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88章 蜜语盛宴与权力棋局

斯莱特林地窖的拱顶下，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正浮在蜜蜡与龙涎香的甜雾里。

鎏金坩埚模型悬着凝固的火龙涎，像琥珀里的血色心跳，水晶杯壁上的魔药残渍在烛火下泛着珍珠母的虹彩。

宾客名单是老教授用银镊子精心夹取的棋子，级长徽章别在雷古勒斯·布莱克墨色斗篷上，小巴蒂·克劳奇潮红泛紫的面颊映着报纸涂鸦的光，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黑袍如墨，梅拉尼娅·扎比尼的孔雀石耳坠随笑声轻颤。

莉莉·伊万斯的红发与詹姆·波特的鹿皮手套交叠在雕花桌沿，十指交缠的姿态还带着初坠爱河的生涩。

詹姆的目光掠过水晶杯，映出他对西里斯的隐忧，那个本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此刻或许正把黄油啤酒瓶砸向墙垣。

就在聚会进行到一半，气氛正酣时，门被无声地推开了。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立在门口，与满室鎏金形成冷硬的反差。

她的出现让詹姆脸上掠过清晰的惊讶，搭在莉莉手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

“噢！我的星辰！”斯拉格霍恩教授洪亮的声音震得吊灯轻颤，他惊喜地迎上去，“真是稀世魔药般的惊喜！”他戴着紫水晶戒指的手热情地搭上她肩头。

塞拉菲娜的肩胛骨如银蛇收鳞般敛去一瞬间的僵硬，复又化作月桂叶般的柔韧。她微微颔首，目光如蝴蝶飞过般扫过莉莉的红发和詹姆僵在半空的手，疏离而精准。

“容我展示霍格沃茨真正的秘藏！”教授转向众人，语气溢满炫耀，“这位小姐在二年级就用龙血草茎改良了三百年的缩身药水配方！菲戈教授总说你们是世交……”

塞拉菲娜月桂叶般的微笑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她指尖摩挲着杯壁，任由烛光在发间碎成星屑。

今晚的目标清晰,在这甜腻的漩涡里，钓起那条名为“秘银”的鱼。趁教授被扎比尼的美容魔药问题吸引，她的目光已如银质探针，锁定斯莱特林小圈子。

“晚上好，布莱克，克劳奇。”她的声线冰雕玉琢，在甜腻空气里凿出冷冽缝隙。

雷古勒斯瞬间挺直的背脊让银蛇徽章颤了颤，他颔首，喉结滚动的弧度像在吞咽未出口的质问。

小巴蒂的反应却如被咒火点燃。金棕色瞳孔骤缩，上月翻倒巷金属锭上的“爱心烙印”仿佛还烫着他的视网膜。

“安布罗休斯小姐…”他咬牙吐出每个音节，“真是…意外。”

塞拉菲娜晃着酒杯的动作凝滞：“听说翻倒巷的秘银精锭在减少？”她的声音压得比烛芯爆裂声更轻。

小巴蒂突然前倾，几乎撞翻银质托盘：“你在查兰洛克！老诺特上个月丢了二十磅秘银，他家金库的防护咒被撕开的口子像龙爪抓的！”

塞拉菲娜将残酒一饮而尽，动作如挥剑收鞘：“再严密的防护，也挡不住非人的贪婪。”

斯拉格霍恩教授洪亮的声音裹着雪利酒的醇香，正对着新生们炫耀坩埚里冒泡的珍珠色黏液：“这可是 1926 年的火龙涎，当年格林德沃之乱时……”

塞拉菲娜端着她那杯几乎未动的雪利酒，看似随意地踱步，实则目标明确地再次靠近了斯拉格霍恩教授。

他正被几个低年级学生围着，唾沫横飞地讲解着某种龙血在稳定剂中的精妙应用。

塞拉菲娜耐心地等在一旁，冰蓝色的眼眸在教授略显醉态的脸上逡巡，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注意他左手第三枚戒指，’ 汤姆低沉而清晰的声音仿佛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玩味。‘粗劣的仿品，冈特家族的蛇纹。他对血统荣耀的虚荣，比这满屋子的蜜酒更醉人…想撬开他的嘴，从赞美开始，像你当初帮波特编那些肉麻情诗一样甜腻。记住，你的天赋就是武器。’

