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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金钗录 第124章 玉楼倾塌烟尘起。

作者:用户26182811 分类:总裁豪门 更新时间:2025-11-10 14:16:06

寒鸦掠过灰蒙蒙的天空,发出凄厉的鸣叫,落在镇北侯府最高处的飞檐上。那曾经金碧辉煌的屋脊,如今已蒙上一层死气沉沉的灰暗。

府门外,黑压压的官兵列队而立,铁甲森森,刀剑寒光刺目。抄家的圣旨已经宣读完毕,为首的刑部侍郎李大人面无表情地一挥手,官兵们如潮水般涌入这座百年府邸。

“奉旨查抄,所有人等不得擅动!”洪亮的号令在庭院中回荡。

萧老夫人端坐正堂,纹丝不动。她看着那些官兵如狼似虎地冲进各个院落,听着女眷们压抑的啜泣和瓷器碎裂的声响,脸上竟平静得可怕。

“老夫人,请移步偏院。”李侍郎上前,语气还算客气。

萧老夫人缓缓抬眼:“李大人,老身有一事相求。”

“老夫人请讲。”

“慕容家男丁即将流放,女眷没入官婢。可否让老身与儿孙们再说几句话?”

李侍郎犹豫片刻,终究点了点头。他年轻时曾受慕容家提携,虽然后来因慕容家专横而疏远,但这份香火情还在。

不多时,慕容家上下百余口人被聚集到前院。男人们面色灰败,女人们泪眼婆娑,孩子们惊恐地依偎在母亲身边。

萧老夫人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而清晰:“今日之祸,是慕容家自作自受。你们记住,纵然有粮万石,一日不过三餐;纵有广厦千间,躺下也只占一尺宽。心术不正,万事皆空。”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流放路上,相互扶持;为奴为婢,安分守己。慕容家血脉不绝,他日或有重见天日之时。”

话音刚落,官兵便开始分列男女,准备押解。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太监飞身下马,高声道:“圣旨到!”

所有人齐刷刷跪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慕容晟结党营私、贪赃枉法、陷害忠良,罪证确凿,着即押赴刑部大牢,三司会审!钦此!”

慕容晟浑身一颤,面色瞬间惨白。三司会审,这意味着他很可能被判极刑。

“父亲!”几个子女失声痛哭。

萧老夫人闭上眼睛,手中的佛珠几乎要被她捏碎。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慕容家不仅要败,还要见血。

慕容晟被官兵押走前,回头深深看了母亲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言,有恐惧,有悔恨,也有不甘。

待他被押走后,李侍郎才低声道:“老夫人,慕容大人此番凶多吉少。三司已掌握他买卖官职、侵吞军饷的证据,更有张子谦血书为证...”

萧老夫人身子微微一晃,勉强站稳:“多谢李大人告知。”

她心中明镜似的,慕容晟一旦被定罪,慕容家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这个曾经权倾朝野的家族,其权力大厦已现第一道裂痕,而这裂痕正在迅速扩大,终将导致整座大厦的崩塌。

---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

慕容晟被推进一间单独的牢房,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他颓然坐在地上,望着从高窗透进来的一缕微光,思绪飘回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春天。

那时他刚接任家主不久,意气风发。一日,他在府中宴请朝中同僚,酒过三巡,有人提议扩建府邸。

“侯爷府第虽宏伟,但比起睿亲王府,还是逊色几分。”工部侍郎赵德明谄媚道。

慕容晟当时已有七分醉意,闻言大手一挥:“那就扩建!我要建一座京城最宏伟的府邸!”

幕僚中有人劝阻:“侯爷,府邸规制有朝廷定例,逾制恐招非议。”

慕容晟不以为然:“我慕容家功在社稷,就是逾制又如何?”

