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明太祖实录 第144章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一百四十

洪武十四年（4078年）十一月初一壬午日。

甲申日，派吉安侯陆亨去镇守成都。黑色的云气横贯天空。赐给国子生每人二锭钞、一斤绵。

丙戌日，设置了十八个马驿站。从岳州到辰州府，总共一千零八十一里路，把六十里当作一个驿站。

岳州府下辖三个县：巴陵县，叫做岳阳，叫做临江；华容县叫做华容。

荆州府下辖四个县，石首县叫做通化；公安县叫做民安、孱陵、孙黄。

常德府有八个县：澧州，还有顺林、蔺江、清化。

武陵县有大龙、和礼这两个地方；桃源县有桃源、郑家、新店这三个地方。

辰州府沅陵县有三个驿站，分别是界亭、马底、辰阳。

丁亥日，将凤阳府所属的徐州升为直隶六部，依旧把丰县、沛县、萧县、砀山县隶属于徐州，又把直隶的嘉兴、湖州二府隶属于浙江。

戊子日，皇帝告诫宋国公冯胜说：“听说有五百多个盗贼从黄陂县向西逃窜，杀害抢掠当地居民，这些盗贼一定是征讨南方的士卒，他们因为畏惧而逃跑了。不遵守军法，罪过固然应该被处死，因此而成为盗贼的，罪过就更严重了。应该立即派遣军队到汝宁、南阳这些地方，侦察他们的活动踪迹然后抓捕他们。”

壬辰日，核查全国被废弃寺庙的田产，没收归官府所有。

甲午日，设置山西的递运所共十二个：在大同府有应州递运所一个，名叫安银子；在太原府有五个，分别名叫雁门、九原、临汾、同成、盘陀。

沁州有一个驿站叫权店，潞州有两个驿站，分别叫固益和虒亭。

泽州有三个关隘，分别是长平关、太行关和星轺关。

夜里，月亮干犯土星。

乙未日。调燕山左卫的指挥佥事张敬、通州卫的指挥佥事韩和、燕山前卫的指挥佥事张龙，都担任山海卫指挥佥事。

夜里，有一颗青白色的大星，从上台星的东南方运行，到轩辕星处消失。

丙申日，将河南神武卫改设为河南右护卫指挥使司。

戊戌日，任命河南卫指挥同知陆龄为指挥使，宣武卫指挥佥事杨虎为河南卫指挥同知。

己亥日，重新设置大理寺和审刑司，用来公平审理众多案件。

大理寺设卿一人，官阶为正五品；左右少卿各设一人，官阶为从五品。

左右寺丞各有一人，官阶为正六品。

其所属的左右寺正各一人，正六品，左右寺副各二人，从六品。

左评事有四人，右评事有八人，都是正七品官职。小吏有六十二人。

凡是刑部、察院、五军断事官、直隶府州县的罪囚，都由左寺审理，十二布政司的罪囚都由右寺审理。

审刑司，左右审刑官各一人，为正六品；左右详议官各三人，为正七品；司吏十人。

凡是大理寺所审理的案件，审刑司都要重新详加审理。

癸卯日，从前元朝的六十九个遗民从纳儿崖前来归附女真千户所，皇帝下令拿衣服和粮食供给他们，送他们回复州。

甲辰日，皇上诏令吏部、兵部的臣子说：“夏商周三代的学者没有不学习的，所以他们成为了文武双全的人才。后世儒家、道家、阴阳家、法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农家这九流区分确立，士人的习性开始分化，穿着宽袖衣服（指儒生）的人有的不熟悉军事谋略，披戴铠甲头盔（指武人）的人有的不通晓儒家经术，二者兼通的人，大概只有通达的人才能够做到吧！夏、商、周三代以后，像诸葛孔明、羊祜、杜预、李靖这些人，文才和武艺都具备，难以用一个标准来衡量。笔直的木材可以符合墨线的要求，弯曲的木材可以符合圆规的要求，人有了学问，又有什么事情做不成呢？现在武将的子弟，我曾经命令他们讲学，这其中难道就没有聪慧贤明、有才智、有志于做学问的人吗？如果一概把他们当作武人而不加以任用，那就错了。你们要慎重选择，任用他们。”

