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夜莺颂 第87章 夜莺的獠牙

**区深处的烛火如豆，塞拉菲娜指尖划过《翻倒巷密语解析》的霉斑封面，金纹在羊皮纸上流淌成专注的星河。

当她提起博金店里的 “非卖品” 时，她冰蓝色瞳孔骤然亮起掠食者的火光，仿佛已将那些金属的纹路刻进视网膜。

汤姆的虚影倚在雕花书架上，黑袍边缘泛着墨色涟漪：“要用**做饵，让博金觉得你掌握着尼可·勒梅的炼金配方，而他的金属是最后一味药引。”

那本摊开的日志还带着翻倒巷夜雾的潮气，纸页边缘被她攥得发皱，墨迹未干的咒文在微光中泛着幽蓝。

“看啊，汤姆！” 她的声音压在喉咙里，却像被燧石擦燃的火星，噼里啪啦地溅着兴奋的光。她的冰蓝色眼眸在昏暗光线下亮得惊人，指尖点过 “追猎兰洛克” 的花体字时，金纹在皮肤下轻轻震颤。

汤姆接过日志，玄色袖口拂过纸面带起魔法涟漪。他垂眸看着条目：“老瘸腿博金” 旁画着火焰重点，批注 “混淆咒残留：瞳孔浑浊度 37%”；“泣血精金” 条目旁是烧焦的机械爪简笔画；“暗色合金铸造工坊” 旁用银粉画了喷发的火山，注着 “博金语塞时喉结滚动频率：2.1 次 \/ 分钟”。

“非常出色，塞拉菲娜。” 他的声音低得像密室回音，指尖点在工坊条目上，烛火爆灯花，照亮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赞许。

塞拉菲娜鼻尖几乎碰到他指节，翻到最后一页：“博金说‘非人手法’时眼球偏左 15 度，是恐惧反应！” 她正想补充推理，走廊突然传来魔杖碰撞的脆响。

塞拉菲娜如银狐般旋身，见斯内普被倒挂在石棱间，黑袍晃荡，发梢滴水。詹姆的魔杖抵着他脚踝，皮鞋碾过他黑发：“再说西里斯的坏话，下场就不止这样！”

莉莉的红发闯入时，詹姆慌忙收咒，“咒立停” 的回声溅起尴尬。

莉莉走后，詹姆勾住西里斯的脖子，塞给他黄油啤酒：“别管那个黑魔法疯子了，莉拉多好？纯血却叛逆，才配得上你！”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怂恿的兴奋，“下周你们一起去霍格莫德一起约会，肯定比和那个黑魔女在一起要刺激！”

塞拉菲娜的视线钉在走廊，没听清西里斯的回应，只看见他烦躁地挥开詹姆的手，却在詹姆重复 “莉拉配得上你”“一起去霍格莫德” 时，喉结滚了滚，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那一下点头，像根淬毒的针，扎得她心口发疼，金纹在腕间绷得发亮，几乎要炸开。

“他倒会给人贴标签。” 塞拉菲娜的声音低得像蛛丝，“伊阿古早说过，‘我要把我的心挂在袖子上，任乌鸦啄食；我并非我所呈现的样子’。波特给我贴的‘黑魔女’标签，不过是他盯着我‘呈现出的样子’编的戏码，毕竟我用黑魔法、拥有古代魔法天赋，正好符合他对‘危险’的浅薄想象。”

她冰蓝色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冷嗤，金纹在皮肤下泛着淡淡的寒意：“可这标签连万分之一的我都构不成，反而把他自己暴露得一览无遗。对莉莉就收敛起所有尖牙，说几句情诗就敢自诩‘温柔’；对斯内普、对我，就把‘倒挂金钟’‘黑魔法疯子’挂在嘴边。不过是学会了选择性收爪，就以为自己站在了高贵的道德高地上，忘了自己当初把人吊在黑湖边时，笑得有多得意。”

