——这是我根据现代记忆，让丐帮工匠用磁石和铜盘做的，在沙漠里辨方向比看太阳靠谱多了。

“前面好像有马蹄声！”陈默突然勒住骆驼，侧着耳朵听了听，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不止一匹，像是一队骑兵！”

我心里一紧，难道又是蒙古游骑？我们刚从敦煌出来，要是再遇上蒙古人，可就麻烦了——之前跟蒙古游骑交手时，我们虽然赢了，但也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水和干粮都不多，真打起来讨不到好。

“大家戒备！”我低声下令，让弟子们把短刀和投石索都握在手里，“苏晴，你跟我一起到前面看看，陈默，你带着弟子们在后面隐蔽，要是情况不对，就往左边的沙丘后面撤！”

我和苏晴翻身下驼，猫着腰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摸去。走了大概半里地，就看到一队穿着西夏军服的骑兵正朝着我们这边过来，大约有十几个人，个个腰挎弯刀，背上还背着弓箭，看起来像是西夏的巡逻兵。

“是西夏一品堂的人！”苏晴突然低声说，她指着为首那个骑兵胸口的徽章——那是一个银色的狼头，“我在峨眉派的西域卷宗里见过，西夏一品堂的士兵都佩戴这个徽章，他们是西夏皇室直接管辖的武林组织，负责保护皇室安全和处理江湖事务。”

我松了口气，不是蒙古人就好。但一品堂的人怎么会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里巡逻？难道西夏也在提防蒙古人？

“咱们别躲了，主动出去吧。”我对苏晴说，“咱们现在是‘江南商人’，只要不暴露身份，应该没什么问题。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嘴里套点兴庆府的消息。”

苏晴点点头，我们两人直起身，朝着骑兵队走去。为首的那个骑兵看到我们，立刻勒住马，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问：“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这位军爷您好，我们是从江南来的商人，想去兴庆府采购皮毛和玉石，没想到在沙漠里迷了路。”我拱手笑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不知军爷能否指条路？”

为首的骑兵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又看了看我们身后隐蔽的骆驼和弟子，眉头皱了皱：“你们有通关文牒吗？最近蒙古人在边境活动频繁，我们奉命巡查，凡是过往的商队都要查验。”

我心里暗道一声“幸好”，连忙从怀里掏出通关文牒递过去。为首的骑兵接过文牒，仔细看了半天，又递给身边的一个士兵，那士兵看了看，对为首的骑兵点了点头。

“通关文牒是真的。”为首的骑兵把文牒还给我，语气缓和了些，“不过最近去兴庆府的路不好走，蒙古的使者也在兴庆府，听说正在跟咱们西夏王谈判，城里查得很严。你们要是去了，可得小心点，别惹麻烦。”

“蒙古使者？”我心里一动，连忙问道，“不知蒙古使者来西夏是谈什么的？是通商吗？”

为首的骑兵脸色变了变，没好气地说：“这是国家大事，不是你们商人该问的！赶紧收拾东西跟我们走，我们正好要回兴庆府，顺路带你们一段，省得你们再迷路，被蒙古人抓了去！”

我心里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仅能顺利去兴庆府，还能跟着一品堂的人，说不定能提前了解到蒙古和西夏谈判的情况。

“那就多谢军爷了！”我连忙道谢，转身让陈默带着弟子们出来，跟在骑兵队后面往兴庆府走。

路上，我有意无意地跟为首的骑兵搭话。他叫巴图，是一品堂的小队长，性格倒是直爽，聊了一会儿就跟我熟络起来。从他嘴里，我大概了解到——蒙古使者已经来西夏半个月了，一直跟西夏王在皇宫里谈判，具体谈什么没人知道，但最近兴庆府的守卫明显加强了，还禁止百姓议论蒙古使者的事。