乙巳日，疏浚扬州府的官河，从扬子桥到黄泥滩，共九千四百三十六丈。

苏州府有百姓上书陈述六条安定国家的计策，皇帝看了以后，把这些计策拿给近臣看，说：‘这个人有忠君爱国之心，但还不明白治国的道理。’君主的心应当以爱护万物为主，治理国家的方法，应当以任用贤能为先。治理好国家的关键在于得到合适的人才，而不能仅仅依靠法令。现在这个人首先主张使用法制，这是不懂得治国的要务。

丙午日，程乡县的山贼发动叛乱，南雄侯赵庸派遣潮州卫官军击败了他们，擒获贼首伪万户饶隆海等一百五十人，斩首四十余级。

丁未日，赏赐国子生冬至节钱。朵甘乌思藏灌顶国师答力麻已剌及都指挥使班竹儿藏卜等人派使者上表朝贡特产。

平凉侯费聚率领军队奔赴普定。

江阴侯吴良去世。吴良最初名叫国兴，后来（皇帝）赐给他现在这个名字。郭兴是凤阳定远县人，他身材高大，气宇轩昂，性格刚直，和弟弟郭英都有勇力。元朝末年，群雄纷纷起兵，吴良兄弟投身朱元璋麾下，攻取滁州，攻克和阳，常常作为先锋，屡次立下战功。等到渡过长江，夺取太平，平定建业，攻破京口，攻克毗陵，吴良的功劳最多，于是被任命为指挥使，镇守江阴。当时张士诚占据姑苏，占有淮东、浙右地区，地域广阔，人口众多，军队和粮食充足富裕，而江阴正处在东南的交通要道之处，张士诚又常常施展诡计，动不动就用金钱布帛引诱将士。皇上对吴良说：‘他们使用欺诈手段，我们用真诚（应对）。’你身为边境将领，要谨慎守卫边疆，管束士兵，不要接纳逃亡的人，不要追逐小利益，不要和（敌方）争强斗胜，只保卫边境、安定百姓就可以了。吴良奉命行事，认真谨慎，修筑城池，在远方设立烽火台，打磨兵器，严格训练军队，士兵们没有敢逃跑和出国境滋事的，张士诚也畏惧他的威名，不敢来侵犯。后来，皇上亲自率领军队平定江西、攻克湖广、平定伪汉政权，而没有后顾之忧，这都是因为吴良在东部地区为他守卫。洪武三年，朝廷大封功臣，赐吴良‘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的称号，晋升为荣禄大夫、都督府同知，封为江阴侯，享受俸禄二千五百石，赐予铁券。五年，广西右江地区各少数民族互相仇杀，多次侵犯边境，皇帝命令良率领军队讨伐他们。吴良率领军队深入敌后，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全部平定了这些地区，俘获的敌人不计其数。齐王受封在青州，吴良负责监督工程营建宫室，在青州停留了两年，患病去世，享年五十八岁。讣告传来，皇上为此停止上朝两天，追赠他为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中军都督府右都督，追封他为江国公，谥号襄烈。派遣使者迎接灵柩回京城，赐葬在钟山的北面。子高继承爵位。弟弟吴祯被封为靖海侯，在三年前去世，被追封为海国公。子忠继承爵位。

起用太常司卿唐铎担任兵部尚书。

己酉日。禁止有关部门随意差遣学官。当时松江府华亭县儒学教谕曹宗儒屡次被府县派遣出差，曹宗儒因此向上反映情况。皇帝告诉礼部大臣说：‘教官、训导，是用来培养学生，为国家储备人才的。’近来有关部门常常把公务交给他们，使他们不能专心教导学生，这实在不符合尊崇儒家、重视教学的本意。他禁止了这种情况。

庚戌日，福安县的百姓发动叛乱，福州中卫指挥佥事李惠等人率领军队去讨伐他们。贼人聚集了八千多人来抵抗官军。当时福州右卫指挥张春带兵前来会合，贼人感到害怕，逃入山谷。当时延安侯唐胜宗率领军队征讨处州、平阳等地，听说贼寇逃跑了，于是分别派遣将士追捕，抓获贼寇两千五百多人，其余的贼党分散隐藏起来。不久之后，李惠等人讨伐平定了他们。

