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的“豪华”工作室,说是工作室,其实就是蚁穴角落一个被掏空的树根洞——菌丝织的沙发破了三个洞,露出里面发黄的腐殖土,还沾着半片干硬的蚁卵壳;墙角的情绪收集孔蒙着层灰,据说是上一任“负能量专员”离职时哭出来的泪渍风干后形成的。但就这么个破地方,麻薯已经兢兢业业(被逼到没辙)待了整整七天。
每天清晨,不等负责叫醒的工蚁敲菌丝门,它就主动蹲到最大的“绝望”收集孔前,把自己的鼠生悲剧嚼得比嘴里的灵浆渣还碎:比如被龟爷逼着直播卖过期坚果,弹幕全是“这老鼠胖得像颗发霉的花生”;比如张三斤抢它的磨牙饼干,还骂它“吃得多干得少,不如去当蚁穴脚垫”;再比如上次想偷溜出去晒太阳,结果被巡逻蚁抓回来,罚它蹬了三小时粉色跑轮,跑轮还吱呀响得像在唱哀歌。
就这么“沉浸式诉苦”,麻薯产出的负能量不仅量足,纯度还高——部门检测仪上的“丧度值”天天飙红,连负责记录数据的工蚁都偷偷跟同事说:“那只胖老鼠一开口,我都想把手里的记录笔折了躺平。”更离谱的是它爪子上那枚“暗夜抑郁者”勋章,原本只是块黑铁牌,现在竟吸满了精纯负能量,周身裹着层淡淡的灰雾,活像个移动的“emo发射器”。工蚁送灵浆时,刚掀开菌丝帘就被雾气得触角耷拉下来,放下罐子转身就跑,连空罐子都忘了拿,后来还得麻薯自己蹬着跑轮把罐子送回去。
可麻薯自己却渐渐觉得不对劲——它体内那丝沉寂了快半年的“混沌源能”,最近竟像喝了灵浆似的,开始慢慢冒头。这源能怪得很,别人的能量要么是亮闪闪的正能量,要么是黑漆漆的负能量,它这混沌源能却像掺了沙子的泥水,浑浑噩噩的,还专挑麻薯输出负能量时“蹭饭”。更邪门的是,这源能还会偷偷“搞小动作”,往麻薯产出的负能量里掺东西——不是什么厉害玩意儿,就是点让人心慌的“无序感”,连最精密的收集器都查不出来,但麻薯能隐约感觉到。
比如前几天,它往“晋升无望”收集孔里灌了股“努力三年还没当上小组长”的负能量,结果那股能量流到工蚁宿舍区,一只正搬米粒的工蚁突然停下,把米粒往地上一扔,掏出片枯叶当被子,往墙角一缩就嘟囔:“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很轻松,反正我也升不上去,睡了睡了。”旁边几只工蚁本来还在卷着比谁搬得快,听了这话竟也跟着放下米粒,凑成一团躺平,气得工头蚁直跺脚,最后自己也忍不住蹲在旁边emo。
还有次更离谱,麻薯输出了股“房贷压力”的负能量——它也不知道蚂蚁哪来的房贷,反正按要求瞎编了“为了住大蚁穴,欠了三年粮食”的苦水。结果这股能量飘到建筑区,一只负责补墙的工蚁突然停下,用唾液把菌丝调成“墨水”,在墙上歪歪扭扭写了行“蚁生不值得”,还画了个哭脸的蚁穴。路过的工蚁本来扛着石头赶路,看到字后突然停下,有的摸了摸自己的蚁穴方向,有的直接把石头扔了,蹲在墙边开始数自己欠了多少粮食,最后建筑区竟没人干活,全围着那行字叹气。
这些小事像丢进湖面的石子,在讲究“效率至上”的蚁穴里荡开圈涟漪,可麻薯半点没察觉——它正忙着优化“生产流程”呢。比如一边蹬着粉色跑轮,一边回忆被龟爷逼着直播的羞耻事,跑轮吱呀响,它还跟着哭唧唧,既能“健身”又能“产负能量”,一举两得。有次它蹬得太猛,跑轮飞出去撞在收集孔上,竟意外测出了“丧度值”新高,吓得部门主管专门来夸它“有创新精神”。
这“创新精神”很快就引来了“大人物”。
这天下午,麻薯正对着“焦虑”收集孔演得投入——它缩在沙发上,爪子抱着脑袋,嘴里碎碎念:“下周KPI又完不成了,还要去鸡血鼓舞堂听那只红蚂蚁喊口号,上次它喊得太响,把我耳朵震得嗡嗡响,到现在还听不清灵浆罐的声音……”
突然,工作室的菌丝帘被“哗啦”一下掀开,两道油光锃亮的身影走了进来。领头的工蚁甲壳亮得能照出麻薯的胖脸,触角翘得老高,每走一步都要顿一下,仿佛脚下不是腐殖土,而是皇宫的红毯;跟在后面的工蚁也不甘示弱,胸前的“乐观主义宣传部”徽章擦得反光,晃得麻薯眼睛疼。
麻薯停下“表演”,爪子还保持着抱头的姿势,警惕地吱了一声:“吱?(没事别来烦我,我正产负能量呢!)”它认得这俩——老怠被调去“能量运输队”后,这俩就空降成了部门领导,天天在蚁穴里转悠,逢人就说“要积极,要向上”,听得麻薯都想把收集孔的负能量往它们身上灌。
领头的宣传部长先开口,声音刻意提得老高,像扯着嗓子喊口号:“麻薯同志!你的工作成绩,女王陛下和我们都看在眼里!连续七天丧度值第一,非常出色!但是——”它话锋一转,突然皱起眉头,语气变得“痛心疾首”,仿佛麻薯犯了多大的错,“我们不能一味沉溺于负面情绪!这不符合‘勤勉蚁国’积极向上的主旋律!经过部里研究决定,从今天起,你的绩效考核加一项‘正能量转化率’!要求你把产出的负能量,至少转化10%成正能量!这是考验,也是蚁穴对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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