时机恰好，斯拉格霍恩的一个夸张手势结束，周围的学生发出配合的赞叹。

塞拉菲娜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叹，轻易地吸引了教授的注意：“斯拉格霍恩教授！”她微微举杯示意，“请原谅我的冒昧，但这瓶橡木陈酿的蜂蜜酒，简直像是奥菲莉亚沉溺的那条丹麦河水，甘美得让人甘愿溺毙其中，忘记世间烦忧呢。”

胖教授的脸颊立刻泛起葡萄酒般的酡红，肥厚的手掌亲热地拍上她肩头：“啊！安布罗休斯小姐！你母亲卡利俄珀当年也总说…”

“她说‘烈酒易醒，秘银难熔’。” 塞拉菲娜接过话头，适时垂下眼帘，让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阴影，“外祖父当年为抵抗妖精叛乱，耗尽了毕生收藏的龙火晶。”

“好钩子！”汤姆的声音带着赞许，“现在扯到报纸，他今早把《预言家日报》折角压在《高阶魔药图谱》下，第三版兰洛克实验室残骸图旁，丽塔·斯基特的废话倒是成了诱饵。”

塞拉菲娜的目光状似无意扫过讲台，果然看见报纸一角露出机械爪的模糊剪影。

她轻蹙眉头，声音染上恰到好处的忧惧：“说到秘银，最近报纸上兰洛克的造物…连厉火都烧不化吗？这简直违背炼金术的根基。”

斯拉格霍恩的醉意被这话驱散半分，胖手无意识地摩挲着仿造的冈特戒指：“明智！你和你母亲一样敏锐！上周老诺特偷偷给我看检测报告，那些残骸熔点超过三千摄氏度！” 他压低声音，唾沫星子溅在塞拉菲娜袖口，“简直是炼金术的邪典艺术！”

“邪典艺术？”塞拉菲娜在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天真困惑，“这倒像《麦克白》里三女巫的坩埚。兰洛克该不会用了… 婴儿骨粉做催化剂吧？可普通金属没有魔法血脉做介质，怎么承受古代符文？” 她抛出关键问题时，眼角余光瞥见斯拉格霍恩的指节骤然泛白。

“快！他又在摸戒指！抛出帕金森家的秘银矿脉，上个月刚失窃，博金 - 博克黑市早有风声。”汤姆的指令急促如魔咒。

斯拉格霍恩额角渗出汗珠，他猛地灌下一大口酒，丝绸手帕擦过额头时留下酒渍：“当然需要介质！比如帕金森家的星泪钻石…” 话未说完，他突然眯起眼，“你为何突然对危险炼金术如此上心？”

刹那间，塞拉菲娜脸上的甜笑如面具碎裂。她猛地撩起左臂衣袖，腕间金纹如活物般疯狂窜动，在皮肤下爆发出幽蓝电光。

“因为它们！” 她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凝成水晶，“每次靠近机械造物，金纹就像被圣甲虫啃噬骨髓！教授，若连您都不知如何防御…”

斯拉格霍恩彻底慌了神，胖手忙乱地塞给她欢欣剂水晶瓶。在塞拉菲娜泫然欲泣的注视下，他终于凑近耳语，酒气与恐惧的气息扑面而来：“是诅咒精金！被古代黑魔法污染的矿渣，正好替代血脉共鸣… 这是博金 - 博克的提货单，代号‘尼伯龙根的指环 ’！”

那张皱巴巴的羊皮纸塞进掌心时，塞拉菲娜感到一阵冰凉的战栗。她抬眼望向教授，泪水未干的脸上绽开苍白却真诚的笑：“我以母亲墓地上的月光起誓，今晚的话永埋沉默。”

她转身的瞬间，余光掠过詹姆。他正攥紧莉莉的手，嘴唇凑近她耳边低语，褐色眼眸里担忧像未熄的火星。莉莉轻轻挣开，指尖点了点他胸口，带着安抚与不赞同。

塞拉菲娜没在意。金纹在袖袋里蜷成警惕的蛇，提货单上的“尼伯龙根”泛着不祥的紫光。

“詹姆·波特的大脑终于开始转动了。”汤姆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带着丝冷嘲，“你看他捏皱的餐巾，还有莉莉那下轻拍，他在担心你这颗‘炸弹’落到斯内普那边，或者更糟，被食死徒捡去。”

塞拉菲娜的脚步未停，穿过喧嚣时，听见詹姆又对莉莉说了句什么，声音压得太低，只捕捉到 “西里斯” 和 “直接找她” 几个词。

“直球策略，典型的格兰芬多式愚蠢。”汤姆轻笑，“他大概觉得，让你前男友捧着真心来道歉，就能抵消你手里的实验室秘密。可惜啊，他不懂，有些裂痕出现，就再也填不平了。”