广州的海寇曹真自己号称万户，苏文卿自己号称元帅，与山贼单志道、李子文、李平天在湛菜、大步、小亨、鹿步石一带会合。在滩、铁塲、清远、大罗山等地，凭借险要地势建立营寨，攻打掠夺东筦、南海以及肇庆、翁源各县。南雄侯赵庸率领一万五千多名步兵、骑兵和水师，分路攻打他们。前进到鹿步，最终和贼人相遇，山势险峻道路险阻，官军和贼人作战，有很多陷入敌阵而死的人，贼人也死伤很多。不久贼寇勾结大步车、茭塘各地的蛮人，急速奔向南雄侯的船只，南雄侯率领精锐部队与他们作战，贼寇的势力稍稍退却。恰逢广东参政阎钝、千户张惠率领军民前来支援，于是合兵一处，击败了叛军。贼寇于是把物资装备和器械丢弃到水中，驾着空船逃跑了，我军乘坐轻快的大船追赶他们，擒获了一千七百多人，缴获船只六百多艘。又派指挥徐质等人率军攻打鹿步、蓼涌、石滩、清远、雷乡等山寨，都攻破了。转而攻打湛莱、小亨、泷水，又攻破这些地方，擒获贼寇两万多人，贼寇的家属八千多人，斩杀五千多人，缴获兵器一万九千件，船只一千二百艘，马牛九百匹。于是招降了番禺等县的三千三百多户百姓，让他们重新从事农业生产。

十二月初一辛亥日。

壬子日，任命礼部郎中高信为本部试尚书儒士。张子源担任试侍郎，张子源担任试侍郎，张宗德担任兵部试侍郎，贤良方正出身的孟惟贤担任广西左参政。

中军都督府佥事孙世去世，皇帝下诏书追封他为富春侯。诰词说：“臣子能够尽心尽力效忠，辅佐我成就大业，生前给予他们高官厚禄来推崇他们，死后对他们进行褒奖追赠来彰显他们的功绩，这是用来报答他们的功劳，表明我不会忘记他们。我亲爱的中军都督府佥都督孙世，你凭借着勇猛无畏的品质，投身军旅，自渡江以来，一直勤勤恳恳地侍奉在我左右，战功赫赫，后来又跟随大将军出征讨伐，劳苦功高。天下平定以后，升官赏赐功臣，你升为佥都府，我本期待着你能和我一起享受荣华富贵，没想到你却突然离世了，回想过去，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因此赠给你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光禄大夫、柱国、同知中军都督府事的称号，追封你为富春侯，谥号为忠勇，以此来慰藉你在九泉之下的英灵。唉！活着的时候是勇猛的将领，死后就被封侯，功绩显着，声名远扬，流传不朽，（他）可以没有愧疚了。希望他在天有灵，接受这恩宠的诏命。”孙世，庐州巢县人，年少时就勇猛有力，跟随皇帝渡过长江，因为功劳多次升迁，被任命为河州、宝庆二卫指挥使，后来又被提升为中军都督府佥事。到这时去世，享年六十二岁。下令停止上朝两天，派官员前去祭祀，赐葬在钟山的北面。

乙卯日，漳州府龙岩县的百姓发动叛乱，自行设立官府属员，侵犯掠夺龙溪县。命令建宁左卫指挥佥事孙皓、泉州卫指挥佥事朱贞、漳州卫指挥佥事谢荣率领军队前去讨伐平定叛乱。

设置庄浪、西宁马驿四处。庄浪卫有两个驿站，分别是在城驿和大通河驿；西宁卫有两个驿站，分别是在城驿和老鸦城驿。每个驿站都配给河州茶马司购买的十匹马，安排十一名士兵负责管理，让他们在那里屯田。

僧人宗泐从西域返回，俄力思军民元帅府巴者万户府派使者跟随宗泐前来朝见，进献地方特产。

丁巳日，常德府报告说当地有很多老虎，居民深受其患。皇上命令从留守的中、左、右三卫中挑选一百八十三名勇敢之士，跟随唐哈散前往追捕。哈散是回回人，擅长捕捉老虎。

命令翰林院编修、检讨、典籍、左春坊左司直郎、正字、赞读，考校驳正各司的奏启，将结果奏报上来，如果他们的意见公正合理，就在奏启上署名说：‘翰林院兼平驳诸司文章事某官某，列名书写。’

