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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1937年的日子 > 第48章 短板刺痛醒猛志,前路漫漫砺锋芒

第四十八章:短板刺痛醒猛志,前路漫漫砺锋芒

一、青纱帐里的叹息:无炮难破城

夏末的暴雨连下了三天,把青纱帐浇得沉甸甸的。李明远站在临时指挥部的屋檐下,望着远处被日军占据的保定城轮廓,眉头拧成了疙瘩——那座城已经围了半个月,却迟迟攻不下来。

负责攻城的赵刚浑身泥泞地闯进来,军帽上还滴着水,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李司令,城墙上的碉堡太硬了!咱的火箭筒打上去就像挠痒痒,‘铁扫帚’根本压制不住上面的重机枪。昨天组织了三次冲锋,牺牲了两百多个弟兄,还是没靠近城门!”

他把手里的望远镜往桌上一摔,镜片上的泥点溅开:“城里的鬼子装甲车队就守在城门里,只要咱一冲锋,他们就开出来扫射,咱的人根本扛不住!没有重炮,这城就是块啃不动的硬骨头!”

李明远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战报——那是各部队攻城受阻的汇总:沧州城攻了二十天,因为城墙太高,梯子搭不上去,火箭筒射程不够;石家庄外围的据点,日军用坦克组成防御圈,火箭筒只能打单个目标,遇上三辆以上集群冲锋,根本拦不住。

“问题出在哪,咱都清楚。”李明远指着地图上的城市标记,指尖重重戳在保定城的位置,“鬼子占着城,靠的是三样:城墙、重炮、装甲车队。咱呢?火箭筒打不了集群装甲,‘铁扫帚’压制不了城头火力,兵工厂一天造五十发火箭弹都费劲,重炮更是连影子都没有。这样下去,别说打大决战,连周边的县城都拿不下来。”

赵刚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咱的兵工厂已经拼尽全力了,周先生他们三天三夜没合眼,可设备就那些,钢材也缺,能造出火箭筒就不错了……”

“我知道他们尽力了。”李明远打断他,声音沉得像雨打青纱帐的闷响,“但尽力不够。你想想,等鬼子的装甲集群从铁路线冲过来,咱靠啥挡?等他们的飞机把炸弹扔到兵工厂头上,咱的新武器还没出厂就成了废铁。没有制空权,没有重炮,没有能跟鬼子装甲对冲的家伙,大决战就是句空话!”

雨还在下,青纱帐里传来“哗哗”的声响,像在应和着这份沉重。屋檐下的积水汇成小溪,流进泥地里,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就像他们此刻的路,看得见方向,却满是阻碍。

二、兵工厂的瓶颈:巧妇难为无米炊

李明远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冀中兵工总厂。刚进厂区,就听见周先生跟老王在吵,声音隔着雨幕传过来,带着急火。

“没有特种钢材,这火箭筒的射程就是上不去!你看这炮管,打三发就发烫,再打就炸膛,这能给战士们用吗?”周先生举着根变形的铁管,脸涨得通红。

老王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块碎钢片,声音透着无奈:“我去哪给你找特种钢材?缴获的坦克装甲就那么几块,还得留着造反坦克枪。老百姓家里的铁锅都捐来了,再要就只能拆农具了!”

李明远走过去时,两人都住了嘴。周先生抹了把脸上的汗,指着旁边堆着的零件:“李司令您看,这是新设计的火箭筒,理论射程能到一百五十米,可炮管得用铬钼钢,咱没有,只能用普通铁轨钢代替,结果……”他踢了踢脚边的废铁,“炸了三回,伤了两个工人。”

兵工厂的车间里,机器大多是拼凑的——有的车床是用缴获的零件改的,有的熔炉是用汽油桶焊的,工人们光着膀子,在闷热的环境里挥着锤子,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最显眼的是原材料堆——大多是废铁、铁轨、甚至还有百姓捐的铁门,像样的钢材没几根。

“产能呢?”李明远问。

老王叹口气,递过来本台账:“火箭筒一天最多造八具,‘铁扫帚’十五挺,子弹勉强够日常训练,重武器根本不敢想。上次试造迫击炮,炮筒炸了,现在没人敢碰。”

走到试验所,李明远看见墙上贴着张画——那是周先生画的“理想兵工厂”,上面有高大的熔炉、精密的机床,还有正在生产的重炮和坦克,旁边用红笔写着“年产炮弹十万发”。

“这是我从天津兵工厂学来的图纸改的。”周先生摸着画,眼神里有光,“可咱现在连像样的炼钢炉都没有,别说重炮,连合格的炮钢都炼不出来。没有钢,啥都是白搭。”

他忽然抓住李明远的胳膊,声音发颤:“李司令,给我三年,不,两年!只要能弄到炼钢设备和技术人员,我保证造出重炮!哪怕是仿德国克虏伯炮,我也能弄出来!”