烛火在她身后投下细长的影。詹姆的担忧也好，西里斯的可能出现也罢，此刻都比不上“诅咒精金”四个字。那才是能劈开兰洛克阴谋的剑。

她攥紧羊皮纸，隐入阴影。远处詹姆与莉莉的低语、雷古勒斯复杂的目光、斯内普冰冷的冷笑，都化作模糊的背景音。

唯有汤姆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尼伯龙根的指环…看来翻倒巷的夜，该去会会那些妖精的遗产了。”

烛火摇曳，将她的身影拉长成一柄淬毒的匕首，静静悬在这场甜腻聚会的咽喉之上。

格兰芬多塔楼的公共休息室里，壁炉的火焰正舔舐着最后一截山毛榉柴。詹姆·波特把自己摔进扶手椅里，鹿皮手套被他烦躁地扯下来扔在桌上，指节还残留着攥紧餐巾的红痕。

“你看到斯拉格霍恩那副样子了？” 他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休息室的寂静，“对塞拉菲娜那态度，比当年对马尔福还谄媚。那老头的尾巴摇得，差点把坩埚都甩翻了。”

西里斯靠在壁炉边：“他一向势利。”

“这不是势利的问题！” 詹姆猛地坐直，鸢色头发下的眼睛亮得惊人，“塞拉菲娜几年没参加过鼻涕虫俱乐部，今晚突然出现，他居然把 1926 年的火龙涎给她喝？还塞了张博金 - 博克的提货单？你知道那老头连给我看眼检测报告都推三阻四！”

他抓起桌上的南瓜汁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力道带着压抑的焦躁：“你之前说的那些…安布罗休斯家的古堡悬浮在湖面上，古灵阁金库是个位数序号，菲戈教授的特权…我以前以为是恋爱滤镜让你吹得太神，现在看来，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莉莉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翠绿色眼眸里掠过一丝复杂。她记得斯拉格霍恩今晚介绍塞拉菲娜时，特意强调 “菲戈教授的世交”，那语气里的郑重，绝非对待普通学生。

更让她心头发堵的是，自己昨晚还在心里盘算，要在反黑魔法小组里公开说塞拉菲娜用钻心咒的事，让大家警惕，可现在，詹姆连 “道歉和解” 都提上了日程，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了。

“她家古灵阁的金库，” 西里斯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像被壁炉的热气蒸得发闷，“不只是个位数序号。12号金库的钥匙，她外祖父那代就有合法使用权，那是存放古代魔法物件的特库区。”

詹姆的眼睛瞪得滚圆：“梅林的胡子！你怎么不早说？”

“你当时在嘲笑她家的银质餐具上刻着妖精文字。” 西里斯扯了扯嘴角，笑意却没到眼底，“说那是暴发户才会炫耀的破烂。”

詹姆噎了一下，悻悻地抓了抓头发：“我那时候不是……” 他没说下去，转而看向莉莉，语气带着点寻求认同的急切，“你想想，悬浮城堡需要至少三位古代巫师的血脉共鸣才能维持，古灵阁特库的权限比马尔福家还高，菲戈教授把**区当她家书房…这些加起来，能把我们四个碾成粉末！更别提她现在还有‘黑巫师英雄’的名头，丽塔·斯基特把她吹得快赶上邓布利多了！”

他猛地拍向桌子，茶杯里的液体晃出大半：“大脚板，你必须去跟她道歉。”

“道歉？” 西里斯的灰眸瞬间冷下来，“为了什么？为了阻止她用钻心咒？还是为了戳穿她和那个幽灵的勾当？”

“就算她用了钻心咒又怎么样？！” 詹姆的声音陡然拔高，又慌忙压低，“兰洛克的实验室是她捣毁的！魔法部现在看她的眼神，比看我们凤凰社顺眼多了！形势比人强，你懂不懂？” 他烦躁地踱步，“斯内普那混蛋在**区……”

他猛地顿住，脸颊涨红，差点说漏嘴被塞拉菲娜撞见欺负斯内普的事。

“斯内普怎么了？” 西里斯敏锐地捕捉到他的闪烁。

“那该死的鼻涕精！” 詹姆咬牙切齿，把怒火转向安全的方向，“他在**区对我射恶咒！还说你配不上塞拉菲娜这种‘新贵’，只配找莉拉那种‘忠诚鼹鼠’！”

