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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丐帮神丐 > 第16章 粮仓账册里的漏洞与舵主的暗考

我攥着从老槐树下摸来的密语手册,跟着王磊往传功堂后院走。青石铺的路凹凸不平,夜里露重,鞋底沾着湿泥,每走一步都沉得慌。脑子里反复琢磨方鹤鸣找我的原因——是青铜丐钵的异常被他察觉了?还是白天在考核规则宣讲时,我盯着沈文轩的眼神太扎眼,被他当成了麻烦?

穿过两道月亮门,后院比前院安静得多,只有几棵老樟树在风里晃着叶子,影子投在地上像张乱网。王磊在一间挂着“掌钵居”匾额的屋子前停下,轻声道:“林越师兄,您进去吧,方龙头在里面等您。”说完就躬身退走了,脚步轻得像猫。

我深吸口气,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屋里没点灯,只有窗纸透进些月光,隐约能看见正中摆着张八仙桌,桌后坐着个穿灰布长袍的老人,手里摩挲着个黑木钵盂——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掌钵龙头方鹤鸣。

“坐。”老人开口,声音不高却很有分量,像扔了块石头进平静的水里。

我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刚想开口问好,就见他把手里的黑木钵盂推到我面前:“认得这东西吗?”

月光刚好落在钵盂上,我看清上面刻着圈云纹,跟我怀里青铜丐钵的模糊符文有点像,但更规整。我摇摇头:“回龙头,弟子只认得这是掌钵龙头的信物,具体来历不太清楚。”

方鹤鸣没接话,反而问:“今天周沧讲考核规则时,你老盯着沈文轩看,是怕他给你使绊子?”

我心里一紧,这老人眼尖得很。我也不藏着掖着:“回龙头,弟子听说沈师兄以前对污衣派弟子不太客气,怕考核时出意外,想提前多留意些。”

“算你有心。”方鹤鸣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噗”地吹亮,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昏黄的光一下子漫开来,我才看清他的模样——头发胡子都白了,脸上皱纹深得能夹进米粒,唯独眼睛亮得吓人,像能看透人心。他指了指我怀里:“你贴身藏的那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我愣了一下,还是把青铜丐钵掏了出来。钵身一碰到油灯的光,上面的符文就隐隐泛着淡青色,比在破庙里时清楚多了。

方鹤鸣的眼睛一下子直了,伸手接过钵盂,手指在符文上轻轻摩挲,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点颤:“百年了……总算找着点影子了。”

我没敢插话,只看着他手里的青铜丐钵。油灯的光在钵身上晃,符文像活过来似的,忽明忽暗。

“你这钵盂,是家传的?”方鹤鸣抬头问。

“是。”我点头,编了个早就想好的说辞,“弟子祖上是行脚商人,这钵盂传了好几代,说是能避邪,弟子一直带在身上。”

方鹤鸣没追问,把钵盂还给我:“你这东西不一般,以后少在人前拿出来。尤其是在净衣派的人面前——柳长风那老狐狸,眼睛毒得很,要是被他看见,少不了麻烦。”

我赶紧把钵盂揣回怀里,贴紧胸口:“谢龙头提醒,弟子记住了。”

“你也别紧张,找你过来,不是为了这钵盂。”方鹤鸣端起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赵老栓跟我提过你,说你懂些‘外头的学问’,还帮南舵改了粮草运输的路线,避了豪强的劫。”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赵老栓早把这事报上去了。我赶紧起身:“弟子只是碰巧知道些地理,不算什么学问。”

“坐下说。”方鹤鸣摆摆手,“我问你,要是让你管粮仓,你能管明白吗?”

我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回龙头,弟子没管过粮仓,但要是有账册,弟子应该能看明白。”

方鹤鸣从桌下拖出个木箱子,打开来,里面全是一摞摞的纸,泛黄发脆,一看就是账册。他拿出最上面的一叠递给我:“这是南舵上个月的粮仓账册,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我接过账册,借着油灯的光翻起来。上面记着每天的收支,字是用毛笔写的,歪歪扭扭,有些数字还被涂改过。我以前在历史系跟着导师整理过古代账册,知道宋朝的记账法是“四柱清册”,讲究“旧管、新收、开除、实在”,可这账册上只记了收多少、发多少,压根没算过结余,一眼就能看出乱得很。

翻到中间一页,我停住了。上面写着“七月十二,收糙米五十石,发往街头巡防弟子二十石”,可下一页又写着“七月十二,收糙米三十石,发往总部十石”。同一天收两次糙米,却没写是从哪收的;发出去的粮食,也没写是谁领的、有没有签字。

“龙头,这账册有问题。”我指着那两页说,“同一天收的糙米数量对不上,而且收发都没记来源和领用人,要是有人浑水摸鱼,很容易把粮食贪走。”

方鹤鸣的眼睛亮了亮:“还有呢?”