她想起詹姆曾为了讨莉莉欢心让她帮忙写情书，追在她身后喊 “安布罗休斯你真是天才”，如今却靠着贬低她来讨好莉拉、安抚西里斯。

她的喉咙里涌上一股铁锈味的讽刺：“他哪里是变‘好’了？不过是把恶念藏在了对百合花的讨好里，以为这样就能粉饰自己的刻薄。”

汤姆倚着书架的身影纹丝未动，灰蓝瞳孔却精准捕捉到她指节的绷白、耳钉的异光，她没有暴怒，只是用冷静的剖析，把詹姆的伪装撕得干干净净。

他眼底掠过一丝讶异，这份清醒与锐利，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更有力量。汤姆挑眉道：“你不信为爱蜕变？”

“信？” 塞拉菲娜嗤笑出声，光球明灭不定，耳钉泛起血色光晕，“若我爱一头狼，便会吻它沾血的獠牙，而不是妄想用爱把它驯成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她指尖划过《黑魔法防御术》封皮，“强求蜕变本身就是最残忍的傲慢，就像有人非要把夜莺的歌喉割下来，插在百合花花瓶里冒充晨曲。他们夺走了生命，扼杀了灵魂，只留下一个供人观赏的、名为‘蜕变’的残酷标本。”

汤姆突然沉默，光球波动让古籍簌簌作响。塞拉菲娜的宣言像锈剑劈开他用力量浇筑的冰墙，某个孤儿院男孩的角落忽然刺痛。他黑眸里闪过极淡的涟漪，却在触及她腕间金纹时，碎成更深的阴影。

“不说他们了，扫兴。” 塞拉菲娜摇摇头，把情绪甩开，重新指向日志，“汤姆，你看这里！博金的线索太关键了！‘地下熔炉’、‘非人手法’… 这绝对是兰洛克的核心巢穴之一！” 金纹在她腕间织出细小火苗。

汤姆垂眸，瞳孔深处泛起墨色涟漪，伏地魔的意识如蛛网震颤，塞拉菲娜圈出的工坊恰是刺入魂器秘密的匕首。

“非人手法” 四字让他指尖虚点，凝出主魂烙印的警戒符号。当她兴奋地指苏格兰高地的红圈时，日记本突然发烫，是主魂的急切指令。

“Sera，”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缱绻。塞拉菲娜一怔，睫毛轻颤：“… 嗯？怎么了？”

汤姆无辜扬眉，手指自然拂过她发间的呆毛，动作轻得像安抚炸毛雪貂：“别那么急躁，菲戈教授不会允许你拿命去赌。”

塞拉菲娜心尖发颤，却被理性戳中顾虑，气恼地瞪他。转身时袍角扫落《魔戒》，她抱着书蜷缩进软垫，只露双气鼓鼓的蓝眼睛，像固执的霍比特人。汤姆站在阴影里，灰眸深处的算计与柔和，被烛火揉碎在石壁上。

拖拽声撞破寂静，斯内普踉跄跌进来，后背撞书架震落积灰，左肋渗血，指缝染红。他滑坐地面，黑袍洇开墨色血渍，黑眼睛只剩灰烬，没注意阴影里的两人。

几秒后詹姆出现，额发微乱，袍袖沾血，嘴角勾着残忍：“啧，鼻涕精。下次管好嘴，再编排西里斯或靠近莉莉，让你爬不回地窖。” 他踢了踢斯内普的小腿。

塞拉菲娜从书脊后抬眼，冰蓝瞳孔里是冷酷审视，指尖无意识收紧，《魔戒》封面嵌进掌心。

汤姆捕捉到她的反应：冰冷审视，指尖泛白，耳钉蓝光带着不适，是洞悉伪善后的厌弃。他了然，波特的威胁与对莉莉的收敛，是何其讽刺的双面镜。

詹姆转身要走，阴影里传来塞拉菲娜的声音：“爪子收得挺快，波特。看来你的‘蜕变’，只对温室里的百合花生效。还有，祝你和你的‘新朋友’玩得开心。”