戊午日，任命欧阳伦为驸马都尉，娶第四皇女安庆公主为妻。

辛酉日，征南将军、颍川侯傅友德，左副将军、永昌侯蓝玉，右副将军、西平侯沐英率领大军从辰州、沅州奔赴贵州，进攻普定，攻克了普定。罗鬼苗蛮、犵佬等少数民族部落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投降。到达普安，又攻下了普安，于是留下士兵戍守，进军曲靖。

癸亥日，重新设置四川纳溪盐马司。

乙丑日。任命右正言田友信为户部右侍郎（进行试用）。

皇帝下令给辽东都指挥使潘敬等人说：‘此前你们上奏说，高丽按照约定入朝进贡。’看你处理事情的方式，非常符合事情的需要。高丽的奸臣李仁篡位并且杀害了他的君主，臣民因为畏惧他的党羽众多而屈从于他，到现在已经有好些年了。从前中国的君主，有用武力征服四方的，也有用仁德安抚天下的。像高丽人那样奸诈顽固，仁德不能使他们归服，只害怕威力，所以前人靠武力征服他们，这给百姓带来的灾祸也很严重了。虽然他们有时会心怀感恩，受到礼遇后就又会奸诈叛乱，反复无常，中原王朝历代都要对他们发动战争。如今李仁虽然说愿意听从朝廷的约束，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忠诚，时间久了会怎么样呢？你和各位将领一定要慎重对待这件事。高丽朝贡时，如果有一件东西不合约定，就在边境上拒绝，严守边防，不要被他们欺骗。

丙寅日，任命擅长文学的宋亮担任福建布政使司左参政。

戊辰日，任命湖广试用布政使徐铎为山东左布政使。徐铎先前担任户部尚书，因为依附叛逆之人的事情被免职。皇上怜惜他的才华，起用他担任湖广布政使，他接受岳州府官员的请托，事情被发觉后，应当被关进监狱，皇上下诏宽恕了他，于是改任他为山东左布政使，命令沿途驿站为他提供车马送他赴任。

征南将军、颍川侯傅友德等率军到达曲靖，在白石江打败了梁王的将领达里麻的军队。在此之前，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听说朝廷的军队平定了普定，派司徒平章达里麻率领十多万精兵驻守曲靖，防备朝廷的军队。右副将军西平侯沐英对傅友德说：“敌军想不到我们的军队深入敌境，如果我们日夜兼程，出其不意，一定可以击败他们。”这就是皇上所说的出奇制胜。傅友德认为他说得对，于是进军。还没走到曲靖府城几里路，忽然大雾弥漫四周，（傅友德的军队）冲破大雾前进，被江水阻挡才停下来，（此时）已经到达白石江了。过了一会儿，雾气散去，达里麻看到了明军，非常惊恐，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傅友德就想要让军队渡河，沐英说：“我军远道而来，行迹已经暴露，本来速战较为有利，但是急速渡河恐怕会被（敌军）扼制。”于是整顿军队来到河边，做出要渡河的样子。达里麻果然率领精锐部队扼守在水上。沐英于是另外派遣几千人从下游偷偷渡河，绕到敌军的后方，敲响锣鼓。竖起旗帜，达里麻看到后，急忙撤兵防御，敌军大乱，沐英于是拔剑督师渡江，达里麻后退数里列阵，我军全部渡过了江。军队已经摆好阵势，傅友德指挥军队进军作战，箭和石头一起发射，呼喊声震动天地。战斗进行了几个回合，沐英率领骑兵冲击敌军的中坚力量，敌军纷纷溃败，于是明军大获全胜，活捉了达里麻，俘虏了敌军上万人。傅友德全部抚慰并释放了他们，让他们各自回去从事原来的职业。少数民族的人看到归来的士兵，都高兴欣慰，因而军队的声势更加振奋，于是平定曲靖，留下士兵镇守这个地方。傅友德亲自率领几万人攻打乌撒，分别派遣左副将军蓝玉、右副将军沐英率领军队奔赴云南。

