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姐姐…”
“……我好疼。”
安然的哭腔,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那样无助而可怜。
她的脸埋在司徒瑶的颈窝里,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浸湿了司徒瑶柔软的居家服,也灼伤了司徒瑶那颗早已为她而疯狂的心。
身体上那种被撕裂般的疼痛,提醒着她昨晚的耻辱与悲哀。
可此刻在司徒瑶怀里,那种熟悉而又危险的体温,却又像一剂诡异的药物让她在极度的恐惧中,感受到了一丝丝无法言说的…虚弱的安逸。
司徒瑶的身体,在听到那句“我疼”的时候,猛地,僵了一下。
她抱着安然的怀抱瞬间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那双总是如同寒潭般深邃的凤眸里,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心疼与懊恼,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慌乱。
她后悔了。
她看着怀里这个被自己折磨得,哭到声音都沙哑了的女孩,那张因为惊吓和疼痛而苍白的小脸,那双已经失去了所有神采的、空洞的眼睛。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钝刀子,一刀一刀地,活生生地,给割开了。
疼。
比额头上那道被撞出的伤口,还要疼上千倍,万倍。
“对不起,然然,对不起…”司徒瑶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唇轻轻地贴在安然那湿漉漉的发顶上,声音沙哑得像是在哽咽,“是姐姐不好…姐姐昨晚…太冲动了…”
“姐姐不该…不该弄疼你…”
她一边轻声地道歉,一边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极尽温柔地抚摸着安然那柔顺的樱花粉色长发,像是在安抚一只正在受苦的小动物。
那份突然而至的“歉意”和“温柔”,让安然那混乱不堪的大脑,微微地清醒了一些。
她知道,这是司徒瑶在心疼自己。
她也知道,这是现在唯一能让她,从这个可怕的女人手中,得到一丝喘息机会的方式。
安然在心里,默默地咬了咬牙。
她强忍着身体和心理上,那双重煎熬所带来的剧痛,将自己的身体又往司徒瑶的怀里缩了缩,做出了一副更加无助、更加可怜的模样。
她的眼泪,继续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姐姐…我好难受…”她抬起那双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司徒瑶用那种最软糯、最委屈的、如同小猫般的气声轻轻地哀求道,“浑身…浑身都疼…”
司徒瑶看着她这副被自己折磨得,如此可怜的模样,心脏又是一阵阵的抽痛。
她伸出手,动作极其温柔地将安然打横抱起,然后稳稳地放在了那张巨大的黑色真皮沙发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总是在夜空中闪烁着璀璨星光的凤眸里,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怜惜与自责。
“然然,别怕。”她的声音,沙哑得,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姐姐帮你看看,乖,好吗?”
不等安然回应,她已经单膝跪在了沙发前,从一旁的医药箱里拿出了各种瓶瓶罐罐和柔软的药膏。
她取下手中那只碍事的黑色皮质手套,露出了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如同艺术品般完美的手。
指节修剪得圆润干净,指甲泛着健康的粉色。
安然看着那双手,心里莫名地涌上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昨晚就是这双手将自己牢牢地禁锢在身下。
就是这双手粗暴地撕裂了自己的衣衫。
可现在这双手,却又以一种无比轻柔、无比怜惜的姿态缓缓地伸向了自己。
司徒瑶没有再问安然是否愿意。
她只是用那双带着医用酒精消毒味道的手,轻轻地,触碰着安然那白皙的、因为疼痛而微微紧绷的肌肤。
她的动作很慢,很轻。
每一次碰触,都像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唯恐再次伤害到她的克制。
安然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她想躲,想逃。
可身体传来的剧痛,和司徒瑶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冷的、不容置喙的强势都让她根本无路可退。
她只能紧紧地咬着下唇,将所有的羞耻和恐惧都吞进肚子里。
任由这个侵犯了自己,又此刻伪装成救世主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上涂抹着凉凉带着淡淡药草香气的膏体。
司徒瑶的目光,极其专注地落在安然那布满了青紫和红痕的身上。
眉心紧紧地蹙着。
那双总是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的凤眸里,此刻,却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自责和心疼。
她的指尖每触碰到一处伤痕,安然那小小的身体都会忍不住微微颤抖一下。
每颤抖一下,司徒瑶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一下。
她知道自己昨晚玩得太过了。
她把自己的小家伙,彻底地吓坏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安然此刻的乖巧和顺从,并非真的因为屈服。
她的脑海里那些支离破碎的念头,正在一点一点地拼凑成一个清晰而冷酷的、关于“逃离”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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