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神丐 第10章 码头截杀破阴谋，船行夜话定钱塘

我攥着那块刻着“钱塘潮”的玉佩，跟着吴老爹的乌篷船往钱塘方向走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苏州分舵那事儿闹得不小，幽冥教丢了线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钱坤要是发现我们偷偷跑了，指不定会跟柳长风通风报信——毕竟他是柳长风的弟子，跟幽冥教本就脱不了干系。

“林舵主，喝口茶暖暖身子。”吴老爹把一个粗瓷碗递过来，碗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我接过碗，抿了一口，苦涩的茶香里带着点焦味，是江南常见的粗茶，却喝得人心里踏实。

“吴老爹，您常跑钱塘这条线，最近有没有见过一群穿黑衣服的人？背上绣着骷髅头的那种。”我状似随意地问。吴老爹握着船桨的手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你说的是幽冥教的人吧？前几天在枫桥码头见过，凶得很，问他们要船钱都被推搡了一把，听说他们在找什么东西，见着丐帮弟子就问，好几个人都被他们打了。”

我心里一沉，果然，幽冥教已经在追查线索了。“那钱塘那边呢？有没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钱塘最近乱得很。”吴老爹叹了口气，“听说丐帮钱塘分舵的李嵩舵主在抓流民，说是要‘整顿乞讨秩序’，可好多流民进去了就没出来过，有人说被卖到海里喂鱼了，也有人说被送到北边给蒙古人当苦力去了。”

这话跟我在苏州分舵收到的急信对上了——李嵩果然有问题。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钵身安安静静的，没有发热，看来暂时没有危险，但得赶紧赶到钱塘，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弟子要遭毒手。

船行到午后，突然下起了小雨。江南的春雨细如牛毛，落在河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远处的芦苇荡被雨雾笼罩，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就在这时，吴老爹突然压低声音：“林舵主，小心！前面芦苇荡里有船！”

我赶紧站起来，顺着吴老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芦苇荡里藏着两艘乌篷船，船身被芦苇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且那船的船头尖尖的，跟普通的货船不一样，更像是用来截杀的快船。

“是冲我们来的？”周老三握紧了枣木棍子，警惕地盯着那两艘船。我点了点头，能在这荒郊野外埋伏，肯定是提前收到了消息，十有**是幽冥教或者钱坤派来的人。

“吴老爹，能不能把船往旁边的浅滩靠？”我问。吴老爹皱着眉：“浅滩水浅，船容易搁浅，而且那边芦苇更密，他们要是围过来，咱们更难脱身。”

“就往浅滩走！”我咬了咬牙，“他们的船快，在深水里咱们跑不过他们，浅滩里船开不快，咱们还有机会。”

吴老爹虽然犹豫，但还是调转船头，往旁边的浅滩划去。刚划出去没多远，那两艘埋伏的船就冲了出来，船头站着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背上的骷髅头在雨雾里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幽冥教的人！

“把船停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喊道，手里的弯刀在雨里闪着寒光。

张诚气得大骂：“狗娘养的，想拦我们？先问问爷爷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说着就要跳下去跟他们拼命，我赶紧拉住他：“别冲动，他们人多，硬拼吃亏。”

说话间，那两艘船已经围了过来，黑衣人纷纷拔出弯刀，有的甚至拿出了弓箭，箭头直指我们的船。为首的黑衣人盯着我，眼神阴鸷：“你就是林越？把从寒山寺拿的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我心里冷笑，他们果然是冲着“钱塘潮”玉佩来的。“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赶紧让开，不然我们丐帮弟子饶不了你们！”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黑衣人怒喝一声，“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东西搜出来！”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黑衣人跳上我们的船，弯刀劈头盖脸地砍过来。周老三举起枣木棍子挡住，“嘭”的一声，棍子被砍出一道口子，震得周老三胳膊发麻。张诚和王二虎也冲了上去，张诚的短刀对着一个黑衣人的肚子捅去，却被对方用刀格开，王二虎的铁铲砸向另一个黑衣人，那人闪身躲开，铁铲砸在船板上，溅起一片木屑。

我没工夫跟他们缠斗，眼睛盯着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他肯定是这群人的头，只要制住他，其他人就好办了。我趁着混乱，悄悄绕到他身后，突然发力，一拳打在他的后背上。那黑衣人没想到我会偷袭，往前踉跄了几步，转过身来，弯刀就朝我砍来。