我又翻了几页:“您看这里,七月十五发了十石米给乞讨的弟子,可那天南舵一共才三十个乞讨弟子,每人每天定量是两升米,算下来总共才六石,多出来的四石没去处。还有这里,七月二十收了二十石麦子,可后面压根没记这麦子用在哪了,像是凭空消失了。”

方鹤鸣没说话,又递给我一叠账册:“这是总部上个月的账册,你再看看。”

我接过来看,总部的账册比南舵的规整多了,每一笔都记了来源和去处,还有领用人的签字。可翻到最后一页,我发现了个更隐蔽的问题——账册上写着“七月底结余糙米两百石”,可前面的“旧管”是一百五十石,“新收”是两百石,“开除”是一百五十石,按“四柱清册”算,结余应该是两百石,看着没问题,可我注意到“新收”里有一笔“从江南分舵调运糙米五十石”,后面却没附调运的文书编号。

“龙头,总部这账册看着没问题,可这笔江南分舵调运的糙米,没文书编号,没法核实是不是真的调过来了。”我指着那笔账说,“要是有人伪造调运记录,就能把五十石糙米贪走,还查不出来。”

方鹤鸣终于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些:“不错不错,比南舵那几个管账的弟子强多了。你用的是什么法子?我看你算得比我还快。”

我赶紧说:“弟子就是把每天的收支都列出来,用‘加减’算结余,再核对收发的凭证,要是对不上,就肯定有问题。”我没敢说这是现代的记账法,只说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方鹤鸣点点头:“这法子好,简单明了。我问你,要是让你去清点南舵的粮仓,把账册理清楚,你敢不敢去?”

我心里一动,这是要给我派活?而且还是管粮仓,这可是个肥差,要是干好了,说不定能在考核前给赵老栓留个好印象。我赶紧起身:“弟子愿意去!保证把账册理清楚,粮仓的粮食一粒都不少。”

“好。”方鹤鸣满意地点点头,“你明天不用跟其他弟子一起去乞讨,直接去南舵粮仓找刘管事,就说我让你去帮忙清点。记住,凡事多留心,粮仓里的水,比你想的深。”

我心里一凛,听他这话,南舵的粮仓里肯定有猫腻。我赶紧应下来:“弟子记住了,一定多留心。”

从掌钵居出来,月亮已经升到头顶,院里的樟树影子更浓了。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还是冰凉的,可心里却热乎得很——方鹤鸣这明显是在考我,而且我看样子是通过了。要是能把粮仓的事办好,不仅能在考核前攒点功绩,说不定还能提前揪出贪粮食的内鬼,给南舵除个隐患。

回到客房时,张哥还没睡,正坐在床边擦他的棍子。见我回来,他赶紧站起来:“咋样?方龙头找你干啥?没为难你吧?”

我把他按回床上,把方鹤鸣让我管粮仓的事说了,没提青铜丐钵的事,只说方鹤鸣觉得我懂点记账,让我去帮忙。

张哥听完,脸色一下子变了:“你可别去!那粮仓是刘管事管的,他是柳长风的人,跟净衣派走得近,听说手脚不干净,以前有弟子想查账,都被他找借口赶跑了,有的还被安了‘偷粮食’的罪名,被赶出了丐帮!”

我心里一沉,难怪方鹤鸣说粮仓的水深,原来刘管事是净衣派的人。我问道:“那刘管事具体怎么贪粮食的?有没有人知道?”

张哥压低声音:“我也是听老弟子说的,刘管事每次收粮食都少记点,发粮食都多记点,时间长了,攒下来的粮食就偷偷运出去卖,换成钱给净衣派的人。赵舵主知道这事,可没证据,又怕得罪柳长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了主意:“越是这样,我越要去。要是能抓住刘管事贪粮食的证据,不仅能给南舵挽回损失,还能让净衣派少个敛财的路子,说不定还能在考核前立个功。”

张哥急了:“可你一个人去,要是被刘管事算计了咋办?他在南舵待了好几年,人脉广得很,随便给你安个罪名,你就完了!”

“我不是一个人。”我从怀里掏出那本密语手册,递给张哥,“你看这个,这是我今晚在城西老槐树下找到的,里面记着丐帮的情报传递密语,还有捷径。要是我在粮仓出了啥事,你就用这个密语,通过暗哨把消息传给赵舵主,再不行,就传给方龙头。”

张哥接过手册,翻了几页,眼睛亮了:“这可是好东西!有了这个,就算刘管事想害你,咱们也能有个后手。”他顿了顿,又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粮仓,就说我是帮你搬账册的,有我在,刘管事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我点点头,心里暖烘烘的。穿越到南宋这么久,张哥是第一个真心实意帮我的人。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明天咱们一起去。不过你得听我的,别跟刘管事起冲突,咱们先把账册理清楚,找到证据再说。”

张哥咧嘴一笑:“放心,我心里有数。你赶紧睡会儿,明天还得早起呢。”