于是,他强征周边民宅,逼走数十户百姓,其中有三户因无处可去,竟投井自尽。此事当时在京城引起不小风波,但都被慕容家压了下去。

想起那些百姓绝望的眼神,慕容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他喃喃自语。

牢门突然打开,狱卒端来一碗浑浊的水和半个发霉的馒头。

慕容晟看着那食物,忽然想起自家粮仓里堆积如山的粮食。那些上等的白米、精细的面粉,多到吃不完,很多都发霉变质,被随意丢弃。

而就在慕容府外,每年冬天都有冻饿而死的乞丐。

“纵然有粮万石,一日不过三餐...”他想起母亲的话,苦笑着摇头。

曾经,他认为母亲太过谨慎,太过保守。如今身在牢狱,他才明白那是何等智慧。

夜深了,牢房里冷得刺骨。慕容晟蜷缩在稻草堆里,想起自己温暖如春的卧室,那铺着白虎皮的卧榻,那烧着银炭的火盆。

可现在,他连一条完整的棉被都没有。

“房有千间,躺下也只占一尺宽...”他又想起母亲的话,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

镇北侯府内,抄家仍在继续。

官兵们从地窖里抬出一箱箱金银珠宝,从库房里搬出一匹匹绫罗绸缎,从书房里搜出一封封密信账本。

李侍郎越看越是心惊。他知道慕容家富可敌国,却没想到富裕到这个地步。光是现银就有三百万两,更不用说那些古玩字画、田产地契。

“大人,发现一间密室。”一个官兵前来禀报。

李侍郎随他来到慕容晟的书房,只见一面书架已被移开,露出后面的暗室。

暗室不大,里面只放着一个铁箱。打开一看,全是慕容晟与朝中官员往来的密信,以及几本秘密账册。

李侍郎翻阅片刻,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些信件不仅涉及买卖官职、侵吞军饷,还有构陷忠良、结党营私的铁证。

“慕容晟啊慕容晟,你这也太过肆无忌惮了。”他叹息道。

忽然,他在箱底发现一本泛黄的日记,翻开一看,是慕容晟年轻时所写。前面几页还可见少年壮志、家国情怀,越到后面,越是计较得失、争权夺利。

最后一页写着:“今日又得良田千顷,然心中不安。母亲劝我适可而止,然权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已踏上此路,便无回头可能。”

李侍郎合上日记,心中感慨万千。慕容晟并非天生奸恶,而是在权力的诱惑下一步步迷失了自己。

“大人,所有财物已清点完毕。”户部官员前来禀报,递上一本厚厚的清单。

李侍郎粗略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慕容家的财产,竟是国库年收入的十倍有余!

“全部登记造册,充入国库。”他下令道。

官兵们开始将财物装箱贴封,偌大的庭院很快被堆满。那些曾经象征着慕容家权势的珍宝,如今都成了定罪的铁证。

---

慕容府女眷被暂时关押在偏院,等待发卖。

萧老夫人独自坐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株枯萎的海棠。四十年来,她亲眼看着这株树从枝繁叶茂到枯萎死亡,就如同慕容家族。

“祖母,”长孙媳李氏抱着三岁的儿子,怯生生地问,“公公他...会怎么样?”

萧老夫人沉默良久,才缓缓道:“自作孽,不可活。”

李氏泪如雨下:“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萧老夫人语气坚定,“他犯下的罪,必须偿还。那些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又何其无辜?”

她想起那些年被慕容家逼死的百姓,那些被夺去田产的农户,那些被陷害的官员...每一笔债,如今都要偿还了。

“权力是柄双刃剑,用得正可造福百姓,用得邪则害人害人。”萧老夫人看着满屋的女眷,“你们记住今日的教训,他日若有机会重获自由,定要安分守己,莫再生非分之想。”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慕容晟的弟弟慕容晖试图反抗官兵,被打得头破血流。

“我要见皇上!我慕容家有功于朝廷,怎能如此对待!”慕容晖声嘶力竭地喊道。

萧老夫人站起身,走到门前,厉声道:“住口!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慕容晖看到母亲,顿时蔫了,但仍不服气:“母亲,我们慕容家...”

“慕容家已经完了!”萧老夫人打断他,“你还不明白吗?不是朝廷负了慕容家,是慕容家负了朝廷,负了天下百姓!”

她颤巍巍地指着满院的财物:“你看看这些!慕容家祖上靠军功起家,一门忠烈,何时积攒下这泼天财富?还不是你们兄弟贪得无厌,巧取豪夺!”