己巳日，任命监察御史靳奎担任湖广左布政使，李彧担任北平左布政使，贾麟担任广东右布政使，右司直郎李兆担任四川布政司右参议。

庚午日，前元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听说达里麻战败被擒，估计不能再支撑下去，于是与左丞达的、参政金驴逃进了罗佐山。

辛未日，赐给国子学师生明年正旦、元宵节的钱。

派遣使者携带敕令告知征南将军、颍川侯傅友德，左副将军、永昌侯蓝玉，右副将军、西平侯沐英说：‘内使罗信到来，知道将军指挥安排有方法，纪律约束严格整齐，普定各蛮族都已被击溃奔逃，但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形势怎么样？乌蒙、乌撒果然投降了吗？之前担心蛮地没有粮草，发文书告知将军，命令（军队）分兵回防，现在知道可以从敌人那里获取粮草，军队就不必回防了。’

派遣内臣带着敕令告知乌蒙、乌撒各酋长说：‘我遍览群书，看到西南各少数民族，从古到今，没有不向中原朝廷朝贡的，以小国侍奉大国，这是理所当然的。朕接受天命，成为天下之主，至今已经十五年了，而乌蒙、乌撒、东川、芒部、建昌等地的酋长还像以前一样骄横跋扈，不朝拜天子。朕已派遣征南将军颍川侯傅友德、左副将军永昌侯蓝玉、右副将军西平侯沐英率领大军前往征讨，还担心各位酋长不理解我的心意，所以又派遣内臣前去宣谕。如果你们真心悔过，向我朝臣服，就应当亲自来朝，否则就派遣使者入朝进贡，表明你们的诚意，朕会下令撤军，使百姓安定，你们要仔细考虑清楚。”

户部尚书徐辉犯罪被关进监狱，按律应当判处死刑。皇帝说：‘徐辉在官位上做事颇为勤勉，下令免除他的死刑。’

壬申日，原元梁王把匝剌瓦尔密逃入罗佐山后，他的右丞驴儿从曲靖快马回来，对他说：“事情紧急了，该怎么办？”于是，把匝剌瓦尔密带着妻子儿女和左丞达的以及驴儿一起进入普宁州的忽纳砦，焚烧了自己的龙袍，驱赶着妻子儿女奔赴滇池自杀。把匝剌瓦尔密于是和达的、驴儿在夜里进入草屋之中，一起上吊自杀了。

癸酉日。征南左副将军、永昌侯蓝玉，右副将军、西平侯沐英率领大军到达云南的板桥，元朝右丞观音保等人出城投降。第二天，大军驻扎在金马山。所以梁王手下的宦官也先帖木儿带着金银财宝来进献，各位父老乡亲焚香迎接下拜。蓝玉等人整顿军队进入城中，告诫约束士兵，对百姓没有丝毫侵犯，官吏百姓非常高兴。

甲戌日，撤销善世、玄教二院。

乙亥日，朝廷任命前应天府尹班用吉为四川按察使。班用吉，是开封人，因儒生的身份被征授为临洮府同知，不久又升任为陕西参政。三年，班用吉被提升为刑部尚书。四年，左迁为江西按察副使，不久改任江西行省参政，因事被免官。八年，召回担任应天府尹，到现在转任现在的官职。

命令广东都指挥使杨贵暂代留守左卫的事务。

丙子日，将四川施州卫隶属湖广都司。延安侯唐胜宗率领军队讨伐衢州、处州、温州的山贼，擒获贼首吴达三、叶丁香以及他们的党羽三千三百多人，家属一千五百多人，斩首二百八十级，其余的贼寇于是被平定。