我躺在床上,却没睡着。脑子里反复想着粮仓的事——刘管事要是真贪了粮食,肯定会在账册上做手脚,我得用现代的记账法,把每一笔都核对清楚,再去粮仓实地清点,看看账上的数量和实际的是不是对得上。要是对不上,差额就是刘管事贪走的。

还有沈文轩,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明天我不去乞讨,他说不定会找借口来粮仓找我麻烦,我得提前做好准备。要是他敢动手,我就用格斗技巧教训他,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冰凉的钵身让我冷静了不少。这钵盂上次在传功堂能识别假手札,这次要是遇到假账册,说不定也能有反应。明天去粮仓,我得把它带在身上,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我和张哥简单吃了点干粮,就往粮仓走。南舵的粮仓在西北角,是个大院子,围着两米高的土墙,门口站着两个弟子,手里拿着棍子,看着挺凶。

看到我们过来,一个弟子拦住了:“干啥的?粮仓重地,闲人免进!”

张哥赶紧上前:“我们是来帮刘管事清点账册的,方龙头亲自吩咐的,你去通报一声。”

那弟子看了我们一眼,没多问,转身进去了。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青布长衫、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脸上堆着笑,可眼睛里没一点笑意——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刘管事。

“两位就是来帮忙清点账册的弟子吧?”刘管事拱手,“我是刘忠,你们叫我刘管事就行。里面请,账册都在屋里呢。”

我和张哥跟着他走进粮仓,院子里堆着不少麻袋,散发着粮食的霉味。屋里摆着两张桌子,上面全是账册,乱七八糟的,有的还掉在地上。

“实在不好意思,最近事多,账册没来得及整理。”刘忠一边说,一边给我们倒茶,“你们先坐着喝口茶,我去把上个月的账册找出来。”

我接过茶碗,没喝,放在桌上。趁着刘忠找账册的功夫,我打量着屋里的环境——墙上挂着个算盘,桌角放着个账本,上面写着“七月收支”,可我刚才翻的时候,没看到这本账册。

张哥悄悄碰了碰我的胳膊,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让我小心。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数——刘忠肯定是故意把账册弄乱,想让我们找不到头绪,最好是知难而退。

没过多久,刘忠抱着一摞账册过来,放在桌上:“这就是上个月的账册,你们慢慢看,有啥不懂的就问我。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你们自便。”说完就走了,出门时还故意把门留了道缝。

我和张哥对视一眼,开始翻账册。跟我昨晚看的那叠一样,上面的记录乱七八糟,收支对不上,很多数字都被涂改过。我拿出纸笔,把每天的收入和支出都列出来,用现代的记账法一笔一笔地算。

张哥在旁边帮我整理账册,时不时地看一眼门口,生怕刘忠突然回来。

算到中午,我终于把上个月的账册算完了。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账上记着上个月结余糙米一百五十石,可按“四柱清册”算,实际结余应该是两百石,差了五十石;麦子更是差了三十石,账上记着收了五十石,发了二十石,结余应该是三十石,可账上写着结余零石,明显是被人贪走了。

“怎么样?是不是有问题?”张哥凑过来问。

我把算好的纸递给她:“差了八十石粮食,其中糙米五十石,麦子三十石。账上故意把结余算少,就是为了把粮食贪走。”

张哥气得攥紧了拳头:“这刘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贪了这么多粮食!”

我赶紧拉住他:“别激动,咱们现在只有账面上的证据,还得去清点实际的粮食,看看是不是真的少了这么多。要是能找到他把粮食运出去的证据,就算他想赖也赖不掉。”

我们刚想出去清点粮食,就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我赶紧把算好的纸藏起来,假装还在翻账册。

刘忠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个馒头:“两位辛苦了,先吃点馒头垫垫肚子。账册看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啥问题?”

我接过馒头,笑了笑:“刘管事,账册有点乱,我们还在理,不过差不多快理完了。对了,我们想出去清点一下实际的粮食,看看账实是不是相符,您看方便吗?”

刘忠的脸色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当然方便,不过粮仓里的粮食都是按麻袋算的,一袋糙米是五十斤,你们要是一袋一袋地称,怕是要到天黑才能算完。要不这样,我给你们报个数,你们记下来就行,肯定错不了。”

我心里冷笑,他这是怕我们真的去清点,露出马脚。我故意说:“刘管事,不是我们信不过您,只是方龙头吩咐了,一定要账实相符,我们要是只听您报个数,回头方龙头问起来,我们没法交代啊。您放心,我们动作快,用不了多久就能清点完。”

刘忠的笑容僵住了,没说话,转身出去了:“你们跟我来。”

我们跟着他走进粮仓的里间,里面堆着不少麻袋,上面写着“糙米”“麦子”。刘忠指着那些麻袋:“糙米有三十袋,每袋五十斤,一共一千五百斤,也就是十五石;麦子有二十袋,每袋五十斤,一共一千斤,也就是十石。上个月的结余就是这么多,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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