慕容晖低下头,不再言语。

萧老夫人长叹一声:“我早就告诫过你们,权势如烈火,烹油其中必遭反噬。你们偏偏不听,总以为慕容家可以永远屹立不倒。”

她转身回屋,不再看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夜深人静,女眷们相拥而眠,萧老夫人却毫无睡意。她想起多年前的一个傍晚,慕容晟刚刚升任兵部尚书,全家欢庆。

那时她就有不祥的预感,劝儿子适可而止:“官至尚书已是人臣极致,当知足常乐。”

可慕容晟怎么回答的?“母亲太过谨慎。以我慕容家之势,便是封王拜相也未为不可。”

**一旦打开闸门,就再难遏制。从那时起,慕容家就在自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

刑部大牢里,慕容晟正在接受三司会审。

“慕容晟,你可知罪?”主审官刑部尚书严正卿厉声问道。

慕容晟跪在堂下,面色灰败。经过几天的牢狱之灾,他往日的威风已荡然无存。

“罪臣...知罪。”

严正卿展开奏折,一条条宣读他的罪状:收受贿赂、买卖官职、侵吞军饷、强占民田、陷害忠良...足足二十四大罪,每一条都足以治他死罪。

当读到“逼死江南才子张子谦”时,慕容晟浑身一颤。

“慕容晟,张子谦的血书在此,你还有何话说?”严正卿举起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斑斑血迹依然清晰可见。

慕容晟闭上眼睛,那一幕浮现在眼前...

五年前的春天,科举在即。江南才子张子谦本是状元热门,但慕容晟为了让自己门生的儿子中第,硬是诬陷张子谦舞弊。

无论张子谦如何辩解,慕容晟都置之不理。最后,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在慕容府门前割腕自尽,留下血书控诉慕容家的罪行。

当时慕容晟不以为意,命人将血书销毁,将事情压了下去。没想到,这封血书竟然被保存下来,成了今日的铁证。

“罪臣...无话可说。”慕容晟低声道。

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天。当所有的罪状都确认无误后,严正卿当堂宣判:“慕容晟罪大恶极,判处斩立决,家产充公,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入官婢。”

听到“斩立决”三个字,慕容晟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被押回牢房时,他路过其他囚室,听到里面传来的咒骂声:

“慕容老贼,你也有今天!”

“我父亲被你害死时,你可曾想过报应?”

“慕容家满门抄斩才好!”

慕容晟捂住耳朵,踉跄着回到自己的牢房。

这一夜,他彻夜未眠。一生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少年得志,官场得意,权倾朝野...然后是那些被他害死的人绝望的眼神,那些被他逼得家破人亡的百姓的哭喊...

“我这一生,究竟做了什么?”他喃喃自语。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注定要权倾天下。如今才明白,那些权势、财富,不过是过眼云烟。心术不正,万事皆空。

天亮时分,狱卒送来断头饭。虽比平日丰盛,但比起慕容府曾经的珍馐,简直是猪食。

慕容晟看着那碗饭,忽然放声大笑,笑中带泪。

“纵然有粮万石,一日不过三餐;房有千间,躺下也只占一尺宽...母亲,孩儿明白得太晚了啊...”

---

行刑之日,天空飘着细雨。

慕容晟被押赴刑场,沿途百姓围观,骂声不绝。烂菜叶、臭鸡蛋如雨点般砸在他身上。

他曾无数次经过这条街道,那时前呼后拥,百姓避让。如今却是戴枷锁镣,任人唾骂。

刑场上,监斩官正是他曾羞辱过的御史大夫王文钦。

“慕容晟,你还有何遗言?”王文钦问道。

慕容晟抬起头,雨水混合着泪水流下:“我罪有应得...只愿世人以我为戒,莫要重蹈覆辙...权势富贵,皆是浮云...”

午时三刻,鼓声响起。

刀光闪过,鲜血喷涌。

曾经权倾朝野的镇北侯慕容晟,就这样结束了他五十六年的人生。

消息传到慕容府,萧老夫人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沉香木珠子滚落一地。

她望着窗外的雨丝,轻声道:“玉楼倾塌烟尘起...慕容家的天,塌了。”

府外,官兵开始贴封条。这座显赫百年的府邸,即将易主。

而那些曾经巴结慕容家的“亲朋好友”,无一人前来送别。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萧老夫人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她生活了六十年的府邸,平静地对官兵说:“走吧。”

慕容家的权力大厦,已然崩塌。而那些还在追逐权势的人,是否能够从中汲取教训?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洗净这世间的罪恶与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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