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明太祖实录 第138章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一百三十四

洪武十三年（4077年）冬十月初一戊午日，皇帝祭祀太庙。敕令四辅官王本等人说：‘自从胡惟庸违法乱纪之后，特地征召天下贤能之才，可是有关部门大多宽泛举荐，唯独尚书范敏能够举荐你们来辅佐我。’朕看你们都是年老忠厚的人，所以在九月向太庙祭告，商议设立四辅的官职，任命王本、杜佑、龚敩担任春官，杜敩、赵民望、吴源担任夏官。只有秋冬两季的官员有缺失时，才会用与他们同级的官员暂时代理。这一年从春天到秋天，天灾接连出现。在秋季将尽的时候，天气还暖和，我曾经告诫王本等人沐浴斋戒，精心勤勉地处理国家事务，来使四季协调。我们奉命竭尽忠诚，到了立冬时节，北风聚积寒冷，从而形成冬天的气象。唉！上天大概是在预示（他是）吉祥之人吧！感应的契机，就像回音回应声音一样。古时候三公四辅，谈论治国之道，治理国家，调理阴阳，顺应四季，如果国家治理有违背正道的地方，就说是三公四辅失职。大概人事方面有不均衡的情况，那么上天的回应就会像这样。你们应当竭尽忠诚，勤勉地履行职责，或许可以感动上天。如果自身的诚意有一点不到位，就不足以感动他人，更何况感动上天呢，能不谨慎吗？

辛酉日，皇帝命令吏部尚书阮畯等人说：“近来我派遣使者到处晓谕各级官员，让他们各自推举有才能的人，来充实朝廷的任用。可是有关部门官员不能体会我的心意，常常拿平庸之人充作贡生，我已经下旨命令有关部门依法查处。你们吏部应该告诫有关部门，用心咨询查访，务必得到真正的人才。推举的如果不是合适的人，就要加以惩罚，绝不宽免。

皇帝派使者征召儒士张叔廉、陈贞、宋讷、教谕石璞、杨盘、训导曹文寿、张翼、李睿，这是因为四辅官王本等人的推荐。

命令江阴侯吴良扩建青州旧城。

十三日（壬戌）。撤销诸王相府及长史司录事，将长史司升为正五品，设置左右长史各一员，典簿一员，正九品。重新确定王府孳牲所仓库等官员都为杂职。

朝廷派使者征召教谕王正民、训导韩均耀、史清、王景范、儒士武彧，这是因为给事中董希颜、刘知微的举荐。

高邮州发生大水灾，朝廷下诏免除百姓农田的租税。

乙丑日，起用前户部尚书徐铎为湖广右布政使。在此之前，徐铎因为有罪被免职，到这时又被重新起用。

丁卯日，设置广西平乐千户所。

戊辰日，任命山西都指挥使周立为陕西都指挥使。

赏赐浙江滨海卫所的士卒四万两千多人，每人三匹绵布。

皇帝对吏部大臣说：“天下的政务，没有贤人治理不了，而寻求贤人的方法，没有礼仪就不能实行。所以商汤招纳伊尹，多次派人前去聘请；汉朝征召申公，用安车和束帛来迎接。近来大臣们为朕举荐贤才，朕都已经征召任用他们了。所举荐的人很多，但名声和实际（才能）不相称，只是应付旧例罢了。淘沙是为了获得金子，挖井是为了获得泉水，举荐士人是为了获得贤人。如今所举荐的人都是不合适的，难道是在识别人才方面糊涂吗？还是贤才果真难以得到啊。你们吏部要把我的旨意再次告知天下有关部门，尽心查访询问，一定要寻求真正的人才，以礼厚待并送他们前来（任职等）。”