李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他知道,周先生的话没错,可设备和技术人员在哪?日军把铁路线看得死死的,从敌占区弄设备比登天还难;懂炼钢的工程师,要么被鬼子抓了,要么早就跑了,根据地现在连个能调高炉温度的师傅都没有。

走出兵工厂时,雨停了,夕阳把厂区的影子拉得很长。工人们还在忙碌,铁锤敲打的声音断断续续,像在诉说着无奈。李明远望着远处的山,心里清楚:兵工厂的短板,不是靠拼劲就能补上的,这需要时间,需要资源,需要打破鬼子的封锁——而这,比打一场胜仗还难。

三、防空洞的警示:无空防的隐痛

九月的一个傍晚,凄厉的防空警报突然划破根据地的宁静。三架日军轰炸机像黑乌鸦似的,从云层里钻出来,直扑兵工厂的方向。

“快进防空洞!”林晓棠扯着嗓子喊,带着附近的百姓往山洞里跑。她的衣服上还沾着宣传画的颜料——刚才还在教孩子们画飞机,现在真飞机就来了。

轰炸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投下的炸弹在厂区附近炸开,火光冲天,冲击波把树叶都掀了起来。工人们刚把几挺“铁扫帚”拖进防空洞,就听见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试验所被炸了,周先生画的“理想兵工厂”图纸,估计也成了灰。

轰炸持续了半个钟头,等飞机消失在天际,大家跑出来一看,心都揪紧了:刚修好的车床被炸翻,原材料堆起了火,最要命的是储存无烟药的仓库被击中,大半药品化成了黑烟。周先生瘫坐在废墟上,手里攥着块烧焦的图纸碎片,眼泪混着黑灰往下掉。

这不是第一次了。三个月内,日军轰炸机来了五次,专炸兵工厂、粮仓、交通线。因为没有防空武器,战士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炸弹落下,最多用步枪打几下,根本伤不到飞机。

“没有高射炮,咱就是活靶子。”赵刚在被炸的兵工厂前,一脚踹翻了块碎石,“上次打保定,就是因为轰炸机来支援,咱的冲锋才失败的。再这么下去,别说发展,连现有的家底都得被炸光!”

李明远让人统计损失:五次轰炸,炸毁机床十七台,烧毁粮食三十万斤,伤亡军民一百多人,最关键的是,兵工厂的生产停了三天——这三天,前线的子弹就快断了。

夜里,他在指挥部翻着延安送来的电报,上面说:“日军正调集更多飞机,对华北根据地实施‘焦土轰炸’,需尽快建立防空体系。”可防空体系怎么建?高射炮在哪?懂防空战术的人才在哪?

林晓棠进来送夜餐,看见他对着地图发呆,轻声说:“今天有个孩子问我,为啥咱的飞机不来打鬼子的飞机。我没法回答他……”

李明远放下电报,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是啊,孩子都知道要对等反击,可他们连一架战斗机、一门高射炮都没有。日军的飞机可以肆无忌惮地侦察、轰炸,而他们只能躲在防空洞里,忍受损失——这种没有制空权的憋屈,比打输一场仗更让人难受。

“明天让各部队统计,看看有没有会修飞机的人,哪怕是修过汽车发动机的也行。”李明远忽然说,“再难,防空这块也得啃下来。就算造不出高射炮,至少得搞出能预警的雷达——哪怕是土雷达。”

林晓棠眼睛亮了:“我听说有个从北平逃来的学生,学过无线电,说不定能用上!”

“找他来,马上!”李明远站起身,夜风吹进窗户,带着硝烟的味道,却也吹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四、铁路线上的突围:破封锁求生机

兵工厂缺钢材、缺设备,根据地缺药品、缺布匹,这些都得从敌占区弄。可日军把铁路、公路都封死了,设了无数关卡,想运东西进来,比闯鬼门关还难。

负责运输的老张带回来个坏消息:“鬼子在平汉铁路加了三个铁甲列车,咱的运输队昨天在石家庄附近被截了,二十车棉布全被烧了,队长牺牲了。”他解开衣服,露出胳膊上的枪伤,“他们用探照灯照,机枪扫,根本靠近不了铁轨。”

李明远看着墙上的封锁线地图,那些红色的铁路线像一条条毒蛇,缠绕着根据地。“不能硬闯了,得想别的法子。”他召集交通员和武工队队长,“要么扒铁轨,断他们的运输;要么搞伪装,混过关卡;要么……”他顿了顿,“跟沿线的伪军、商会打交道,用钱、用物资换通路子。”

武工队队长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叫钱勇,以前在天津做过买卖,脑子活:“我去试试。沿线的伪军不少是本地人,家里有老小,给他们点好处,说不定能通融。商会的老板们想赚钱,咱用根据地的土特产跟他们换钢材、药品,他们肯定乐意。”

钱勇带着几个队员,换上便衣,潜入敌占区。他们先找到石家庄火车站的伪军小队长,塞了两匹根据地织的棉布,又许诺给他家送十斤小米,那小队长果然松了口,答应每月放两趟运输队过去。

跟商会打交道更顺利。根据地的山货、药材在敌占区很抢手,一个天津的商会老板当场拍板:“你们要的钢材、西药,我能弄到,但得用粮食换——一斤药材换三斤钢材,十斤小米换一盒盘尼西林。”

第一趟“秘密运输”在月底进行。二十辆马车,伪装成送菜的,在伪军小队长的“护送”下,混过了三道关卡,运回了五吨钢材和三十盒盘尼西林。当这些物资卸在兵工厂时,周先生摸着锃亮的钢材,激动得直搓手:“够造二十具火箭筒了!”