“巴图队长，你说蒙古人会不会对西夏不利啊？”我假装担忧地问，“我听说蒙古人很凶悍，之前还攻打过大宋的襄阳城，要是他们对西夏动手，可就麻烦了。”

巴图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谁说不是呢！我们这些当兵的，都能感觉到不对劲——蒙古人最近在边境增了不少兵，还经常派游骑在咱们西夏境内侦查，哪里像是来通商的？我看啊，他们是想让咱们西夏臣服，当他们的附属国！”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蒙古这是想先拿下西夏，再从西北南下进攻南宋，到时候南宋就会腹背受敌。不行，我必须想办法阻止西夏臣服蒙古，哪怕不能让西夏跟南宋结盟，也得让西夏保持中立。

“巴图队长，你们就没劝劝西夏王吗？蒙古人野心太大了，就算西夏臣服了，他们也不会满足，迟早会吞并西夏的！”我故意激他。

巴图苦笑一声：“我们这些小兵，哪里能见到西夏王？再说了，朝廷里也有不少大臣主张跟蒙古议和，说什么‘臣服蒙古能保西夏平安’，真是糊涂！”

我心里有了个主意，对巴图说：“巴图队长，实不相瞒，我们虽然是商人，但在江南也认识不少江湖人士，其中还有丐帮的长老。丐帮跟蒙古人打过不少仗，知道蒙古人的底细。要是能让我们见到西夏王，我们说不定能帮西夏王分析分析形势，让他别上蒙古人的当！”

巴图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我：“你们认识丐帮的人？”在西北，丐帮的名声也不小，尤其是丐帮弟子在街头乞讨时，经常会帮百姓打抱不平，很受百姓爱戴。

“不仅认识，我们还跟丐帮长老有过生意往来。”我趁热打铁，“丐帮长老特意嘱咐我们，要是遇到西夏的朋友，就跟你们说一声——蒙古人灭了金国之后，下一步肯定是西夏和南宋，你们可千万别被蒙古人的花言巧语骗了！”

巴图沉默了，他显然也在担心蒙古人。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对我说道：“好吧，我就帮你们一次！我虽然见不到西夏王，但我认识一品堂的堂主，他经常能见到西夏王。我可以带你们去见堂主，要是堂主觉得你们说的有道理，说不定会把你们的话传给西夏王！”

我心里大喜，连忙道谢：“那就多谢巴图队长了！要是能帮西夏躲过这场灾难，你就是西夏的大功臣！”

巴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加快了骑马的速度。我们跟着骑兵队，走了大约一天半，终于看到了兴庆府的城墙。兴庆府比敦煌城大多了，城墙是用砖石砌的，又高又厚，城门口的守卫比敦煌城严多了，每个进出的人都要仔细搜查。

巴图带着我们绕过正门，从侧门进了城。城里比我想象中热闹，街道两旁全是店铺，有卖皮毛的、卖玉石的、卖粮食的，还有不少穿着西域服饰的商人在街头讨价还价。不过仔细看就能发现，街上的士兵比普通百姓还多，个个神色严肃，时不时会拦住行人盘问。

巴图把我们带到一座气派的府邸前，府邸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一品堂”三个大字。他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禀报堂主，要是堂主愿意见你们，我再出来叫你们。”

我们在门口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巴图就出来了，脸上带着喜色：“堂主愿意见你们！跟我来吧，记住，见到堂主后，说话要小心，别乱说话！”

我们跟着巴图走进府邸，穿过几个院子，来到一间宽敞的客厅。客厅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紫色的锦袍，面容威严，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慢条斯理地喝茶——想必这就是一品堂堂主了。

“堂主，这就是我跟您说的江南商人。”巴图躬身行礼。

堂主放下茶杯，抬头看向我们，目光锐利得像是能穿透人心：“你们就是江南来的商人？听说你们认识丐帮的人，还知道蒙古人的底细？”

