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画‘困灵法阵’?”杰西卡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闫大师问道。
闫大师闻言一愣,显然没料到杰西卡竟然连这种相对冷僻的阵法都知道。“想不到姑娘这么博闻强识,连这都知道……”他喃喃道,随即苦笑摇头,面露难色,“这‘困灵法阵’倒是个应对眼下局面的好想法,可惜……我是个半吊子,早些年在书上看到过,没有深究过,更从未亲手绘制实践过。况且,这‘困灵法阵’并非单一阵法,而是根据所困灵体性质、煞气强弱、乃至布阵之地风水格局的不同,衍生出多种阵图样式,效果也各不相同,有的主‘困’,有的主‘镇’,有的甚至能‘化’。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这么复杂吗?杰西卡皱紧眉头。但她这人最引以为傲的强项,就是她那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她闭上眼,极力回忆张夏当时和常晴的对话。
“阵图样式……应该是叫‘七点阵列’,”她不太确定地说,“我只知道这个名称,但我记得大概的样子。我来画,你来看看有没有效果,或者哪里需要修正。”
“这……”闫大师更加吃惊了,嘴巴微张,“姑娘,这‘困灵法阵’的复杂程度和耗费的心神,可是堪比‘破煞符’啊!绘制时需要极强的意志力和精神专注,稍有差池,阵法无效都是小事,万一引得地脉阴煞反冲,布阵者首当其冲,可能会遭到严重反噬!你……确定有把握吗?不行还是抓紧时间去逃命吧。”
“你这人……”杰西卡看了他一眼,语气复杂,“心地倒也不是那么太坏,就是贪财好色,胆小怕事,但也罪不至死。所以我想试试救你。”她顿了顿,转向杨聿元道:“杨医生,你不必跟我们冒这个险。你可以去找如烟小姐,然后带她逃离这里。它们的目标,主要是我们。”
闫大师就不必说了,这荒唐的仪式和如今的灾祸可以说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而杰西卡从自己数次陷入莫名昏迷的经历来看,那位主事的老太太的怨魂可能也把她视为了敌人,估计以为她的目的是来助纣为虐的吧。
杨聿元闻言,却是淡然一笑道:“侦探小姐都有如此仁心义胆,我个当医生的,救死扶伤是天职本分,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多一个人多一分力。而且,”他活动了一下刚才被震得依旧有些发麻的手臂和肩膀,“我起码还有点身手,关键时刻,或许还能挡一挡,总不算是添乱。”
“可是你受了伤,现在又没有能有效伤害这些纸人的手段了。”杰西卡担忧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痕。
“我有个办法!”闫大师见事情似乎有了转机,连忙插话,“我可以用你那个什么粉末,在这位先生的手臂和掌心上绘制一种‘阳炎符’!虽然没有刚才的‘破煞符’威力那么大,但至少能让他暂时拥有可以直接伤害到那些阴邪之物的能力,效果大概和你们之前手上涂的那种银色涂料差不多。”
他话锋一转,面露难色:“不过……画这种体符,需要至阳的液体作为媒介来混合粉末。最好的是公鸡血或黑狗血,退而求其次……童子之身的血液,或者……尿液也可以,取其纯阳未泄之气……老夫我,咳咳,肯定是没戏了。”
“我……”杨聿元难得地露出一丝尴尬神色,下意识地瞥了杰西卡一眼,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声音低了几分,“……我也不行。”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头一次见杨医生这样扭捏,杰西卡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可惜了,”闫大师扼腕叹息,捶了一下手心,“要是我那两个徒弟在这儿就好了……他们虽然跟我时间不长,学艺不精,但确是元阳未破的童身。”
“我知道其中一个大概在哪,”杰西卡想起之前的经历,“就在碧霞元君殿的神像香案附近。当时情况紧急,我把他拖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但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
“我可以去确认一下!”杨聿元立刻接口道,脸上的尴尬之色一扫而空,“距离不远,我速度快,应该来得及。”
“如果还活着的话,的确可以去取一些他的眉间血,”闫大师点头,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砚台递给杨聿元,“眉心乃祖窍所在,灵性最足,血液阳气也最盛。而且,他身上可能还藏有一些备用的符纸……”
“那个……符纸应该没有了,”杰西卡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被我……用完了。当时情况紧急,我听杨医生说,你徒弟扔出的符纸能阻挡黑衣人,我就拿来用了,确实帮我们击退了好几次围攻。”
这话一出,闫大师整个人都震惊了,眼睛瞪得溜圆:“你、你说的是真的?那种黄纸符箓,可不是谁都能拿来用的!需要与天地灵气有所沟通的‘通灵’之人,以自身意念引动,才能发挥效力,俗称‘掌心雷’。就连我那两个徒弟,跟着我学了这么久,也都是时灵时不灵的。就算偶尔灵验,打在那种黑衣阴兵身上,顶多也就是冒点火星,跟挠痒痒差不多。你……你竟然能直接用它们击退那些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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