我赶紧侧身躲开，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发热，我心里一喜——“预警”技能触发了！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扑，果然，一支弓箭擦着我的肩膀射了过去，钉在船板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妈的，还敢放冷箭！”我骂了一声，捡起地上的一根断桨，对着射箭的黑衣人扔过去。那黑衣人被断桨砸中胸口，惨叫一声倒在船上。为首的黑衣人见我坏了他的事，怒吼着冲过来，弯刀舞得虎虎生风。我不敢硬接，只能靠着船板灵活躲闪，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就在这时，吴老爹突然大喊：“林舵主，浅滩到了！”我抬头一看，船果然已经划到浅滩边，船底蹭到了泥沙，速度慢了下来。为首的黑衣人也发现了，急着要动手，弯刀直刺我的胸口。我往旁边一躲，同时伸出腿，绊倒了他。那黑衣人摔在船板上，手里的弯刀掉了出去。

我趁机扑上去，按住他的胳膊，把他的脸按在船板的积水里：“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钱坤？”

那黑衣人挣扎着，嘴里灌满了水，含糊不清地喊：“是……是柳长老让我们来的！他说……说你拿了传功钵的线索，让我们把你杀了，把线索带回去！”

柳长风？果然是他！我心里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柳长风身为丐帮长老，不仅勾结幽冥教，还派人截杀同门，简直不配做丐帮弟子！“柳长风还跟你们说了什么？他跟幽冥教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柳长老给了我们钱，让我们杀了你……”那黑衣人还想狡辩，周老三走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背上：“不说实话是吧？信不信我把你扔到河里喂鱼！”

那黑衣人被踩得惨叫起来，赶紧说：“我说！我说！柳长老跟幽冥教的教主是拜把子兄弟，他们想一起夺取传功钵，控制丐帮的情报网，然后投靠蒙古人！钱塘的李嵩舵主也是他们的人，他把丐帮弟子卖给海盗，就是为了给柳长老和幽冥教筹钱！”

这话跟我之前的猜测完全一致，柳长风、李嵩、幽冥教，还有蒙古人，他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目标就是丐帮的传功钵和情报网！我气得浑身发抖，要是让他们得逞，丐帮就完了，南宋的抗蒙大计也会受到重创！

“林舵主，别跟他废话了，把他杀了算了！”张诚握着短刀，眼里冒着怒火。我摇了摇头：“留着他还有用，让他带话给柳长风，想动丐帮，先问问我林越答应不答应！”

我松开手，把那黑衣人拉起来，指着远处：“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再让我看见你们，别怪我不客气！”那黑衣人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的船上，带着其他黑衣人狼狈地走了。

看着他们的船消失在雨雾里，我们才松了口气。周老三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汗水：“林舵主，多亏了你，不然咱们今天就栽在这儿了。”我苦笑了一下，要是没有青铜丐钵的预警技能，我刚才可能已经被弓箭射中了，这传功钵的技能，真是越来越重要了。

吴老爹看着我们，眼神里满是敬佩：“林舵主，你们丐帮弟子真是勇敢，刚才那些幽冥教的人，连官府都不敢惹，你们居然敢跟他们硬拼。”我拍了拍吴老爹的肩膀：“吴老爹，今天多亏了您，要是没有您划船，我们也跑不了这么快。”

雨渐渐停了，太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吴老爹把船划回深水区，继续往钱塘方向走。我们坐在船上，吃着带来的干粮，开始商量到了钱塘之后的计划。

“林舵主，李嵩既然跟柳长风勾结，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咱们直接去钱塘分舵，会不会有危险？”周老三担忧地问。我点了点头：“肯定有危险，李嵩知道咱们要来，说不定已经设好了埋伏。咱们不能直接去分舵，得先找个地方落脚，联系上钱塘分舵的污衣派弟子，收集李嵩的证据。”

张诚啃着干粮，含糊不清地说：“我听刚才那个黑衣人说，李嵩把弟子卖给海盗，咱们可以去海边找找，说不定能找到被卖的弟子，让他们指证李嵩。”王二虎也附和道：“对，咱们还可以伪装成流民，混进李嵩抓流民的队伍里，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伪装成流民潜入，既能收集证据，又能避免打草惊蛇。“就这么办，到了钱塘之后，咱们先去码头附近的流民聚集地，看看情况。吴老爹，您知道钱塘码头附近有流民聚集地吗？”

吴老爹想了想：“知道，就在钱塘码头南边的破庙里，好多逃荒的流民都在那儿住。不过李嵩的人经常去那儿抓人，说是‘整顿乞讨秩序’，其实就是把年轻力壮的流民抓走，老弱病残的就扔在那儿不管。”