征南左副将军、永昌侯蓝玉派景川侯曹震、定远侯王弼、宣德侯金朝兴率领两万三千士兵，分路进攻临安各条道路。

戊寅日，宣德侯金朝兴率军到达江川，原元朝右丞五补台投降。

庚辰日，皇帝到太庙祭祀。这个月，甘露降落在钟山上，百官向皇帝进献表章祝贺。

修建普定城。

修筑乌撒城。当初，大军攻破曲靖，征南将军、颍川侯傅友德亲自率领军队沿着格孤山向南行进，来与永宁的军队会师，然后进攻乌撒的各个蛮族部落。当时元朝右丞实卜听说都督胡海洋等率领军队从永宁出发，于是聚集兵力在赤水河抵御，等到听说大军接连到来，就都逃走了。傅友德命令各军修筑城墙，筑城的工具刚刚准备好，蛮寇又大量聚集前来。傅友德在山冈上屯驻军队，谨慎稳重地等待敌军。将领们想要出战，傅友德故意不答应，士兵们全都奋勇，想要拼尽死力。傅友德估计敌军可以被击败，于是下达命令说：“我军深入敌境，只能前进不能后退，敌军既然逃跑后又聚集起来，他们的军心必然不一致，我们合力围剿他们，一定能打败他们。如果让他们占据险要地势坚守自己的阵地，就不容易攻克了。”我军已经列好阵，有芒部土酋率领部众前来支援，实卜联合芒部土酋一起迎战，我军击鼓呐喊冲向敌军，交战十多个回合，敌军酋长大多中槊落马而死，我军士气更加振奋，蛮军不能抵挡，大败，我军斩首三千级，俘获战马六百匹。实卜率领剩余的部众逃走了，傅友德于是在乌撒筑城，又攻占了七星关，打通了前往毕节的道路，又攻克了可渡河。于是东川、乌蒙、芒部等地的众蛮族大为震恐，全都望风归降归附。

太常寺卿吕本去世。吕本，凤阳寿州人，在元朝为官，任元帅府都事，后来归顺了明朝。丙午年，他担任中书掾史。吴元年，被任命为湖广行省照磨。洪武三年，升任中书省右司郎中。四年，改任左司郎中。五年，吕本升任刑部侍郎，不久晋升为吏部尚书。六年，吕本被任命为太常司卿。七年，因为一件事被降职为北平按察司佥事。不久后他被召回京城，被授予礼部尚书的职位。不久，（他）被外放担任两浙都转运盐使。十二年，重新任命他为太常司卿。到这时候他因病去世，皇帝赐葬在钟山的北面。吕本没有儿子，他的女儿是皇太子的妃子。

撤销京畿都漕运司。

这一年，统计全国民户有一千零六十五万四千三百六十二户，人口有五千九百八十七万三千三百零五人，直隶有应天、松江、常州、池州等地。庐州、安庆、淮安、凤阳、徽州、太平、镇江、扬州、苏州、宁国这十四个府，以及徐州、和州、广德州、滁州这四个州。总计有一百九十三万五千零四十六户，一千零二十四万一千零二人。

浙江布政使司，有二百一十五万零四百一十二户，一千零五十五万零二百三十八口（人口）。

山西布政使司，有五十九万六千二百四十户，四百零三万零四百五十四人。

陕西布政使司，户数为二十八万五千三百五十五，人口数为二百一十五万五千零一人。

河南布政使司，有三十一万四千七百八十五户人家，人口一百八十九万一千零八十七人。

广西布政使司，户数为二十一万零二百六十七户，人口为一百四十六万三千一百三十九人。

山东布政使司，有民户七十五万二千三百六十五户，人口五百一十九万六千七百一十五人。

北平布政使司，有三十三万八千五百一十七户，一百八十九万三千四百零三口人。

四川布政使司，有二十一万四千九百户，一百四十六万四千五百口。一百一十五。

江西布政使司：有一百五十五万三千九百二十四户，八百九十八万二千四百八十一人。

湖广布政使司：有七十八万五千五百四十九户，四百五十九万三千零七十人。

广东布政使司：有民户七十万五千六百三十三，人口三百一十七万一千九百五十。

福建布政使司：有八十一万一千三百六十九户，人口三百八十四万零二百五十人。

天下的官田和民田总计三百六十六万七千七百一十五顷四十九亩，每年征收麦子、米、豆子、谷物二千六百一十万五千二百五十一石，钱钞二十二万二千三十六贯，丝绵、棉花、蓝靛一百零三万零六百二十九斤。

兵部奏报用茶叶、盐、银、布交换马匹的数量，秦州、河州用茶叶交换一百八十一匹，纳溪、白渡二盐马司用盐和布交换二百匹，洮州卫用盐交换一百三十五匹，庆远裕民司用银和盐交换一百八十一匹，一共得到马六百九十七匹。

《大明太祖圣神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实录》第一百四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