我连忙躬身行礼：“见过堂主！我们确实认识丐帮的长老，也跟蒙古人打过交道。这次来兴庆府，一是想做笔生意，二是想跟堂主和西夏王提个醒——蒙古人野心勃勃，绝对不能跟他们议和！”

堂主皱了皱眉头，没说话，而是示意我们坐下，又让人给我们倒了茶。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你们凭什么说蒙古人不能信？蒙古使者说，只要西夏臣服蒙古，蒙古就会保护西夏，还会跟西夏通商，这对西夏不是好事吗？”

“堂主，这都是蒙古人的阴谋！”我放下茶杯，语气严肃起来，“蒙古人灭金国的时候，也跟金国说过类似的话，结果呢？金国还不是被蒙古灭了？蒙古人就是想先让西夏臣服，然后利用西夏的土地和资源，进攻南宋。等南宋被灭了，西夏还能保住吗？到时候，西夏百姓就会沦为蒙古人的奴隶，生不如死！”

堂主的脸色变了变，显然被我说动了。我继续说道：“堂主，我知道您担心西夏打不过蒙古。但您有没有想过，西夏和南宋联手？南宋有丐帮、峨眉派这些江湖势力帮忙，西夏有一品堂和强大的军队，只要咱们联手，就算蒙古人再凶悍，也别想轻易拿下咱们！要是西夏臣服蒙古，不仅会失去自由，还会成为蒙古进攻南宋的帮凶，到时候，西夏就会被天下人唾弃！”

堂主沉默了，他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显然在思考我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向我：“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蒙古人真的打算灭了西夏？”

“当然有证据！”我连忙说，“我们在来兴庆府的路上，遇到过蒙古游骑，他们不仅在西夏境内侦查，还抢夺百姓的粮食和财物。还有，蒙古最近在边境增了不少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在准备进攻西夏！要是堂主不信，可以派人去边境看看，看看蒙古人是不是在增兵！”

堂主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一个侍卫说：“你立刻派人去边境侦查，看看蒙古人的动向，有消息马上回报！”

侍卫躬身退下后，堂主看向我，语气缓和了不少：“多谢你们提醒。要是你们说的是真的，你们就是西夏的恩人。我会把你们的话禀报给西夏王，希望他能明白蒙古人的阴谋。不过，西夏王现在被主张议和的大臣包围着，能不能说服他，还很难说。”

“只要堂主肯帮忙，就有希望！”我连忙说，“要是西夏王愿意见我们，我们可以亲自跟他说，我们还有更多关于蒙古人的情报，能帮西夏王做出正确的决定！”

堂主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会尽量安排你们见西夏王。不过最近蒙古使者在兴庆府，你们要小心，别被蒙古人发现了，要是被他们知道你们跟我接触，不仅你们会有危险，连我也会受到牵连。”

我连忙道谢：“多谢堂主！我们一定会小心，绝对不会给堂主添麻烦！”

堂主又跟我们聊了些江南的情况，还问了些丐帮的事，我都一一作答，尽量让他相信我们的身份。聊了大约一个时辰，堂主就让巴图带我们去一品堂安排的住处休息，还嘱咐我们，在见到西夏王之前，尽量不要出门。

跟着巴图走出一品堂，我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还没见到西夏王，但至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只要能见到西夏王，我就有信心用历史事实说服他，让他放弃跟蒙古议和，甚至跟南宋、丐帮结盟。

“林长老，您刚才太厉害了！”走出一品堂大门，陈默忍不住说道，“您几句话就说服了一品堂堂主，要是能见到西夏王，肯定能说服他！”

我笑了笑：“不是我厉害，是蒙古人的野心太明显了，只要是明事理的人，都能看出来。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主张议和的大臣肯定会阻挠咱们见西夏王，蒙古使者也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日子，有的忙了。”

苏晴点点头：“没错，咱们得做好准备。要是蒙古使者发现了咱们，肯定会对咱们下手，咱们必须时刻戒备。”

