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缩在跑轮角落的阴影里,圆溜溜的黑眼睛警惕地瞟着头顶来回巡逻的监控阵盘——那阵盘上的灵光每闪一次,它就条件反射般把爪子往肚子底下收一收,活像只偷藏了瓜子的贼鼠。这场“终极摆烂”实验,它做得比当年偷啃玄爷的悟道茶还谨慎,毕竟前者顶多挨顿揍,后者要是败露,怕不是要被塞进炼丹炉里“永镇跑轮”。
它趁着每次“摆烂之力”生产间隙——就是那股让它瘫在木屑里不想动的懒劲儿消退的片刻——飞快地抬起右前爪。爪子上那枚金色的债务烙印还亮着,只是边缘已经被它偷偷“涂抹”了好几回:每次都是用鼻尖蹭一点混沌源能,再蘸着自己“能赖就赖”的意念,像给指甲涂指甲油似的,轻轻往烙印上蹭。那动作轻得,连落在爪子上的灰尘都没惊动,生怕动静大了,被三位大佬的神识抓个正着。
过程慢得能急死仙人。有时候它蹭了半炷香,烙印也就黯淡那么一丢丢,跟没蹭似的;有时候刚蹭两下,烙印突然亮得刺眼,吓得麻薯当场僵住,连呼吸都停了——直到发现只是阵盘路过的反光,才敢偷偷松口气,爪子心都汗湿了。但它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勒得它爪子发疼的“还债规则链”,好像真的在变松:以前只要它想偷懒,锁链就会扯着爪子往跑轮上拽,现在拽的力道轻了,偶尔还会“卡壳”一下,跟生锈的门轴似的。
“吱……(快了,再快一点)”麻薯对着爪子小声嘀咕,圆耳朵因为激动微微发抖。它甚至开始幻想:等烙印全弄没了,它就溜出洞府,去啃张三斤药圃里的灵草,去蹭林薇主机的散热片,再也不用天天踩跑轮还债——自由的味道,好像比玄爷藏的糖霜还甜。
可它忘了,自己早不是只欠点小钱的普通仓鼠了。它的债务烙印,早跟“万法均衡司”那台比山还大的中央结算阵盘绑在了一起,更别说“混沌摆烂宝”这玩意儿——那可是把它的“摆烂之力”打包成金融产品,卖给了半个仙界的投资者。它在这边偷偷“抠”烙印,就跟在水库大坝上挖小洞似的,看似不起眼,底下早暗流涌动了。
最先出问题的,是负责盯麻薯账户的算盘法器。这算盘是件活了上万年的古宝,器灵是个戴着小账房帽子的虚影,平时算账比天道还准,连小数点后十位都不会错。那天它正扒拉着珠子算麻薯的逾期罚息,突然鼻子一痒,“阿嚏——!”一声,两颗算珠直接飞了出去,砸在账本上,把“罚息三千六百万”的“六”砸成了“三”。器灵赶紧把珠子捡回来,揉着鼻子嘟囔:“奇了怪了,老夫活这么大,第一次打喷嚏……”可它没发现,账本上其他数字的笔画,也悄悄歪了一点,像被人踩过的面条。
紧接着,仙界的投资者们就开始集体“懵圈”了。
做贸易的王仙商,前几天靠“混沌摆烂宝”的力量,在谈判桌上装睡躲过了对方的刁难,还签了个大单子。今天他想看看合同里的赔偿条款,结果翻开一看,原本清清楚楚的“赔偿十万仙晶”,数字旁边多了圈重影,盯着看久了,还能看成“赔偿一万仙晶”——吓得他赶紧揉眼睛,还以为自己中了幻术。
养祥云的李仙女更糟心。她的七彩祥云以前又乖又快,自从买了“混沌摆烂宝”,每天给祥云喂点“摆烂之力”,祥云就更温顺了。可今天她想出门,祥云慢悠悠飘到半空,突然停住了,还从云缝里飘出段音乐:“躺平~躺平~人生何必太拼命~”李仙女气得拍祥云:“你倒是飞啊!”祥云晃了晃,慢悠悠飘到一棵桃树上,还蹭了蹭树枝:“歇会儿,歇会儿,太阳太大了。”
最惨的是张金仙。他把大半辈子的积蓄都投进了“混沌摆烂宝”,就指望靠这玩意儿养老。今天他想算算收益,拿出算盘刚拨了两下,突然觉得眼皮发沉,盯着算盘珠子看,珠子好像变成了小枕头——下一秒,他就趴在算盘上睡着了,还打了个小呼噜,口水差点把算珠泡了。等他醒过来,算盘上的数字早乱成一团,怎么算都对不上,气得他差点把算盘砸了。
“混沌摆烂宝”的口碑,就这么崩了。
以前股价稳得跟玄爷的脾气似的,每天涨一点,投资者们都乐呵呵的;现在倒好,今天涨停,明天跌停,走势图扭得像条被踩了尾巴的蚯蚓,还时不时跳出个负数——看盘的仙人都快被逼疯了,有人甚至怀疑自己买的不是金融产品,是“混沌发疯宝”。
玄爷第一个站出来想稳住局面。他飘在“万法均衡司”的顶楼,用意念对着全仙界广播:“诸位道友莫慌,此乃技术性调整,很快就会恢复……”话没说完,他突然打了个哈欠,声音也软了下来,“其实……歇会儿也挺好的……”底下的仙人一听更慌了:连玄爷都开始“摆烂”了,这市场还能好?
张三斤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觉得肯定是竞争对手在搞鬼,想抢“混沌摆烂宝”的生意。于是他关起炼丹房,想炼点“稳心丹”,给投资者吃了能稳住心态。结果丹炉一开,他往里面扔了灵草、仙露,还加了点“摆烂之力”想提升药效——等丹炉开了,他傻了:炼出来的丹药不是圆的,是扁的,还一个个从丹瓶里滚出来,有的滚到墙角缩成一团,有的还在地上写:“别炼了,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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