但这条路终究是险。有次运输队刚过关卡,就遇上日军巡逻队,幸亏钱勇反应快,让队员把钢材扔进路边的河里,自己带着马车往相反方向跑,才没被发现。等日军走后,他们摸黑把钢材捞上来,每个人都冻得嘴唇发紫。

“这不是长久之计。”李明远看着捞上来的钢材上的水迹,“伪军靠不住,商会贪得无厌,总有一天会出事。咱必须得有自己的运输线——要么炸掉铁甲列车,控制一段铁路;要么开辟山路,用人力背、用牲口驮,哪怕慢,至少安全。”

于是,根据地掀起了“开山修路”的热潮。战士们和百姓们拿着镢头、铁锹,在悬崖峭壁上凿出一条条小路,有的地方只能容一个人过,就用绳子把物资捆在身上,一点点挪。钱勇带着武工队,则专门盯着日军的铁甲列车,摸清规律后,在铁轨下埋了五十斤炸药,把一辆铁甲列车炸翻在山谷里——从此,平汉铁路的日军运输,至少要绕道五十里。

钢材、药品、设备,靠着这些土办法,一点点流进根据地。虽然远不够用,但至少让兵工厂的炉火没熄灭,让前线的战士们知道:后方没有放弃,路再难,也有人在为他们铺路。

五、窑洞夜话:前路漫漫亦需行

深秋的夜晚,寒意渐浓。李明远、赵刚、周先生、林晓棠几个人围坐在指挥部的窑洞里,煤油灯的光忽明忽暗,映着每个人脸上的疲惫,却也映着不肯熄灭的火苗。

桌上摆着份新的战报:日军在华北增兵了,带来了三十辆新式坦克和五十架轰炸机,目标直指各根据地的兵工厂。

“他们是想把咱扼杀在摇篮里。”赵刚捏着拳头,指节发白,“知道咱在发展武器,怕了。”

“怕有啥用?”周先生苦笑,“他们的新式坦克,装甲比以前厚了两厘米,咱的火箭筒打不穿了。我试过用硝石和铝粉加强装药,结果炸膛了,伤了三个工人。”

林晓棠把刚统计的兵工厂数据推过来:“这个月产能又降了,钢材缺口太大,火箭筒只造了一百二十具,子弹缺了三万发。前线催得紧,可……”

窑洞里静了下来,只有煤油灯的灯芯偶尔“噼啪”一声。

李明远忽然拿起笔,在纸上画了条长长的线,一端写着“现在”,一端写着“胜利”,中间画了无数个叉:“封锁、缺钢、无炮、无空防……这些都是坎,绕不过去。但咱得想明白,大决战不是喊出来的,是一步步走出来的。”

他指着“现在”那端:“咱现在有啥?有能造火箭筒的兵工厂,哪怕产能低;有会用新武器的战士,哪怕经验少;有愿意跟着咱干的百姓,这是最大的本钱。”

又指着“胜利”那端:“要啥?要重炮,那就学炼钢,哪怕从土高炉开始;要防空,那就搞土雷达,哪怕用无线电拼;要打城市,那就练攻坚,哪怕一次次失败。路远怕啥?走一步就近一步。”

周先生眼睛动了动:“我琢磨着,把火箭筒改成‘飞雷炮’,用汽油桶当炮筒,发射炸药包,虽然准头差,但威力大,说不定能对付集群坦克。”

赵刚接话:“我让部队练夜袭,专炸鬼子的坦克停车场。他们白天厉害,晚上总松懈吧?炸一辆是一辆。”

林晓棠说:“我联系上了北平的地下党,他们说能想办法弄几个学航空的学生过来,也许能帮着搞防空预警。”

李明远笑了,拿起桌上的酒葫芦,给每个人倒了点:“这就对了。难吗?难。能成吗?能成。咱这代人,就是来啃硬骨头的。别说现在有火箭筒、有‘铁扫帚’,就算啥都没有,也得拿着大刀往前冲——因为身后是咱的家。”

煤油灯的光映着每个人的脸,疲惫还在,却多了份坚定。窗外的风呼啸着,像是在考验这窑洞的坚固;远处的狗叫声此起彼伏,提醒着这里仍是战场。

但窑洞里的人都知道,路再远,只要走下去,就有希望。就像这煤油灯,哪怕只有一点光,也能照亮眼前的路,也能让远处的人知道:这里有人,在为胜利而战。

第二天一早,周先生就带着工人去拆汽油桶了,嘴里念叨着“飞雷炮”的尺寸;赵刚去了训练场,教战士们怎么夜袭坦克;林晓棠写了封信托人送出,收件人是“北平某大学物理系”;李明远则拿起地图,在上面圈出了下一个要攻打的据点——那是座小县城,城墙不高,正好能试验周先生的“飞雷炮”。

阳光透过窑洞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带,像一条正在铺展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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