我们跟着巴图来到一品堂安排的住处——那是一间位于巷子里的小院，虽然不大，但很安静，院子里还种着几棵果树，环境不错。巴图嘱咐我们好好休息，有消息会立刻通知我们，然后就离开了。

晚饭是一品堂的人送来的，有肉有菜，还有一壶酒，比我们在沙漠里吃的干粮好多了。吃过晚饭，我让弟子们轮流值夜，自己则和苏晴、陈默在房间里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明天开始，陈默你出去侦查一下兴庆府的情况，尤其是蒙古使者的住处和皇宫的位置，还有主张议和的大臣是谁，都要查清楚。”我对陈默说，“苏晴，你跟我一起留在住处，整理一下咱们知道的蒙古情报，要是见到西夏王，也好有东西跟他说。”

陈默和苏晴都点了点头。陈默说：“放心吧林长老，我的追踪术在城里也能用，保证不会被人发现。”

苏晴则看着我说：“你也要小心，一品堂虽然暂时相信咱们，但毕竟不是自己人，说不定会有人监视咱们。”

我点了点头，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它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但我知道，接下来的几天，肯定不会平静。蒙古使者、议和大臣、西夏王……兴庆府就像一个漩涡，我们已经被卷了进来，只能往前走，没有退路。

第二天一早，陈默就乔装成一个普通百姓，出去侦查了。我和苏晴则在房间里整理情报，把我们知道的蒙古兵力部署、进攻计划都写在纸上，还画了一张简易的蒙古边境布防图——这些都是从陈默之前侦查到的情况和巴图透露的消息里整理出来的，虽然不算详细，但足够让西夏王明白蒙古的威胁。

中午的时候，陈默回来了，脸上带着喜色：“林长老，我查到了！蒙古使者住在城西的驿馆里，周围有不少蒙古高手守卫；主张议和的大臣是西夏的丞相耶律楚材（注：此处为虚构，与历史人物同名不同人），他跟蒙古使者走得很近，听说经常去驿馆密谈；还有，西夏王明天会在皇宫召开朝会，讨论是否跟蒙古议和，一品堂堂主很可能会在朝会上举荐咱们见西夏王！”

“太好了！”我心里大喜，“只要能在朝会上见到西夏王，咱们就有机会说服他！陈默，你再去查一下耶律楚材的情况，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把柄，要是他从中作梗，咱们也好有应对的办法。”

陈默点点头，又出去了。下午的时候，巴图来了，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堂主已经跟西夏王禀报了，西夏王同意明天朝会结束后见你们，不过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你们一定要好好准备，别错过了机会！”

我连忙道谢：“多谢巴图队长，我们一定会好好准备！”

巴图走后，我和苏晴、陈默又商量了很久，把明天要跟西夏王说的话都想好了，还模拟了一下可能遇到的情况——比如耶律楚材会怎么反驳我们，蒙古使者会不会突然出现等等。

晚上，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明天能不能说服西夏王，关系到西夏能不能保持独立，关系到南宋西北边境的安全，甚至关系到整个华夏的命运。我虽然知道历史上西夏最终被蒙古灭亡，但现在我来了，我必须改变这个结局。

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它突然微微发热，像是在给我打气。我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明天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要尽最大的努力，说服西夏王，阻止西夏臣服蒙古！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起床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跟着巴图往皇宫走去。兴庆府的皇宫比我想象中还要气派，红墙黄瓦，门口守卫森严，每走一步都能看到穿着铠甲的士兵。

我们被带到皇宫的偏殿等候，巴图告诉我们，朝会还没结束，让我们耐心等一会儿。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对我们说：“西夏王宣你们进殿！”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跟着太监走进大殿。大殿里很宽敞，正中间坐着一个穿着龙袍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西夏王了。他两边站着不少大臣，左边第一个就是丞相耶律楚材，他正用敌视的目光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