己巳日，真腊国王参答甘武者持达志派遣他的臣子坤明昭献上金表和土特产，皇帝赏赐坤明昭钱钞和绫罗绸缎。

（皇帝）召回魏国公徐达返回京城。

赏赐给谏院官员衣服。

癸酉日，赐给京卫军士每人一石米。命令吏部裁汰全国的巡检司，凡是不重要的地方的巡检司全部撤销。于是废除了三百五十四所机构。

甲戌日。打雷、闪电。撤销四川白渡、纳溪二盐马司和阜民司，仍然用白渡、纳溪的盐交换绵布，派遣使者进入西羌买马。

乙亥日，皇帝派使者告诫江阴侯吴良说：‘上天显示征兆，预示着土木之事。’近来下令拓宽青州北城，恐怕使百姓过于劳累，应该停止这项劳役。

元朝佥院余中从北方来投降，太祖赏赐给他衣服和钱钞。

退休的兵部尚书单安仁说：“从长江进入黄泥滩口，经过仪真县的南坝，进入转运河。从南坝到扑树湾，大约三十里，应该加以疏浚，以通行往来的船只。那些湖广、江西等地的运粮船，可以从长江的黄泥滩口进入并转入运河，经过淮安坝，到达凤阳以及更往北的郡县。两淮的盐运船，可以从扬子桥经过县南滩，进入黄泥滩，然后从长江驶出，抵达京城。浙江等地的运粮船，可以从长江下游驶入深港，穿过扬子桥，到达转运河，再穿过淮安坝，到达凤阳。凡是运输砖石木料的船只，都从瓜州过坝，不与其他船只混杂。像这样的话，官船就没有遭遇风浪的担忧，民船也没有停滞不前的祸患。转运河和江都县的深港，也应该考察它们原来的河道，疏通整治。另外，瓜洲所建造的粮仓，靠近长江，风潮难测，不如逐渐将粮食转移到扬子桥西的高地上，这样更便于管理。”皇上说：“所说的话虽然很好，然而恐怕这一工程一旦兴起，未免过多地耗费民力，暂且延缓这件事吧。”

丁丑日，琉球国山南王承察度派遣他的大臣师惹等人进献表章和地方特产，（皇帝）下令赐给承察度大统历以及有金织花纹的丝织品，赐给师惹等人数量不等的丝织品和钱钞。

爪哇国王八达那巴那务派遣他的臣子阿烈、彝烈携带金叶表入朝进贡。使者留在明朝一个多月，被遣送回国，皇帝于是下诏晓谕其国王说：“圣人治理天下，四海内外都是他的子民，所以广泛推行一视同仁的仁心。朕是中原和四夷的君主，安抚统治的方法，应该远近相同。你们的国家僻居海岛，不久前曾派遣使者到中国来，虽说这是来朝贡，但实际上是贪图利益，朕却还是以礼相待。之前三佛齐国王派使者送来奏表，请求朝廷赐给印绶，朕赞赏他向往道义，于是派使者赐给他，用来抚慰远方的人。你为什么设下奸诈的计谋，引诱使者并将其杀害呢？难道你们依仗地势险要、距离遥远，所以才敢如此肆意欺侮吗？现在使者前来，本想把他拘留起来，但因为思念父母妻儿的感情，夷人和华夏之人是一样的，我推己及人，特此命令他回归本国。你们二位藩王应当反省自己，自我修养，端正秉持忠诚恭敬的态度，不要重蹈以前的过错，触犯惹恼中原王朝，这样就可以保住富贵。如果不是这样，自己招来灾祸，后悔也来不及了。”

己卯日，任命礼部试尚书李冕为江西布政使司试参政。冕，保定博野人。洪武九年，由国子生担任仪礼司序班。十一年，转任监察御史，后迁任礼部主客员外郎，不久后升为侍郎，任尚书。到这时朝廷命令他去江西担任参政，还没出发就去世了。

甲申这一天，朝廷任命蓟州卫指挥同知王德担任山东都指挥使。

乙酉日。皇第九子尚炳出生，他是秦王的世子。赏赐京城卫所的军士每人一石麦子。

建昌千户所的镇抚王光的儿子王佐因病去世，他的妻子万氏也上吊自杀了。皇帝下令表彰她的贞烈。

福建都转运盐使司副使周时中被免职。周时中，是吉安龙泉人。元朝末年，他跟着彭莹玉以妖言惑众的方式起兵，于是改姓彭。又跟随徐寿辉，被称为平章，驻守龙泉。壬寅年，他率领部下前来投降，恢复了周姓。皇帝曾经询问周时中过去所率领的士兵有多少，周时中回答说：‘过去聚集起来就是军队，现在散去了就成了平民。’又问熊天瑞怎么样？他说：‘他本来兵力强大，曾经与陈友谅相约攻打江西，却不发兵响应，致使陈友谅失败，这是熊天瑞的罪过。这个人不忠诚，将来一定会背叛。’等到讨伐姑苏的时候，天瑞果然叛变了，皇帝才开始信任重视他。被授予时中营田使，后改任大司农署令，没有赴任，又改任中书断事，负责运送二十万石粮食。万载赶赴开封去犒赏军队，回来后，被授予邵武府知府的官职，又被召入京城担任吏部尚书，皇帝命令他召集旧部龙泉、南康、上犹、郴州、桂阳等地的士兵，总共一万八千人。因事获罪被贬出京任镇江知府，又因贪污钱米被逮捕到京城，皇上下令宽恕他，授予他转运副使的官职。到这时，他又因为犯罪应当被处死，再次被宽恕，被削去官籍成为平民。