“好，咱们就去那个破庙。”我下定了决心，“到了之后，周老三你负责打探消息，跟当地的流民和丐帮外围弟子接触；张诚和二虎你们两个跟我一起，伪装成流民，看看李嵩的人是怎么抓人的；咱们晚上在破庙里汇合，交换情报。”

三个人都点头答应了。船行得很快，到了傍晚的时候，远处已经能看见钱塘码头的轮廓了。码头边停着很多大船，有货船，有渔船，还有一些官船，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但在这热闹的背后，却隐藏着看不见的危险——李嵩和他的人，说不定就在这码头附近等着我们。

吴老爹把船停在码头边的一个僻静角落：“林舵主，前面就是流民住的破庙了，我就送你们到这儿，要是有事，你们可以去码头东边的吴记茶馆找我，那是我侄子开的。”我谢过吴老爹，跟周老三、张诚、王二虎一起下了船，朝着破庙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几个穿着丐帮净衣派服饰的弟子，正在驱赶路边的流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赶紧滚，别在这儿挡路，李舵主说了，再敢在码头附近乞讨，就把你们都抓起来！”流民们吓得纷纷躲开，有的甚至被推倒在地上，却不敢反抗。

“这些人肯定是李嵩的手下。”张诚压低声音，眼里冒着怒火。我拉住他，摇了摇头：“别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先去破庙。”

我们跟着流民，来到了码头南边的破庙。这破庙已经很破旧了，屋顶漏着洞，墙壁上长满了青苔，院子里挤满了流民，有的躺在地上睡觉，有的在煮着稀粥，还有的在低声哭泣，场面非常凄惨。

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一个老婆婆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破碗，颤巍巍地问我们：“小伙子，你们是刚来的吧？有没有吃的？我好几天没吃饭了。”我赶紧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递给老婆婆：“老婆婆，您吃吧。”

老婆婆接过馒头，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她一边吃着馒头，一边跟我们说起了李嵩的事：“小伙子，你们可得小心点，那个李嵩舵主不是好人，经常派人来这儿抓人，我儿子就是前几天被他们抓走的，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是死是活。”

说到这里，老婆婆哽咽着说：“有人说，被抓走的人都被卖到海里的海盗船上了，还有人说，被送到北边给蒙古人干活，总之，没有一个能回来的。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的，他们看不上，才留着我们在这儿受苦。”

听着老婆婆的话，我心里越来越愤怒，李嵩简直就是丐帮的败类，他的所作所为，不仅背叛了丐帮，更是背叛了南宋的百姓！我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李嵩绳之以法，救出被他卖掉的丐帮弟子！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穿着净衣派服饰的弟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棍子，大声喊道：“都起来！李舵主有令，要挑选一批年轻力壮的人去干活，愿意去的有饭吃，不愿意去的，就把你们都赶走！”

流民们吓得纷纷站起来，有的想躲，却被那些弟子抓住，强行拉了出来。我心里一动，机会来了！我对周老三使了个眼色，周老三会意，悄悄往后退了退，准备去打探消息。我则拉着张诚和王二虎，混在流民中间，站了出来。

一个领头的净衣派弟子上下打量着我们，眼里带着轻蔑：“你们三个，看起来挺结实的，跟我们走吧，去了有饭吃，要是敢偷懒，有你们好受的！”我低着头，假装害怕的样子：“我们……我们愿意去。”

就这样，我和张诚、王二虎被那些净衣派弟子带走了。走出破庙，我回头看了一眼，周老三正在角落里偷偷跟着我们，我心里踏实了不少。我们被带上一辆马车，马车里已经挤满了流民，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惧和不安。

马车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在了一个偏僻的码头边。码头上停着一艘大船，船身破旧，却透着一股邪气。几个穿着黑衣的人站在船边，手里拿着弯刀，正是幽冥教的人！

我心里一沉，原来李嵩是把这些流民和丐帮弟子，直接交给了幽冥教！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是要把这些人运到蒙古去，还是要做其他的坏事？

“都下来！快点！”净衣派弟子把我们从马车上赶下来，推搡着往船上走。我和张诚、王二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愤怒和警惕。我们跟着其他流民，慢慢走上船，心里暗暗盘算着，等会儿找到机会，就动手救人！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把人都带过来，仔细检查一下，别让丐帮的人混进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净衣派舵主服饰的人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阴笑——正是钱塘分舵的舵主李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