“安布罗修斯？”詹姆背影僵住，倏然回头，看见阴影中那双冰蓝眼眸时，先是一愣，随即勾起惯有的嚣张笑弧，手按在胸前的学生会徽章上，金属反光刺得人眼疼，“你在**区逗留超时，还偷窥学生纠纷，作为学生会主席，我有权向麦格教授举报你。看来斯莱特林的规矩，还没教你什么叫‘服从’。” 他刻意加重 “学生会” 三个字，像在晃悠手里的特权令牌。

塞拉菲娜嗤笑一声，指尖在袍角一抹，一卷烫金纹章的羊皮纸凭空浮现。她抬手一甩，羊皮纸 “啪” 地拍在詹姆面前的石桌上，菲戈教授的签名在烛火下泛着银辉，“永久出入**区，特许借阅所有限制级典籍” 的字样清晰得像耳光。

“哦，波特，” 她俯身，金纹在眼角跳得像嘲讽的火苗，“你就只剩这点可怜的学生会主席名头可以耍了？” 指尖轻点那张证明，“菲戈教授的授权，比你胸前那枚铁皮徽章值钱多少，需要我请麦格教授来算吗？”

詹姆的脸瞬间涨红，手忙脚乱地想去抓那张纸，却被塞拉菲娜更快地抽回。

“你以为偷偷带布莱克去霍格莫德‘冒险’，就能掩盖你把女生当物件挑拣的蠢样？”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莉拉是‘配得上’那只蠢狗的替代品，我就是该被扔掉的‘黑魔女’？把女性分成‘合适的’和‘该丢的’，这就是你从你那洗头世家学来的尊重？”

“我没有 ——” 詹姆的辩解卡在喉咙里。

“没有？” 塞拉菲娜逼近一步，“那你传我用不可饶恕咒的谣言时，怎么没想过‘没有’？煽动全院嘲笑斯内普的血统时，怎么没想过‘没有’？” 她忽然提高声音，震得头顶的蛛网簌簌掉灰，“你那些破事，我能列成清单贴满格兰芬多塔楼：用倒挂金钟羞辱同学，往斯莱特林的南瓜汁里加呕吐剂，还有你那所谓的‘蜕变’，不过是对着百合花收起爪子，转头对别人亮出獠牙的虚伪！”

“你敢 ——” 詹姆攥紧魔杖，指节泛白。

“我有什么不敢？” 塞拉菲娜冷笑，从袍角摸出一卷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日期和证人，“诽谤罪的证据，我攒了整整三个月。安布罗修斯家的律师团，能让你爸卖十次洗发水专利都填不平赔偿款。”

她瞥向地上的斯内普，声音更冷，“不止是我，还有任何你欺负过的人，斯内普、还有那些被你当笑话的低年级学生，我都能帮他们免费打官司。到时候你别说当傲罗，能不能保住霍格沃茨的学籍都是问题，毕竟哪个学校会收一个被威森加摩记过的‘英雄’？”

詹姆的瞳孔骤然缩紧，这戳中了他最隐秘的软肋。他哪是想当傲罗，不过是吹嘘罢了，毕业后全靠家里的金库支持凤凰社，但是没了钱，他在凤凰社连立足的资格都没有。

“而且傲罗需要三年实战培训，需要能看懂黑魔法防御阵，你连《黑暗力量：自卫指南》都背不全，” 她轻蔑地扫过他紧绷的下颌，“除了骑着扫帚耍帅，你还会什么？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骗骗那朵温室百合花也就罢了，别把自己也骗进去。”

詹姆的脸从红转白，再转青，魔杖在掌心抖得像风中的叶子。他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反驳都被堵在喉咙里，她说的每一件事，都是他真实做过的；她亮出的每一份 “证据”，都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塞拉菲娜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凉透了：“波特主席还愣着干嘛？” 她转身往书架深处走，金纹在身后织成冰冷的屏障，“等着我去找菲戈教授来确认现场吗？”

詹姆僵在原地，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在书架尽头，才像被抽走骨头般踉跄后退。

地上的斯内普抬起头，黑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怨毒，只剩一丝复杂的嘲弄，原来不可一世的掠夺者，也有被怼得像只丧家犬的时候。