这个月，吏部举荐选拔了二十四名国子监学生，任命他们为府州县的官员。皇帝将他召到面前，告诉他说：‘儒生都学习古训，然后入朝为官。做臣子的职责，不过是侍奉君主、安抚百姓这两件事罢了。然而能够完全安抚百姓的心，就是用来竭尽侍奉君主的方法。所以贤能的臣子侍奉君主，把君主看作亲人，把国家看作自家，把百姓看作子女，如果是能够安定国家、有利于百姓的事，知道了就没有不去做的。如果遇到困难就畏惧劳苦，那么事情就不会成功了。事情办不成，那么民众就会失望，国家还能依靠什么呢？你们还要听从我的命令，一定要考虑尽到你们的职责。’

十一月初一丁亥日。

戊子日，（朝廷）废除了在京城的行用库。

癸巳日，提拔教谕石璞担任户部侍郎。

甲午日，皇帝下诏命令公侯以及其他武臣子弟共计一百一十九人学习乐舞，用来在祭祀时使用。

乙未日，魏国公徐达从北平回来。

庚子日。重新确定王国社稷坛、山川坛的规制：社稷两座坛之间相距三丈五尺，坛呈方形，边长三丈五尺，高三尺五寸，四面有台阶，一道矮墙，宽二十丈，坛在矮墙之内，稍微偏向南边占三分之一的位置。??墙高五尺，设置四座灵星门，外垣北门设置屋宇，排列十二戟，南面神门没有屋宇。立社时用石头，长三尺五寸，宽一尺五寸。山川坛高四尺，有四条台阶通向四方，（坛）长宽三丈五尺，围墙宽二十丈，坛在围墙里面，稍稍偏北，位于（围墙内南北距离的）三分之一处。围墙高五尺，设置灵星门四座，外垣南门设置屋舍，陈列十二戟，北面神门没有屋舍。

辛丑日，改定太仆寺所属的牧监为正九品。

封真人张宇初的母亲包氏为玄君，诰命说：“有地位和名望的臣子，他的妻子因为丈夫而荣耀，他的母亲因为儿子而尊贵，这是古往今来的美好制度。正一派继承教主之位的真人张宇初的母亲包氏，生下了一个贤德的儿子，他能够继承道家的思想，皇帝特地封她为清虚冲素妙善玄君。你一定要恭敬啊，来接受美好的使命。”

甲辰这一天，崇明县刮起大风，海潮冲垮沙岸，很多人和牲畜都被淹死了。

丙午日，原来元朝的平章完者不花和乃儿不花率领几千名蒙古骑兵进入桃林口，侵犯永平，掠夺百姓的财物和牲畜。指挥刘广率领士兵抵御他们。当时步兵多，骑兵少，刘广命令步兵随后跟进，自己率领四十多个骑兵先到达了城北三十里的蔡家庄，遇到了一千多个匈奴骑兵，刘广就去迎战，因为兵力少而不能抵挡，后军又没有跟上，匈奴人射中了刘广的马，马受惊倒在地上，刘广就被匈奴人杀害了。身边的很多士兵都战死了。千户王辂受伤，包扎好伤口后亲临战阵，恰逢后续部队赶到，（他）暗中命令部下先分兵埋伏在迁民镇、界陵等地，截断敌军的归路，又分兵出燕河从两边夹击敌军，敌军战败逃走，王辂乘胜追击到迁民镇，伏兵出击，擒获完者不花而回，乃儿不花逃跑了。王广，是蕲州罗田县人。洪武初年，跟随军队出征北方，攻克了永平，任命刘广为指挥佥事，镇守那里。刘广有胆有略，善于骑马射箭，与敌交战时常常手持双刀冲锋陷阵，没有人能阻挡他，军中号称‘双刀刘’。后来因为军功升任指挥同知。曾经病重几乎要死了，他对别人说：‘在战场上为王事而死，是我的志向。死在窗户下面，让儿女来收尸，这难道是我所希望的吗！”到这时他战死了。皇帝听说后很惋惜，派遣使者命令永平府把他的灵柩运到京城，赐给他家一百锭钞。长子刘荣，先前担任城门都尉，到这时承袭了刘广的职位，不久，也生病去世了。皇上念及刘广的功劳，又命他的次子刘贵承袭官职，让他镇守陕西的岷州。