莉莉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杯壁的温热也压不住指尖的凉。

“莉拉不是鼹鼠。” 她轻声说，声音却没什么底气。

詹姆没听出她语气里的动摇，只顾着发泄怒火：“不是鼹鼠是什么？当初就是她跑去告诉大脚板塞拉菲娜用钻心咒，结果连现场都没敢进！现在倒好，塞拉菲娜拿着斯拉格霍恩给的资源，随时能把我们这点破事捅到威森加摩去！”

他转向西里斯，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你必须去跟她和解。至少别让她把我们当敌人。”

西里斯沉默地望着壁炉里的火焰，火星在他灰眸里明明灭灭。

他当然知道塞拉菲娜的能量，在她家古堡住过的那半年，他亲眼见过那些刻满古代符文的盔甲自动列队，见过古灵阁精灵对她祖父的徽章毕恭毕敬。

霍格沃茨的石像鬼会对她弯腰，移动楼梯永远为她停在最近的台阶，这些特权他早就习以为常，甚至在恋爱时觉得那是她独有的可爱魔法。

直到这几天。他想找她时，石像鬼会突然喷出火焰拦住去路，移动楼梯在他脚下突然翻转，连皮皮鬼都拿着粪蛋追了他三条走廊，那分明是城堡在刻意阻拦，像在守护什么珍贵的秘密。

“我试过找她。” 他低声说，指尖的怀表链勒出红痕，“但城堡好像…在帮她赶我。”

詹姆眼睛一亮：“这就是我要说的！我的学生会主席权限！” 他拍了拍胸前的徽章，“我可以查她的行踪记录，找菲戈教授不在的时间…绕开那些该死的石像鬼。”

西里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真正想查的，不是如何道歉，而是她总在疼什么。菲戈教授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条会污染珍宝的毒蛇，那眼神里的厌恶，和他们平时看斯内普的样子如出一辙。

这里面一定藏着他不知道的事，关于那个幽灵汤姆，关于她腕间乱窜的金纹，关于她总在深夜偷偷喝的 “缓和剂”。

“莉莉，” 他忽然看向红发女孩，灰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你觉得…塞拉菲娜真的会用钻心咒吗？”

莉莉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她正纠结着要不要提小组里的计划，詹姆却突然注意到她紧绷的侧脸，快步走了过来。

“莉莉，你是不是还在想反黑魔法小组的事？” 詹姆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急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别想了，不能揭发钻心咒。”

莉莉的睫毛颤了颤，心里的不开心瞬间涌了上来,她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直接否决了。

“为什么？” 她的声音有点发闷，“钻心咒是不可饶恕咒，她明明……”

“我知道！” 詹姆打断她，声音发紧，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可你知道菲戈是什么人吗？我找人打听了，他不是普通的退休教授，是魔法部退休高官的！在魔法部待了十几年，跟威森加摩的议员、古灵阁的铁卫都熟得很，权力运作比我们想的还厉害！”

他攥着莉莉的手更紧了，指尖甚至有点发凉：“就算塞拉菲娜真因钻心咒被查，菲戈一个人也能把我们碾死！他要是想报复，我们的 N.E.w.ts 成绩、凤凰社的资格，甚至家里的生意…全得完蛋！我不是怕塞拉菲娜，我是怕他！”

莉莉看着詹姆眼底的慌乱，心里先是掠过一丝失望，以前他对着斯内普、对着斯莱特林时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狠劲去哪了？现在怎么这么怂？可这失望只持续了几秒，就被詹姆掌心的颤抖和 “我们” 两个字勾起来的保护欲覆盖了。

她看着他紧张得喉结直滚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古代魔文那刺眼的 “t”，想起菲戈在课堂上的冷脸，是啊，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斗不过菲戈和塞拉菲娜的 “集团”。

詹姆不是懦弱，他只是比她更清楚危险，是为了保护他们两个，保护他们未来的计划。

“我知道了。” 莉莉轻轻回握他的手，翠绿色眼眸里的纠结渐渐散去，只剩下温柔的笃定，“我不提钻心咒的事了。你说得对，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詹姆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下来，把头轻轻靠在她的发顶：“就知道你最懂我。等以后…等以后我们有能力了，再跟她算帐。”

莉莉没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他身边。壁炉的火焰 “噼啪” 爆响，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地毯上，像一团暂时拧在一起的线。

西里斯看着眼前的一幕，默默转开视线，望向窗外的月光。他借权限的目的，和詹姆、莉莉想的，从来都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