阴影里，汤姆的虚影无声地笑了。他的小夜莺，不仅学会了用爪牙自卫，更懂得用最锋利的逻辑，撕碎敌人的伪装。

詹姆跌跌撞撞冲回格兰芬多塔楼时，袍子上还沾着**区的灰尘，头发乱得像被风卷过的鸟窝。他一把抓过桌上的黄油啤酒灌了大半，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领，却丝毫浇不灭心头的火气。

“简直不可理喻！” 他把空酒瓶狠狠砸在壁炉旁，瓷瓶撞在石砖上裂出细纹，“那个安布罗休斯，仗着菲戈给的破授权就目中无人！还威胁我？说什么律师团、赔偿款，谁知道她是不是吹的！”

莱姆斯从书页间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无奈：“你先冷静点，刚才……”

“冷静？” 詹姆猛地转身，袖口的狮子徽章晃得刺眼，“她把我堵在那儿，甩什么授权文件，还揭我老底！什么倒挂金钟、南瓜汁加呕吐剂，她全记着！这不是故意找事是什么？”

就在这时，莉莉抱着一摞羊皮纸走进来，脸色比壁炉里的灰烬还白。她没理会詹姆的抱怨，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指尖死死攥着一张卷边的成绩单，古代魔文那栏，一个漆黑的“t”像块烙印，墨迹深得仿佛要穿透羊皮纸，刺得她眼睛发疼。

“莉莉？你怎么了？” 詹姆的怒火顿了顿，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莉莉没说话，只是把成绩单往桌上一摔，“t” 字朝上，格外扎眼。

“菲戈教授给的。” 她的声音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今天古代魔文课，他故意找我麻烦。”

记忆突然涌来：菲戈的机械义眼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讲台下坐着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学生，他突然点了莉莉的名字：“伊万斯小姐，请问‘大头咒’算什么咒语？就是能把人的脑袋胀成南瓜的那种。”

莉莉当时僵在座位上，脸颊瞬间发烫，她当然知道，詹姆去年就对奥布里用过这咒，当时她只觉得是 “恶作剧”。

她艰难地开口：“是…… 是非法毒咒，教授。”

“那‘倒挂金钟’呢？” 菲戈又问，机械义眼扫过她发白的脸，“能把人倒吊起来，让袍子盖住脑袋的那种。”

周围传来细碎的嗤笑，斯莱特林的学生凑在一起指指点点，拉文克劳的也跟着窃窃私语。

莉莉的指尖掐进掌心，声音细若蚊蚋：“是…… 是恶咒，教授。”

“很好。” 菲戈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希望伊万斯小姐下次能先擦干净眼睛，分辨身边的黑魔法行为，再去管别人的‘闲事’。”

那些指指点点的声音像烧红的针，扎得莉莉后背发烫。此刻回想起来，她觉得一阵丢脸，詹姆的旧账被当众揭开，她这个“反黑魔法小组组长” 的脸也跟着挂不住。

“他就是故意针对我！” 莉莉猛地提高声音，“就因为我在反黑魔法小组里说了安布罗修斯几句‘校园恶性行为’，他就给我打 t，还在课堂上让我难堪！”

她顿了顿，想起詹姆刚才被塞拉菲娜威胁，更是觉得不公：“詹姆至少改了！他现在都不随便用恶咒了！可她呢？她敢用钻心咒逼问妖精，还威胁你要找律师团！菲戈却偏帮她，这太不公平了！”

詹姆听得一头雾水，莉莉却已经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斗篷。

“下次反黑魔法小组开会，我会跟大家说清楚，塞拉菲娜·安布罗修斯用的是钻心咒，那是不可饶恕咒，必须引以为戒。”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仿佛这样就能挽回课堂上丢失的体面，“我先上楼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楼梯，留下詹姆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半瓶没喝完的黄油啤酒。他挠了挠头，实在没搞懂，刚才还在说菲戈针对她，怎么转眼就又要找塞拉菲娜的麻烦？莱姆斯在一旁叹了口气，重新低下头看书，只是指尖划过书页的动作，比刚才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