戊申日，河州、凉州发生地震。

己酉日，庄浪发生地震。

二十八日（庚戌）。将四川的夔州升格为府，绵县、眉县都升格为州。将河南开封府睢阳县改设为睢州，陕西延安府葭县改设为葭州，广西南宁府的横县改设为横州，北平保定府的安县改设为安州。又重新设置四川保宁府的剑州以及直隶凤阳府滁州的来安、全椒两个县，和州的舍山县。河南睢州、考城、柘城两个县。卫辉府的获嘉、胙城这两个县。南阳府的镇平、泌阳、穰三县，汝宁府的确山县。陕西延安、葭州、吴堡、神木、府谷这五个地方（此处原文中表述有误，应为五地而非三县）。山东济南府的青城、陵县这两个县，济宁府的定陶、寿张这两个县。山西太原府的河曲县，浙江处州府的庆元县，广西柳州府的怀远县，南宁府的宁浦、永淳两个县，隶属于横州。广东广州府连山县，北平、香河、平峪、怀柔、保定四县。保定府下属的满城、容城、高阳、新安这四个县。真定府赵州的隆平县，顺德府广宗县。河间府的兴济县、交河县。景州东光县。四川成都府下属的新繁、金堂、双流、井研、崇宁这五个县。绵州的彰明、罗江两个县。汉州、德阳、什邡两个县。重庆府的南川、黔江两个县，涪州的武隆县，忠州的酆都县。夔州府下辖奉节、大昌、新宁三个县。保宁府的昭化、苍溪、南部、绵谷四个县，剑州的江油县。顺庆府的西充、营山、仪陇三县，叙州府的筠连、庆符、珙县三县。眉州，下辖青神、彭山、丹棱三个县。潼川州的蓬溪、射洪、中江三个县，雅州的名山县。嘉定州的威远、大邑两个县。

癸丑日，吏部上奏重新确定功臣以及普通候选官员封赠的等级。

凡是功臣去世后追加封爵的，公爵追加封为王爵，侯爵追加封为公爵。

那些封赠三代的人，祖父比父亲降一等，曾祖父比祖父降一等，父亲和儿子相同，妻子的封赠按照丈夫的官职来定。

那些因为子孙的官职爵位而受到册封的受有封号的妇女，都加上‘太’字；被追封的，就只依照本来的封号称号（不加‘太’字）。

凡是通过正常途径选拔的文官，从一品到七品，只授予散官和职事官。

凡是应合起来封赠三代、二代以及父母和妻子的，祖父降低父亲一等，曾祖父降低祖父一等，父亲与儿子相同，妻子的官位跟随丈夫。

如果有与所授职事官品阶相同的散官，就授予与散官相同品阶的职事官，如果没有与所授职事官品阶相同的散官，就授予比散官品阶低一级的职事官。

那些因为子孙的官品而受到册封的命妇，都要加上“太”字，那些追封的则只按照原来的封号称呼。

以上凡是有申请的，本部都要详细上报，附上文书封赠爵位官职，使用敕符、御宝之后，然后颁布下达。

皇上说：“从今往后，文官的封赠，一定要等到经过三次考核，那些才能特别突出的才允许给予封赠。”

如果一概都给予他们，那么拿什么来表示鼓励和惩处呢？

于是把这些规定写成法令条文。

赏赐京城卫戍军队士兵冬至节的钱钞，用苏木来代替（钱钞）。

丙辰日，任命儒士宋讷担任国子学助教。

十二月丁巳日初一，皇上命令户部向各郡县发文，凡是功臣之家有田产缴纳税粮的，以及应当承担均工夫役之外，像粮长、里长、水马、驿夫等劳役，全部免除。

戊午日，登州卫指挥使司进言：‘海运的船只，航行在海路上，遇到秋冬季节时，狂风暴雨大雪，大多导致翻船溺水（的事故）。’

从今以后运送军需物资和军士家属过海的，应该等到春天风平浪静的时候再渡海，这样就不会有翻船溺水的祸患了。

皇帝听从了他的话。

庚申日，皇帝的第十个孙子朱高煦出生，他是当今皇帝的第二个儿子。

辛酉日，任命燕府左相费愚为燕山中护卫指挥使。

丁卯日，太阳上有日晕现象。

己巳日夜晚，广州府刮起大风，响起雷鸣，下起大雨，电闪不断。

庚午日，在华盖殿宴请群臣。

壬申日，任命太仓卫指挥使朱文质、福州左卫指挥佥事陈文为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甲戌日，福州府发生地震。广州府发生地震。

