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那阵令人羞耻的水声终于停了。
安然的身体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软体动物,无力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地颤抖着。她只是垂着眼看着自己光裸的脚趾,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具被丢弃的、失去了所有温度的尸体。
屈辱,像无尽的、粘稠的黑色潮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她整个人都彻底地淹没了。
她恨自己。
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这具,连最基本的生理本能都无法控制的、背叛了自己灵魂的身体。
司徒瑶没有再对她,做出任何带有侵犯意味的举动。
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像一个欣赏着自己最完美杰作的、冷静而又残忍的造物主,静静地欣赏着安然那副彻底崩溃的、充满了破碎美感的模样。
许久,她才缓缓地蹲了下来。
她伸出手,用那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捏住了安然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然然,”
“……现在,学会了吗?”
“以后还敢不敢再惹姐姐生气了?”
安然没有说话。
她只是用那双已经彻底被泪水和绝望所淹没的、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那眼神里不再有任何的哀求和恐惧。
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心如死灰般的……恨意。
司徒瑶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
她缓缓地收回了手站起身,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冷漠的姿态。
“……起来,”她的声音,很冷,不带丝毫的感情,“把衣服,穿上。”
她将那件被安然扔在地上的、丝质的白裙,用脚尖轻轻地勾了起来,扔到了安然的面前。
安然没有动。
她就像一个彻底坏掉的、失去了所有灵魂的人偶,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任何的反应。
司徒瑶看着她这副,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模样,那双漂亮的凤眸里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丝危险的阴沉。
“安然,”她的声音瞬间降到了冰点,“……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你是想让我再帮你一次吗?”
那句充满了威胁意味的话语,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就钻进了安然的耳朵里,让她那早已麻木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最终,她还是像一只被彻底驯服了的、可悲的宠物,伸出那双,还在微微颤抖的、沾满了泪水的手,一点一点地极其缓慢地,将那件充满了屈辱意味的白裙重新,穿回了自己的身上。
回到餐厅的座位上时,桌上的菜已经彻底地凉了。
司徒瑶没有再逼安然吃饭。
她只是自己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将盘子里剩下的那块早已冷掉的、口感已经变得极差的牛排,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得干干净净。
然后,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拉着安然那被手铐禁锢的、冰凉的手腕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的语气说道:“……走吧。”
安然没有反抗。
她像一个真正的、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那个女人牵着自己走出了这家奢华的、充满了虚伪与金钱气息的餐厅。
回程的车上,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安然蜷缩在角落里将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冰凉的车窗上。她看着窗外那些不断倒退的、璀璨的城市霓虹,只觉得自己的未来也像这些抓不住的光影一样一片迷茫,一片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逃跑?
她连上厕所的自由都没有。
又怎么可能从这个,如同天罗地网般的牢笼里逃出去?
反抗?
她所有的反抗换来的,都只是那个女人更加疯狂的、变本加厉的侵犯与羞辱。
难道…
她真的要像司徒瑶说的那样,一辈子都当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可悲的金丝雀,直到彻底地死去吗?
不。
她不要。
就算是死,她也绝不要再过这种连一丝尊严和**都没有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一股微弱的、却又无比坚韧的、名为“不甘”的火苗,在安然那颗早已被绝望和痛苦,所填满的心底悄然地重新,燃烧了起来。
她要逃。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她都一定要,从这个可怕的魔鬼身边,逃出去!
就在安然暗自下定决心的时候。
一阵急促的、专属于某个特定联系人的手机铃声,突然在安静的车厢里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司徒瑶的私人电话。
司徒瑶的眉头微微地蹙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在自己“私人时间”里打来的电话感到些许的不悦。
但她还是接了起来。
“……说。”她的声音很冷,也很简洁。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
安然只看到司徒瑶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冰冷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明显的烦躁。
“……我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然后用一种极其不耐烦的语气对前排的司机命令道:“掉头,去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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