丁丑日夜里，河州发生地震。

戊寅日，皇从曾孙朱赞仪出生，他是靖江王的庶长子。

庚辰日，朝廷将湖广行省试布政使李叔正召入朝中担任礼部试侍郎。

辛巳日，赏赐出征的将士们银钞，公侯赏赐一百锭，都督赏赐五十锭，指挥赏赐三十锭，千户以下以及军士按照不同等级进行赏赐。

癸未日，把杂职衙门的方形官印改铸成条记。

乙酉日，礼部上奏说：‘南昌府进献的贺正旦表文不合乎格式，应当判他们有罪。’

皇帝说：‘臣子对于君父，本来就应该无所不至地表达恭敬。’

这中间的事情或许有疏漏、简略之处，是因为失误造成的，暂且不去追究，只是记录下这些过错用来表示警告。

丙戌日，祭祀太庙。这个月，吏部上奏说：‘天下郡县举荐的聪明正直、孝顺友爱、努力种田、贤良方正、有文学才能的人到京城的有八百六十多人。’

皇帝下令分别授予他们官职，于是。

皇帝告诫他们说：“人的才能，很少能全面具备。像宽厚慈祥的人，让他们做管理百姓的官；勤勉敏捷、明白事理的人，让他们去成就事业。衡量才能授予官职，或许会有成绩。”

如果让才能与所担任的职务不相称，职位与才能不相匹配，国家虽然有褒奖德行、录用贤才的名声，但没有代替上天治理万物的实际成效，这不是用来谋求国家安定的办法。

你一定要慎重对待这件事。

于是给这些人分别授予了不同的官职。

户部上奏说全国开垦出的荒闲田地有五万三千九百三十一顷。

承旨郎曹仪等人请求回乡探亲，以及想带着妻子来京城的。

皇帝同意了他的请求，因此赐给他诏书并告诫他说：‘朕听说古代最有智慧的人，所担心的有五种情况：担心自己和普通人一样，却不能超越普通人。’

担心的是没有学问，担心的是被立志于学问的人看不起。

即使是那些立志于学问的人，也担心没有官位，有了官位又担心不能忠于君主；既然忠于君主，又担心不能对双亲尽孝。

从前有智慧的人担心这件事，后来一下子就没有担忧了，这就是他之所以有智慧的原因啊。

你们接受诏令担任郎曹仪等人，当初，有关部门把生员选拔进入国子监，已经和平民之子不同了。

不到几年，朝廷就授予他们官职，他们的年龄不仅达到了十五岁，而且还超过了一同学习的人。

现在他们都说要归田，有说要去探亲的，有说家中没有长辈，要带着妻儿来居住的。

这两件事，是为人最重要的伦理道德。前面提到的五种祸患已经因为敬畏而避免了其中的三种，只有志向和忠诚，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

如果真的想要损害他的心志，就应当想想孟轲所说的‘鼎之轻重，未可问也’，要权衡一下自己力量的大小强弱。

百姓举行祭享，没有鼎食就显得寒酸；官员举行祭享，有鼎食就显得尊贵。

聪明的人知道了显贵的人能享受美食，就一定会远离贫贱而忠诚于君主。

你回去后好好反省，这样就好了！

重建天禧寺。

当初，吴主孙权赤乌四年，在长干建了一座寺，孙皓在位时这座寺被废弃。

晋太康二年（公元281年），和尚惠远重新建造寺庙，于是命名为长干寺。

南唐时又被废除。

宋真宗天禧二年又建寺，开始命名为天禧寺。

元朝末年（它）被战火毁坏，到现在（又）重新建造起来了。

皇帝下诏让僧守仁担任寺院住持。

守仁字一初，曾经跟随元朝的杨维祯学习，凭借诗歌在当时闻名。

（明朝）派遣使者下诏书晓谕日本国王说：‘从前宋朝失去统治权，中原遭受祸殃，金、元入主中原，二百多年间，改变风俗，华夏之地充满膻腥之气，有志向的君子，谁不感到激愤。’

到了元朝国运将尽的时候，各路英雄崛起，各自割据一方，教化之令繁多杂乱。

当时我统领三十万军队，磨砺兵器以观后效，不久命令大将军率领大军征伐，不到五年，就平定了中原。

愚蠢的东夷，君臣不守正道，四处侵扰邻国。

前年因为一些无根据的话而产生了嫌隙，今年对方派人来又不诚恳，一问其中的缘故，果然是想要争个胜负。

唉呀！

远远地居住在大海之上，不知道皇帝的恩赐，傲慢不恭敬，放纵百姓做坏事，必将给自己带来灾殃吧！

皇上因为广东阳春等县的盗贼还没有被平定，就命令南雄侯赵庸前往那里镇守，仍旧训练军队战马，根据情况随时征讨。

《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四。